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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蕭澈太讓人放心,這次生了個女兒,本以為還能如此乖巧,沒想到是個混世大魔王。
蕭則緒因此十分頭疼。
神武七年,天下安定,四海昌平,國力繁盛,後世稱之為「神武盛世」。
寧靜而祥和的午後,夏寒青正帶著蕭澈在院子裡練劍,破空錚鳴,微風拂過,西府海棠紛紛而落。
柔和的光線穿過窗子,長春宮書房內蕭則緒倚在坐榻上,面前是一盤黑白棋,對面坐著一位中年男人。
蕭則緒擰著眉毛,手中的棋子半天沒落下去。
聽說平珠侯棋藝了得,他便將人召進宮來手談幾局,沒想到赫連祁果真棋藝高超,連贏他好幾局。
「朕許久未逢對手,平珠侯果真厲害。」
平珠侯道:「不過是幾局棋罷了,算不得什麼。」
他連天下都輸給了蕭則緒,難不成還不能贏他幾盤棋?
蕭則緒思考了許久,才勉強落下一子。
「前些日子平州遞了摺子來,瞧瞧?」他指尖指了指旁邊的明黃色奏摺。
平珠侯半信半疑地展開摺子,只看了一眼便滿臉喜色,他繼續往下看去,通讀一遍,又看了幾遍。
「陛下竟願動用國庫之銀為平州辦理免費學堂,多謝陛下。」
蕭則緒一抬手,「不要謝朕,平州是朕的疆土,朕為自己的百姓籌謀你謝什麼?」
平珠侯這才意識到自己失言。
雖然平珠已劃入燕雲,但他總擔心蕭則緒會區別對待。
現下他終於可以放心了。
很快蕭則緒對著棋盤又犯了難,看來這一局他又要輸了。
但很快他眼前一亮,終於尋到突破之口,啪地一聲玉指落子。
平珠侯嘆道:「非臣恭維之詞,陛下文韜武略、治國有道,臣自嘆不如,當年若是有陛下坐陣,臣自然也不敢挑釁天威。」
蕭則緒輕笑一聲。
大燕有夏寒青這等戰神在,又有袁宜之等人,他的父皇只顧權力,忙著和內臣爭鬥,不願挑動事端,才導致朝內軟弱不堪。
「天下疆土,當歸我燕雲所有。」
但是很快蕭則緒話鋒一轉,「聽說赫連姑娘看上了這一科的狀元郎?」
提到赫連蓉,平珠侯便有些頭疼,他這個女兒放肆慣了。
先前在平州被他寵壞了,如今到了京城也不知收斂,蕭則緒看在她安葬昭榮公主的份上對她也是極為縱容,現在這廝愈發放肆。
據說她追了狀元郎三條街,硬是把人綁了回去。
平珠侯無奈道:「臣的女兒實在是……」
蕭則緒笑道:「父母愛子,朕瞧著她同狀元郎極為般配。朕也有個女兒,你瞧外頭……」
正說著外頭突然響起一陣女孩兒的嬌笑聲。
外頭大鵝嘎嘎亂叫,安定騎在團團身上,手中拿著一隻小木劍,狂追大鵝,當年她父皇被大鵝追著咬的仇可算是被她給報了。
外面哄哄鬧鬧地,時不時又一陣少年聲傳來。
「公主,不可爬樹。」
是夏知遇的聲音。
夏寒青後來收他為義子,帶他祭了夏家的宗祠,正式記了名字,現在整日跟在安定屁股後面幫她收拾殘局。
「本公主偏要!夏知遇你不許跟著。」
安定騎著團團跑得飛快。
夏知遇只能飛快跑著,焦急道:「公主,起風了,跑慢些!」
蕭則緒嘆了口氣,實在發愁。
大兒子性格沉悶,可怎麼娶媳婦兒?
小女兒性情驕縱,嫁不出去怎麼辦?
蕭則緒想著將安定嫁給夏知遇,也算是全了夏家血脈。
不過日後還是要看安定的想法,單看現在而言這兩個孩子也算是處的不錯。
平珠侯聽到聲音不免露出一抹笑意。
「小公主性情中人。」
「也不知道像誰?」
蕭則緒有些無奈。
反正朕沒有這般驕縱!!
良久,棋局縱橫複雜,蕭則緒指尖的棋子滾落,「這一局朕又輸了。」
平珠侯拱手道:「承讓。」
蕭則緒起身,棋子一推氣道:「不下了,待朕再研究一番,再召你進宮切磋。」
這個平珠侯怎麼不知道讓朕一局。
哪怕一局!
平珠侯笑呵呵地朝他作揖行禮,轉身由人領著出了宮門。
天下都讓出去了,棋局焉能再讓!一局也不讓!
蕭則緒伸了個懶腰,正巧看到外頭夏寒青領著蕭澈進來。
歲月幾乎沒在夏寒青身上留下什麼痕跡,他瞧著依舊風度翩翩、英姿不減。
蕭澈此刻已隱隱有儲君風範,行事穩妥,「這是兒臣新寫的策論,齊先生說拿給父皇一觀。」
蕭則緒將他抱起來坐在自己腿上,拿著策論看了一眼,點了點xia。
「寫得不錯,難怪齊先生一直誇獎你。」
蕭則緒笑笑,作為獎勵低頭啪嘰一口親在蕭澈臉上。
蕭澈臉色一紅,一板一眼道:「父皇,兒臣已經長大了,不能再隨便親了。」
「不管,就親。」
蕭則緒故意逗他,又猛親了兩下。
嚇得蕭澈跳下來,拔腿就跑,連桌上的策論都忘了取。
「哥哥,起風了,我們放風箏。」
外頭安定正招呼蕭澈同她一起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