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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則緒見他這幅樣子,勾了勾唇角,看來他沒找錯人。
「見過太子殿下,見過肅王殿下。」
藍裙姑娘原是馮鵬的妹妹,是馮鵬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言茵茵也是花了好些功夫才從蕭建白手中將她救出來。
蕭則緒朝她點了點頭,隨後邁步站在欄杆前朗聲道:「你還是不打算說嗎?」
「與她無關,與她無關啊,是罪臣一人所為。」馮鵬痛哭一聲。
他生怕蕭則緒會因為此事牽連她,急忙爬起來朝著白玉欄杆處猛地磕頭,任由眼淚鼻涕流得滿面。
藍裙姑娘隱隱猜出了那人的身份,只是沒敢相認。
她來之前已聽說了兄長到底做了什麼錯事,甚至不敢開口求饒。
「兄長……」她攥緊了衣袍。
蕭建白在看到藍裙姑娘時便緊了緊眉頭,準備悄然離去。
「大哥要去哪兒?」
身後唰地一列侍衛攔住了他的去路。
蕭建白扯了扯嘴角,只得繼續站在原地。
「是肅王殿下,他以將軍之位相許,又給了罪臣三萬紋銀,來往書信罪臣俱有保留,就放在老宅房梁之上。」
蕭則緒給旁邊聽瀾使了個顏色,他立即抱拳前去搜尋。
「肅王早與赫連池有了交易,罪臣只是中間接頭之人啊。」
馮鵬倒在地上久久未語。
「馮鵬,你膽敢咬扯肅王殿下,你可要想清楚了。」
蕭則緒聲音微微拔高,餘光瞥向蕭建白,果然見他攥緊了腰間的玉佩,神色微有慌張。
「罪臣所說句句屬實,不敢欺瞞殿下。」馮鵬還在不停地磕頭,老淚縱橫生怕蕭則緒不相信他,會因此連累他唯一的胞妹。
「那大哥可有話要說?」
蕭則緒笑眯眯地將視線轉移到了蕭建白身上。
蕭建白繼續保持鎮定,「三弟這是不相信我?馮鵬一介罪臣所言,臨死前隨口亂咬,怎能當真。」
「是嗎?可是不久前赫連王子寄來了幾封信,上面可是大哥的筆跡……」
雙方火藥味濃厚,群臣咽了咽口水誰也不敢亂動,隱隱有一種劍拔弩張的氣勢。
蕭則緒從懷中取出一疊信朝景順帝呈上,「父皇,平珠赫連池逼宮失敗,赫連咎從赫連池的府邸中搜出了和肅王的來往書信,其中提到峽谷之戰內情,以及商路錢莊**鑄造之事。」
景順帝睜著眼睛,渾身卻動彈不得,只能看著蕭則緒坐在他身側恭恭敬敬地朗讀那些書信。
他念完一封又一封。
「夠了!」
蕭建白突然怒喝一聲,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三弟何必咄咄逼人?」
他冷哼一聲,拽下了腰間的玉佩,啪地一聲,落地應聲碎裂。
旋即唰地一柄寒劍落在蕭則緒脖子上,是他身後的一位禁軍,不僅是他,景順帝和欄杆前的所有大臣都不可避免地被蕭建白控制住。
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眾多侍衛,房梁之上弓箭手密密麻麻的,將他們團團包圍,密不透風。
欄杆內文武百官早已嚇得面色蒼白,生怕那把脖子上的劍一不留神就砍掉了他的腦袋。
蕭建白緩步上前,接過那幾封書信看了兩眼,「赫連池這個蠢貨,三弟,為什麼寧願相信外人也不相信哥哥呢?」
他眼底寒波蕩漾夾雜著幾絲陰鷙,笑容深不見底。
「大哥,真是你做的嗎?」
蕭則緒脖間寒劍押著,面不改色,聲音冷冽。
「是又如何?」
蕭建白冷笑一聲。
「既然你承認了,數罪併罰,大哥,我也沒有辦法。」
蕭則緒抬手在寒劍上彈了一下,聲音清脆,錚鳴一聲,那侍衛很快便鬆開手中的劍,與此同時對準文武百官的劍調轉方向對準了蕭建白。
蕭建白忽然眉頭一蹙,隱約感覺事情不妙,他反手踹開了那兩個挾持他的人,奪過一把劍,朝最裡面的景順帝而去。
景順帝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大兒子將劍搭在他脖子上。
「三弟,放我出京,否則父皇的命……」
「你也不想落下一個不孝的千古罵名吧。」
蕭則緒眯了眯眼,眼裡閃過一絲寒光,抬手揮散了攔他去路的人。
蕭建白成功下了白玉台階,挾持著景順帝準備離開。
就在他正準備翻身上馬時——
蕭則緒卻突然勾了勾唇角,大喊一聲,「夏寒青!」
便見對面屋檐之上站著一人,衣袂翩翩,氣勢不俗,那人依舊帶著鬼面獠牙面具,手持弓箭,正對準了蕭建白。
咻地一聲,破空聲傳來,直接射穿了蕭建白的肩膀,他和景順帝齊齊翻下馬來。
「父皇……」
蕭則緒立即跑下去,將景順帝扶起來,見他無恙才命福樂抬著轎子將他帶回去。
夏寒青那一箭精準地避開景順帝,乾淨利落地落在蕭建白身上,旋即他從牆上跳下來,穩穩落在地面,看得蕭則緒那叫一個心驚。
蕭建白負傷還想翻馬逃跑,然而夏寒青兩三下便反手壓制住蕭建白將他按在地上,隨即摘下自己的面具,那張熟悉且俊美的臉暴露在大眾視野中。
蕭建白肩膀上的血染紅了大半片衣裳,不可置信地看著夏寒青的腿,「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