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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蕭則緒一口茶噴了出來。
他的護衛們為了生計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真是難為他們了。
「罷了。」
「先看看孤體內的毒素清的如何了。」
再問下去,大概他要被氣死了。
這些年大家過的都不太容易。
烏那雪見蕭則緒伸出手腕,表情終於正經起來,搭上他的脈搏,手中銀針刺入蕭則緒腦後。
蕭則緒緊閉雙眼,只覺得頭痛欲裂,快要炸開一般,腦海中某一根筋突突地跳動,讓他恨不得撞柱而死。
嘶——
他咬緊牙關,額頭沁出絲絲密汗。
「殿下現在多久醒一次?」
「約莫三日。」
「恐怕還要些時辰,若是加上藥浴、針灸排毒,能好的快些。」
烏那雪說著取下蕭則緒腦後的銀針,銀針尾部已經變黑。
「你開個方子出來,孤回去讓聽瀾抓藥。」
烏那雪突然撲騰又跪下。
「殿下,您把屬下贖出去吧,再不贖人,屬下清白難保,他們已經開始逼我接客了,嗚嗚嗚……」
蕭則緒胳膊墊在茶几上拄著腦袋,拇指揉動著太陽穴的位置。
「屬下跟著夏侯哥哥一併伺候殿下,還能跳個舞給殿下解悶。」
蕭則緒還在想著法子。
他現在也是寄住在夏寒青家裡,不好往裡帶人。
外面的夏寒青已經拔劍而起,殿下被帶走許久,他總有些心慌,劍刃泛著寒光,怒目圓睜。
「把他帶出來,否則我血洗你的鴛鴦樓。」
「哎喲客人,您這話……」
呲——
夏寒青手中的劍已經落在老鴇身上,他從腰間摸出一塊令牌。
此刻也顧不得什麼臉面,當即亮在眾人面前,「再說一遍!放人!」
老鴇看見令牌上的「忠義」二字險些嚇暈過去,撲騰一下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夏寒青面前。
娘嘞,早知道這閻王就是夏寒青,她死也不敢攔。
聽說這活閻王在西北的時候能徒手撕人,拿敵軍的腦袋當球踢。
老鴇嚇得親自推著他便尋到烏那雪的房間外,夏寒青一拳便震碎了屋門。
沉悶的一聲響讓人忍不住心尖一顫,夏寒青用力捏緊扶手,指尖泛白。
入眼的便是蕭則緒躺在榻上,烏那雪正跨坐在他身上。
烏那雪嘿嘿一笑,將手腕中的銀針藏起。
殿下還沒來得及答應帶他出去,整個人就暈倒了,他剛施完針,這人就踹開了門,倒是巧了。
「放開他!你敢碰他?」
一劍劈開了面前的桌椅,夏寒青如鬼魅般扶著輪椅,手中長劍直接刺了過去。
若是不加以閃避恐怕要直刺心口而亡,烏那雪不敢暴露武功,只能往後一翻,打了個滾躲了過去,那柄劍直愣愣地刺入牆面。
「殿下。」
夏寒青上前,見蕭則緒雙眸緊閉,眼底沉冷,他小心翼翼將蕭則緒扶起來抱在懷裡。
「相公……」
蕭則緒動了動眼皮,幽幽轉醒,眼底混沌,不見靈光。
「相公!我要他!」
蕭則緒指著烏那雪。
夏寒青的臉色瞬間從歡喜陰沉下去,「不行!」
這是他第一次拒絕蕭則緒的請求。
怎麼能帶一個煙柳之人回府。
「相公……」
蕭則緒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潛意識告訴他,要想辦法帶這個人回去。
「不行!我們該回家了。」
他一手拉上蕭則緒,另一隻手扶著輪椅往外走。
青樓的老鴇龜奴堵在門口根本不敢進來,但也隱隱猜出傻子的身份。
幾天前,大將軍夏寒青班師回朝,迎娶三殿下,傻子配殘廢的故事,早就在坊間傳了個遍。
甚至還有賭坊開注,賭這傻子能在將軍府活多久。
現在這傻子又公然逛青樓買花魁,他們都怕夏寒青一怒之下提劍砍了這傻子。
「不走,要他……」
蕭則緒抱著一旁的柱子,任夏寒青怎麼拉,死活不走。
烏那雪屈膝跪坐在床頭看好戲,有生之年看到殿下一哭二鬧三上吊也算是值了。
夏寒青無奈之下,只能繼續哄騙道:「我們沒帶銀子,晚些時辰取了銀兩再來贖他。」
蕭則緒看看他,一臉懷疑。
最後搖了搖頭,「不走……」
夏寒青看著他滿臉堅定,幾乎都要懷疑烏那雪給他灌了什麼迷魂藥。
「買他好不好?相公……」
蕭則緒突然鬆開柱子撲到夏寒青懷裡緊緊抱住夏寒青的腰,抬頭眼巴巴地望著他。
突然他在夏寒青臉頰上親了一口,扯著他的衣角,帶著撒嬌的意味。
「求求你啦。」
被他這麼看著,夏寒青臉色通紅,根本就抵擋不住,看一眼心臟都要跳出來。
「買……」
這他媽誰受得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章
買就是了。
夏寒青移開視線,摸了摸身上,他的所有銀錢都在江陵那裡,僅有的碎銀子,方才全買了零嘴。
他從腰間摸出一塊玉佩,拋給鴛鴦樓的老鴇,「這塊玉價值不菲,贖他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