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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可憐兮兮的……
「臣……臣沒有生氣,殿下,快鬆口。」
夏寒青被他弄得呼吸錯亂,不過是咬了一下臉頰而已,怎麼就心跳這麼快了。
「不松……」
蕭則緒哼哼唧唧搖了搖頭,悶悶地吐出兩個字,繼續咬著夏寒青,眼睛眨啊眨的。
徐縉和徐綏兩個人努力將自己縮起來降低存在感,總覺得自己有些礙眼,但是又忍不住低頭悶笑。
難怪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蕭則緒故意繼續咬著不松,唇上還加重了力氣,最後鬆開口,夏寒青臉上還殘留著一個小型被嘬出來的紅印子,久久沒散。
夏寒青還坐在輪子上,心頭亂跳,身體坐得僵硬,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蕭則緒抿著唇想笑。
他盯著那抹紅印十分滿意自己的作品,捏了一塊糕點往夏寒青嘴裡送。
「相公,吃點心。」
軟軟糯糯的糯米糍糕整個被送進夏寒青嘴裡,唇瓣觸碰到一點冰冷的指尖。
夏寒青腦子轟地一下便炸了,血液倒流,他又想起了那日十全大補湯時那晚……
「殿下,還是臣自己來吧。」
他抖著手接過糕點,一點一點吃掉,只是對面的人一直笑盈盈的看過來,熾熱的視線讓他咀嚼的動作都有些僵硬。
「那我走了,你記得搬回來。」
蕭則緒揚了揚唇,夏寒青這個人還挺好哄的。
出賣一點點美色而已!
他轉身就要走。
還有個幾日雪便會停了,冰雪融化,少不了會引起洪澇,他要回去再想一些治理水患的法子,都要提前做好準備。
因為此次雪災引起的道路阻斷,會影響各地商業運輸,也需要派遣人力疏通道理。
若是因為天氣炎熱,導致疫病之類的問題,恐怕還得出大亂子,需要好生考量。
「殿下,等等!」
夏寒青反手握住蕭則緒的手腕,抓得緊緊的,「殿下要去哪裡,臣陪你去。」
「吃飯?」
「臣也去。」
「去喝水。」
「臣叫人燒茶過來。」
「我要堆雪人。」
「臣陪殿下一起堆雪人。」
「……」
「我肚子不舒服,要如廁。」
「臣陪、額……臣在外面等著殿下。」他一步也不肯退,恨不得找根繩將人栓在自己腰帶上,走到哪兒帶到哪兒。
蕭則緒:「……」
他沒理會夏寒青,真的抬腳進了茅房,而夏寒青果真在外面等著,一直到他出來。
喪、心、病、狂!
早知如此他便是住冷宮無聊死都不會來哄夏寒青。
暖烘烘的書房內,他捏著一支毛筆在紙上亂塗亂畫,夏寒青還在一旁同徐綏等人談論災民的事情,他想跑也跑不掉,跑到哪裡夏寒青都能把他揪回來。
好煩,好無聊~
對面那個叫徐縉的還時不時看過來,看他的目光像是看傻子一樣。
他朝徐縉露出一個死亡微笑,拿著筆在紙上畫了幾條線,最後噠噠跑到徐縉旁邊,揚起一抹笑容,「給你!」
徐縉突然受寵若驚。
「這是……」
他慢慢打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語氣狂怒,音量拔高。
「你怎麼能畫了一隻……」
剩下的話在被夏寒青掃了一眼後戛然而止,臉色都憋成了豬肝色,大腦飛速運轉,話到嘴邊匆忙改了一圈。
「一隻如此漂亮的王八,殿下好筆力,天、資、聰、穎。」
最後幾個字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徐綏噗嗤一笑。
這小子……
畫紙攤開,四四方方的一隻王八正在上面爬行。
蕭則緒就在旁邊咯咯地笑,看著人畜無害。
夏寒青還特意幫他研墨,讓他繼續在紙上亂畫王八。
一直到晚上,蕭則緒都被迫跟在夏寒青旁邊,片刻也不得閒。
整整一天他都沒看到聽瀾的身影,問起來便說是融雪病了,聽瀾過去伺候人了。
「殿下找聽瀾做什麼?臣可以代勞。」
蕭則緒嘆了口氣。
他倒是不擔心夏寒青對聽瀾做什麼,聽瀾武功高強,不會出事。
只是夏寒青到底要做什麼?
救命!跟個狗皮膏藥似的跟了他一整天。
蕭則緒又嘆了口氣,今天被夏寒青纏著都沒時間整理水患一事,外面的事情也不知怎麼樣了。
夜裡,他悄無聲息地將夏寒青推開,披著外衣到一旁研墨,壓著紙張,提筆落字。
水患之法,自古只可疏不可賭,他參考了大禹治水及歷朝歷代的治理之法,再根據如今大燕的降雪量,融化後大概可能會造成的水患情況。
再加上如今雪災導致不少凍死骨,屍體橫在路邊,會滋生蠅蟲,嚴重的話便是大疫。
特此修書一封,必須早做準備。
他裝好信封,正要出門去交給聽瀾。
面前燭火忽閃,一道熟悉的黑影擋住了他面前的光,抬頭一瞧,夏寒青滿臉寫著兩個字——妖妃。
為什麼是妖妃?
因為夏寒青整日纏著他,他幾乎沒有時間處理外面的那些情況,像極了魅惑君王不能早朝的妖妃。
「愛妃……咳咳、不是,我是說,我想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