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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舉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孤想著聯合當地商戶,共同承辦學堂,參與商戶子**先入學或給予其他獎勵。」
蕭則緒巴拉巴拉說了一大通,又將自己這幾日擬定的一些細則交給他們讀閱。
一直商議了好幾個時辰,夏寒青在旁邊坐著眼睛一直跟在蕭則緒身上,絲毫沒感覺到無聊。
突然外頭敲了敲門,響起福樂的聲音。
「殿下,葡萄來了。」
蕭則緒一喜。
「送進來。」
送進來葡萄還是成串的,洗的乾乾淨淨,掛著白霜和水珠,紫黑圓溜,看著便有些想吃。
「給三位大人分一些。」
蕭則緒捏起一粒葡萄,輕輕剝了皮,送到夏寒青嘴邊,「快嘗嘗。」
「殿下……」
夏寒青本以為他只是隨口一說,這馬上就要十一月份了,哪裡來的葡萄?
「快嘗嘗,我瞧著就很甜。」
夏寒青在那三位的注視下硬著頭皮吞掉了葡萄,汁水甘甜。
他是真的想吃葡萄,也可能是肚子裡的小崽子想吃葡萄。
「三位嘗嘗?」
蕭則緒又剝了一個給夏寒青。
夏寒青死活不肯再吃。
他壓低聲音,「殿下,臣覺得自己像是妲己。」
蕭則緒卻彎了彎唇角低聲道:「你是兩個人,你更矜貴。」
夏寒青臉色一紅。
阿彌陀佛,不可魅主!不可禍國!
「老師好像有話說?」
蕭則緒笑眯眯地自己也嘗了一口,這葡萄確實很甜。
蒲窪茂最近好像在研究反季水果,他本是派人去問了一下,竟然真的送來了葡萄。
「老師在想孤不該在冬日吃葡萄,孤為了口腹之慾大動干戈。」
「臣不敢。」
齊昇拱了拱手,他是有此想法,但他沒說出來,卻被蕭則緒看了出來。
「先生可想過,孤改革農耕,開通商路,承辦科舉,開設學堂,勞心勞力,難道不能吃葡萄?若是孤都不敢吃這個葡萄,下面的人更不敢吃葡萄,他們費心費力連個葡萄都吃不到,又怎麼會盡心盡力呢?」
「這世上並非所有人都如先生一般品行高潔,不能要求他們無償做事,他們做出了事情就要得到回報,只有吃到葡萄才能賣力。」
「不過孤不敢居功,這些葡萄也不過是莊子上自己種的,再過些年,天下百姓也能在冬日吃到葡萄,老師隨便用便是。」
齊昇突然一怔。
腦海中好像閃過一條線,好似有什麼東西鑽進去,讓他想通了很多事情。
「老臣受教了,殿下說的極是。」
連東方鶴露出一絲微驚。
「先生慢慢吃葡萄吧,孤要陪將軍用午膳去了。」
他推著夏寒青扭頭便跑了。
餓到誰也不能餓到夏寒青,還有他們的崽!
「你搬到宮裡住吧,這樣我就能時時見到你了。」
日日晚上趁宵禁前入宮也太麻煩了,正經夫妻反而更那跟偷情似的。
夏寒青本想拒絕,但一對上蕭則緒亮晶晶的眸子又不忍拒絕,「臣聽殿下的。」
他低頭在夏寒青臉上親了一口,「相公你真好。」
「殿下……」
「這裡人多,不要這樣叫。」
夏寒青看著來來往往的宮人都感覺到了諸多異樣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那你親我一下,我就答應你。」
夏寒青只能硬著頭皮抬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旁邊的宮人只當什麼都沒有看見,垂下了頭。
*
十一月中旬
商會錢莊出了亂子,許多商人從錢莊兌出來的全是**,出莊子時沒發現,一到市場上準備買賣物件被當地人發現竟是**。
導致平珠和燕雲的市場全部亂了套。
赫連咎沒有辦法,一匹快馬連夜趕路又進了燕雲都城,氣沖沖地衝進了蕭則緒的書房。
蕭則緒正在盯著手中的一把刀幣和銅錢仔細對比來看。
燕雲商人不熟悉刀幣,平珠商人不熟悉銅錢,雙方雖學得了辨認**的方法,但這一次的**卻做得很真。
「太子殿下,我們的錢莊出了問題,商人們圍著我們王城正鬧呢,你可有什麼見解?」
蕭則緒卻沒理他,只提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最後遞了過去。
「照著這上面的地址挨個查過去,一查一個準兒。」
「你怎麼知道的?」
赫連咎眯了眯眼,難道是蕭則緒故意設圈套?
蕭則緒撂下筆,指尖輕輕在桌面上扣了扣,「難道三王子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沒想過會出現這種情況?」
「額……」
赫連咎終於閉上了嘴。
「那你既然知道會有**,為什麼還任由他擴散。」
蕭則緒朝福樂使了一個眼神,福樂很快便領著旁邊的宮人出了書房,待只剩下蕭則緒兩個人,他才歪頭輕笑。
「**不擴散,你怎麼對付你的兄長呢?這屎盆子你不扣到他頭上,怎麼算是師出有名呢?」
赫連咎這才恍然大悟。
他大笑幾聲才朝蕭則緒道:「都說我兄長陰損,你比我兄長還要陰損,那你這次不會也打算利用此事對付你兄長吧?」
蕭則緒卻冷哼一聲,「這事本就是他做的,孤不過是順水推舟,怎麼算得是陰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