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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那塊橘子糖快要化完時還是被蕭則緒無恥地用舌尖捲走,又舔了舔夏寒青的唇。
「橘子糖很好。」
低沉而充滿誘惑的嗓音輕輕掃過,聽得夏寒青整個人冒煙似的滾燙。
第43章
「那再嘗一粒?」
蕭則緒輕笑一聲, 又捏起一粒糖果,正準備往夏寒青嘴邊送。
砰地一聲外面鬧了起來。
熟悉的吵鬧聲透過軒窗傳了進來。
蕭則緒不得不先將夏寒青放下,轉身撩開帘子出去。
「夏侯瀾!你怎麼能是個男人?」
桑月的大嗓門幾乎嚷嚷地整個院子都能聽見。
「我本來就是男人。」
聽瀾從地上撿起被丟出來的包袱, 拍了拍上面的土,面無表情。
他穿著件深藍色圓領袍,黑色束袖, 頭髮高高束起, 已經換了男裝打扮。
「你不要臉, 你一個男人, 我跟你住一個屋子,整整三年啊,你騙了我三年。我跟你同吃同住,還當著你的面換衣服!」
「我從未說過我是女子,你換衣服時我已避開,並未窺視,也未做出任何出格之事,並不影響你的名聲。」
「夏、侯、瀾!」
正當兩個人還要掐架的時候蕭則緒適時地露面將兩個人分開。
桑月迅速站在蕭則緒一側, 大肆指控, 前前後後罵進去了不知道多少人,也是多虧了她這張嘴, 冷宮三年不知道罵走了多少過來找茬挑事的人。
人送外號:長春宮第一噴子。
「別吵別吵,以和為貴,這就是聽瀾的錯了, 要不孤做主,把你嫁給他。」
「不嫁!」
「不娶!」
二人異口同聲喊出來。
「殿下, 奴婢不能嫁給他這等無恥之徒。」
桑月氣得又剜了聽瀾一眼, 恨不得挖了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 他怎麼還能這麼若無其事?
蕭則緒拍拍她的肩膀,「那孤以後再給你挑個更好的,你喜歡什麼樣的?孤為你做主。」
「奴婢喜歡長相俊美些的,要文武雙全,性情溫和,要事事以奴婢為主,還要努力做工賺銀子,銀子自然都要交給奴婢來打理,最好家中再有幾畝薄田,富庶多金,以後孩子要送往書院讀書,再考個功名……」
蕭則緒聽得頭疼,擺擺手故意道:「散了吧,下次帶你去寺廟求佛祖,記得提前準備好生辰八字,讓佛祖把你要的人準確地送到你手邊。」
「殿下……」
桑月跺跺腳。
一扭頭看見聽瀾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反正不能是他這種無恥之徒。」
聽瀾冷聲道:「我也不喜歡你這樣的。」
蕭則緒十分奇怪,朝桑月道:「你先前不是一口一個聽瀾姐姐,如今怎麼就是無恥之徒了。」
「好姐姐和臭男人怎麼能一樣。」
漂亮!
一院子三個男人全罵進去了。
蕭則緒繼續勸慰道:「好啦,這是孤的錯,安排不妥。你放心,以後孤定當為你挑一個你滿意的如意郎君,你喜歡哪個便嫁給哪個,誰也不得欺負你。」
蕭則緒調解完成才打著哈欠抬腳往裡走,安排聽瀾在他們屋裡外邊坐榻上將就一晚,明兒再重新打掃搬新屋子。
被人這麼一鬧,他也沒了興致去調戲夏寒青。
當初長春宮被他一把火燒得乾淨,只剩下一兩間能住的屋子,冬日又格外淒寒,三個人常擠在一起,搬到將軍府後他神志又時常不清醒,聽瀾女裝身份也不好直接討要分開而住,蕭則緒也將這件事給忘了。
聽瀾沒跟著進主屋,一翻身上了屋頂,躺在屋檐上,雙手交疊墊著腦袋,準備在屋頂將就一晚。
桑月哼了一聲,將門關的啪啪響。
沒過一會兒她抱著個毯子跑出去,找了個梯子一咬牙爬了上去,將毯子丟到聽瀾臉上。
「別說老娘欺負你。」
「多謝。」
聽瀾看了她一眼,將毯子蓋在腿上,如今七月份,大雪早就過去了,天氣也恢復了原本的熱度,晚上並不冷,但也是有些涼意的。
桑月冷哼一聲,從梯子上爬下去。
回想當年,她初到長春宮,夜裡冷,被子少,為了取暖她強行躺在聽瀾姐姐懷裡摸了摸他的胸,當年還奇怪道:「聽瀾姐姐,你怎麼沒有胸?」
難怪聽瀾姐姐掙扎著死活不讓她躺,原來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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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積雪都已經被清理乾淨了,枝頭的牡丹難得的竟重新開了花,蕭則緒起身伸了個懶腰,有些無聊。
剛踏進小花園就看到夏寒青坐在輪椅上,背影單薄,彎著腰不知道在做什麼。
「相公?」
夏寒青依舊一動不動。
蕭則緒繞過去,就見先前他堆積的大將軍雪人,此刻依舊化的面目全非,只剩下不到腰的一丁點。
夏寒青正盯著那面目全非的一坨雪人出神,連蕭則緒靠近都沒注意到。
江陵杵在他旁邊同樣眉頭緊鎖,滿面愁容,嘆了口氣。
「將軍走後第二天就開始化了,小的特意又搬到了陰涼地,但還是化了。」
雪災一過,氣溫回升,這雪人自然扛不住盛夏。
蕭則緒蹲下身,手指碾了一點雪,已經不能再做一個新的了,這些雪都是那種將化未化的狀態,捏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