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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允瞪大了眼睛,下意識要扭頭去找袁宜之求救,結果發現站著的那幾人中沒有袁宜之的身影,舅舅怎麼可能會臣服?
「三弟說的是,臣見過太子殿下。」
為了母妃的安全他不得不低頭。
蕭建白:??
雖然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但蕭承允這個蠢貨都被嚇唬住了,槍打出頭鳥,他自然也不敢再說什麼。
「三弟,大哥自然是相信你的。」
眼看著兩位皇子都低了頭,剩下幾個『鶴立雞群』的人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依舊憤憤不平。
蕭則緒可不給他們反悔的機會,他朝福樂招了招手,福樂立馬遞給他一大摞摺子,蕭則緒率先挑出來一本厚的。
「賴毫賴大人可在?」
「有人匿名舉報你德州水壩當中弄虛作假,偷減用料,以此牟利白銀五萬八千兩。」
賴毫是一個留著小鬍子的中年男人,看著一幅小人作態,他早就投靠了端王,此刻站的筆直,不願俯首。
「這……殿下,臣冤枉啊,臣豈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孤相信你。」
蕭則緒口上說著相信,扭頭就遣了人去賴毫家中查探。
此次突然襲擊,動作又快,賴毫被按在朝中,家裡根本就沒有準備著。
「還有人匿名舉報章賀章大人……」
沒錯,這個匿名的人就是孤。
孤自己報案,自己查。
他每說一個名字,底下便惶恐一分,為官多年,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不得當的地方。
輕者下詔獄,重者流放、處斬,皆有之。
沒人敢再說話了。
更不敢質疑蕭則緒那道聖旨到底是真是假。
他們現在只求蕭則緒不要再開口了。
蕭則緒一連念了好幾個人名 ,他看著手裡頭厚厚的一摞摺子,最後又塞給了福樂,「不念了,來日方長。」
完了!
所有人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難怪這廢太子蟄伏許久,原來是查他們去了。
很多人都是經不起查的,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若是真查起來,朝堂得沒一半的官員,蕭則緒是挑了幾個最嚴重的。
他們死死盯著一摞摺子,不知道上面有沒有他們的名字。
蕭則緒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太大的起伏,只淡淡地轉移到了先前的話題。
他覺得自己像是那指鹿為馬的趙高。
不過無所謂,反正結果都一樣。
「方才說到哪兒了?和親?女子和親,此事太過荒謬,一退再退,只能助長他人威風,只圖眼下安寧,養足敵人胃口,張大人這般看重和親……」
他語氣頓了頓嗤笑一聲道:「難不成是想自己嫁到平珠去?」
他依舊是笑盈盈的模樣。
說話聲音不輕不重,卻聽得人平白生出了一身冷汗。
被點名的那位嚇得連忙跪著爬出來,磕了一個頭,「臣不敢,臣只是……微臣思慮不周,請殿下降罪。」
蕭則緒繼續道:「聽聞平珠男子之間也可成婚,平珠王今年五十有三,與張大人年紀倒是相仿,不若張大人為我大燕犧牲一次。」
「殿下,這……這豈可……」
張大人幾乎被他這一驚世駭俗言論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不是說和親守寧才是正道嗎?那就請張大人親自守衛和平,孤封你做公主,定備下豐厚嫁妝,張大人即日便坐著花轎嫁過去吧。」
「微臣知錯,殿下,臣這把老骨頭怕是折騰不到平珠就死在路上了。」
張大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生怕蕭則緒把他弄到平珠和親,他這張老臉也就不要了。
「你不願意去的地方,你讓姑娘們去,你怕死,姑娘們就不怕嗎?」
蕭則緒語氣慍怒。
這等人如何配做父母官。
「臣思慮不周,臣……」
張大人被他嚇得話都說不利索,腦子裡只剩下個『思慮不周』。
蕭則緒沒再嚇唬他,聲音冷厲了許多。
「今日起誰再提和親一事,便親自前去嫁去和親,孤定當為卿準備豐厚的嫁妝。」
他往下掃視了一眼,烏壓壓跪了一大片,「諸卿都起來吧。」
「鴻臚寺再與平珠交涉,倘若他們真要撕毀盟約,便兵戎相見,我大燕的將士們也不怕他們。」
「夏將軍何在?」
他的目光落在武官為首的夏寒青身上。
「臣在。」
「即日起你便回軍營,操持兵馬,以備不時之需。」
「是!」
夏寒青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他終於可以再回軍營了,那桿槍都要生鏽了。
「區區平珠小國,孤都不知道你們在怕什麼,栓一條狗在那裡都能贏了他,何況我滿朝文武,智勇雙全,焉能生畏?」
「退一萬步講,就算平珠真的打到京城,城破,孤先死在你們前頭!」
蕭則緒一拍扶手,冷哼一聲,目光冷銳,傲然生威。
「臣惶恐!」
又是烏壓壓的跪倒一片。
惶恐個屁啊!
第60章
蕭則緒猶如新官上任三把火, 上來便將滿朝文武震得不敢再多說一句。
「殿下,臣有本奏,如今國庫空虛, 若是引起兩國戰事,恐怕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