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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一時糊塗,奴婢一時糊塗。」
蕭則緒又咳了幾聲,「何人指使?」
「無人指使。」
桃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范幼薇卻冷哼一聲,從袖中取出一物交由聽瀾遞到蕭則緒手邊,「臣在淑妃娘娘宮中搜出此物,此人名叫桃紅,也是淑妃娘娘宮裡的人。」
「知道了。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
蕭則緒放下那包毒藥,似是心如死灰一般地又捶手咳了幾聲,嚇得聽瀾急忙又遞了水,拍背幫他順氣。
范幼薇欲言又止,「淑妃娘娘,臣等不敢動她。」
淑妃是皇帝的妃子,如今皇帝昏迷不醒,臣子不敢拿她,蕭則緒身為晚輩,如果動她也不合適。
蕭則緒擺了擺手,「自有人能動她。」
這個人在下午的時候便來了。
麗妃依舊是一身翠綠青衫木蘭宮裝,溫婉動人,挺著個大肚子更是顯得慈愛了許多。
「殿下如今身體怎麼樣?本宮聽說殿下中毒,先前不敢打擾你休息,這會兒才過來,到底是何人要害殿下?」
她說的滿臉滿臉焦急,像極了一個來看重病兒子的母親。
「好些了,多謝母妃費心,恕兒臣不能向母妃見禮。」
蕭則緒咳嗽兩聲,只拱手朝她行了一禮。
「你好生歇著就是,行這禮做什麼?」
麗妃戴著護甲的纖纖玉手甚至幫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拿著繡花帕子幫他擦了擦額頭的汗。
蕭則緒又咳了兩聲,「母妃,這次還需要母妃幫我,是淑妃娘娘要謀害兒臣。」
麗妃掩唇故作驚訝。
「淑妃?她雖平日裡跋扈了些,可斷然不會做出此事啊。」
「母妃,兒臣已找到證據,只是兒臣為晚輩,卻不能……」
「母妃溫婉大方,素得父皇寵愛,又曾協理六宮,這枚鳳印早就該交到母妃手裡的。」
蕭則緒從枕邊取出一枚明黃色的匣子,捧著它送到麗妃手邊。
麗妃看到匣子的一刻眸色亮了亮,卻故作不知,「這是?」
「鳳印。」
他說得楚楚可憐。
「母妃,母后早逝,兒臣的夫婿又是男子,將來兒臣繼位,後宮之事還靠母妃多加照料,這太后之位……」
蕭則緒故意頓了頓,將麗妃的心魂兒都快勾起來了。
「也只能由一位溫婉賢淑之人才能擔任。」
麗妃盯著那枚鳳印,目光熾熱。
太后之位——
她勢在必得。
她和蕭建白結盟,無非是因為蕭建白無母,而她無子嗣,而今昭和皇后早死了,既然蕭則緒已經做了太子,她何不做兩手準備。
「母妃腹中的弟弟多大了?兒臣早就盼著有一個弟弟妹妹,可惜後宮多年無所出。」
麗妃笑笑,掌心搭在小腹上。
「太醫說應當是個女兒呢。」
「那也極好,咳咳……只是……」
蕭則緒捂著帕子,上面沾了些血跡,他急忙收起來團在掌心,像是怕被人看見一樣。
眼尖的麗妃早已瞧見。
「只是母妃還要當心,後宮謀害子嗣之人不在少數,母妃又有大哥這個養子,如今再得女,恐怕那些眼紅的人又要冒出來了。」
提到蕭建白,麗妃眼底划過一抹不善,她一直擔心蕭建白會對她腹中的胎兒下手,宮內所有東西再三檢查。
若是將來蕭建白得逞,她腹中的孩子勢必會遭他毒手!
「兒臣身體不適,便不留母妃了。」
蕭則緒說得又重重地咳嗽起來,聽著呼吸都有些不暢,聽瀾連忙放下旁邊的帷幔。
麗妃這才起身告辭。
抱著那一方熾熱的鳳印。
她和淑妃鬥了三年,為的不就是這一方鳳印,既然蕭則緒投誠,主動送上鳳印,她就順水推舟。
麗妃回到永安宮時,蕭建白立馬迎了上來。
「母妃,三弟那邊怎麼樣了?」
麗妃嘆了口氣,「感覺像是命不久矣,淑妃這一次險些一箭雙鵰。」
若是淑妃真的毒死蕭則緒,倒也好了。
蕭建白擰著眉毛。
「快死了?」
「你自己去瞧瞧吧,三弟病重,你這個做大哥的也該去探望一下。」
「母妃說的是。」
蕭建白臨走前掃了一眼麗妃肚子裡的孩子,月份有些大了呢。
不能再留了——
麗妃動作很快,當天她就拿著鳳印和范幼薇一起帶人查抄淑妃的宮殿,來勢洶洶,麗妃坐在高位。
「淑妃姐姐,妹妹執掌鳳印,協理六宮,只能按照宮規除了您的位份,請您到冷宮裡坐一坐,等皇上醒了再親自下令。」
麗妃笑得一臉得意。
這麼多年,她終於將淑妃踩在腳下。
淑妃手上的指甲幾乎都刺進肉里,看著麗妃小人得意的模樣恨不得撕了她的臉。
「妹妹可別得意太久,本宮之今日,你之明日。」
蕭則緒既然開始動手,不管是她,還是麗妃,都得死。
整個淑妃宮裡的人都被查抄了,所有淑妃的親信全部被杖殺,宮裡頭伺候的人被發配到了浣衣局。
淑妃被人除去了身上的宮裝,打包送進了冷宮,和那些個女瘋子關在一起。
等范幼薇走後,麗妃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嗤笑一聲,面容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