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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坐著的幾人見狀忍不住有些驚奇,他們大將軍這是臉紅了?
一個寬肩圓臉的漢子突然笑道:「將軍,這是什麼信啊?看了半個鐘頭還沒看完啊?」
對面又一個細皮嫩肉的白臉小將恍然大悟,「將軍的家書,自然是將軍夫人寄來的。」
旋即營帳內一片笑聲。
恍然間徐縉突然弱弱地開口,「將軍的夫人不是……陛下嗎?」
額——
營帳內再次陷入一陣靜謐。
我滴娘嘞?
這麼說,那封家書是陛下寄來的?
陛下這是寫什麼了?
他們大將軍笑得這麼開心,還害羞了?
夏寒青再拆開第二封信,小崽子歪歪扭扭的字體映入眼帘,上面還有一些應當是寫錯字划去的痕跡,頁面乾乾淨淨。
夏寒青又笑了笑,從旁邊鋪開信紙準備寫回信。
一封給他妻,一封給他的兒。
信封隨著要遞給蕭則緒的摺子一併送了出去。
平珠王宮
赫連咎唇角掛著冷笑,他帶人在外面冒著風雪埋伏了許久,好不容易才截獲了這些密報。
從一堆亂七八糟的信里找到夏寒青的信,迫不及待地撕開信箋。
第一封,吾妻聖安,日夜難寐,念爾千千萬萬遍,忽夢昨夜桃花芳菲,第一百三十六頁……
赫連咎:??
什麼玩意兒。
咦~
好肉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這他娘的是夏寒青那個莽夫寫的東西?
夏寒青看著一本正經,整個人常年板著一張臉,寡言少語,內心居然如此火熱,跟他的小情人玩的這麼花。
這「桃花芳菲」是指桃花樹?
難道是桃花樹底下埋著什麼密報?
這「第一百三十六頁」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某種暗號?
看樣子他需要想辦法破譯密文才是。
再拆開第二封信。
吾兒,見汝信,甚慰之……
後面還跟著一道方子,寫著什麼蔥薑茶,什麼油溫、豆腐……
赫連咎滿臉茫然。
這蕭則緒果真厲害,看來是早就料到他會截獲密報,竟然用這等密文來代替。
他拿著這幾封信,又跑到平珠王的寢宮。
「父王,兒臣截獲了夏寒青的密報,只是他用密文書寫,兒臣不得要領。」
平珠王還埋在一堆前線戰報內,見到赫連咎手中的密文,忙抬起頭來,看了好幾遍。
「這真的是密文?」
平珠王怎麼看都覺得像是家書?
但夏寒青那個人看著不像是會寫這等膩歪家書之人,或許真是密文?
「寫給皇帝的,自然是密文。」
父子二人喚了幾個專門研究密文的大臣,針對夏寒青的密文開始進行研究。
甚至有人照著那道豆腐方子去廚房做了一道炸豆腐,最後端出來。
「莫非是劇毒之物?」
「夏寒青定是想給我軍下毒!」
赫連咎怒道:「此子心思歹毒,傳令下去,三軍不得再食豆腐之物。」
「那這第一百三十六頁又是什麼意思?」
第88章
蕭則緒沒收到夏寒青的信, 很生氣。
夏寒青居然不給他寫回信!
氣得他又寫了一篇長長的賦詞痛斥夏寒青整整三頁有餘,連小崽子也寫了好幾頁來表達不滿。
父子二人發泄完後又將信交給福樂,氣得午飯吃了三大碗。
待夏寒青收到信箋後哭笑不得, 整個人無奈至極,不過怎麼會沒收到信呢?
他派人出去一查,原來是赫連咎派人截獲了, 信使怕擔責任居然隱瞞不報。
夏寒青當即以軍法罰了信使, 同時目光朝著不遠處的平珠王宮眯了眯眼。
他還要趕著回去陪陛下和兒子過年。
「今夜動手。」
*
神武四年, 年末。
平珠國破, 夏家軍以勢如破竹之勢攻入平珠城。
他身穿鐵葉嵌梅鎧甲,一桿紅纓烈槍殺入平珠王城,大燕的鐵騎踏破城門,夏寒青身騎紅鬃烈馬,烈馬嘶鳴一聲,夏寒青入了平珠城。
那桿槍終究是插入平珠城牆之上,燕雲的旗幟飄蕩,他徹底將平珠王踢下王座。
平珠王室的人被看押起來, 平珠王城降者不殺, 家家閉戶。
第七日,王城內迎來了一位尊貴的客人。
應該說是王城新的主人。
城內鮮花鋪路, 燕雲的士兵鎮守兩列,夏寒青早早便在城門處等著人,時不時便張著脖子望一眼。
過了一刻鐘才看到遠遠的塵土飛揚間有皇帝的儀仗走來, 最前頭騎馬的人是夏侯瀾,旁邊跟著團團那隻黑白龐然大物開路, 氣勢不凡。
再後面則是一頂明黃色的轎子, 而他日夜思念的人就坐在轎子裡面。
到城門口處時, 便聽見嘩啦啦地一陣單膝下跪的聲音。
「臣夏寒青參見陛下,臣幸不辱命。」他高喊一聲,雙手抱拳。
對面停轎,從里走出來一人,光線穿透雲層,似是天神緩步而來。
蕭則緒穿著一身黑色絨領金線裘衣,腰墜金鈴,寬袖長衫籠罩,通身貴氣不可逼視。
「將軍辛苦了,眾將士們辛苦了,待回歸京都,朕必當設宴犒賞三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