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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小心!」
兩個助理快速拉著段故寒朝一邊躲,不過那顆石子的目標是朝車窗去的,啪嚓一聲過後玻璃四處飛濺。
幾人下意識的反應都是抬手擋住臉,臉是護住了,但手背卻被玻璃渣子劃出幾道細小的血痕。
這番動靜鬧得附近汽車的防盜系統都瘋狂地鳴叫起來,謝朝瑄靠在樹幹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江璽幼稚的行為,有幾個路人在經過他們旁邊時,腳步不由放慢下來,目光探究地落在江璽身上,小聲地指指點點。
江璽向上拋擲一顆石頭,隨即又穩穩地接在手心裡,似笑非笑中摻雜著一絲狠絕:「看什麼看,腦門是想跟那輛車的車窗一樣破個洞?」
說完,他做出一個要扔石頭的動作。
「……!」幾人一驚,頓時加快腳步離開,片刻也不敢停留,而周圍那些想要八卦的目光,在強大的求生欲下,紛紛都收了回去。
謝朝瑄提著手裡的袋子擋住臉,覺得這老臉快要被江璽給丟光了:「我說,你這躲藏的地方又不隱蔽,等會要是被發現了,到時候要怎麼解釋?」
「解釋什麼?囂張的人生不需要解釋。」江璽哼笑了一聲,饒有興味地看著段故寒被兩個助理擋在後頭,邁著懶散的步伐走了過去。
「哎你……你等等我。」
看著他突然堂而皇之地走過去,謝朝瑄愣了兩秒,費力地提著東西追上前時,只見那兩個守在段故寒身邊的男人正凶神惡煞地迎上江璽:「剛剛是不是你出手打我家少爺的?」
江璽站姿懶散,唇角上挑著,露出人畜無害的一笑,背後逆著刺眼的陽光:「哥們,這年頭最好不要亂說話,要不然腦袋很容易開瓢的。」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分明清楚地從江璽的眼底看見了嘲笑,段故寒在看見江璽出現的那一刻表情僵了下,隨即又快速恢復自然,待要走過去時,面前冷不防有重物嘭地掉落在腳邊。
段故寒笑容當即凝固在臉上。
謝朝瑄腳步一頓,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退。
空氣中無形地瀰漫著詭異又尷尬的氣息,謝朝瑄著實沒料到江璽囂張到敢當面打人,而且還是二話不說就動手,夠狠!
兩個助理痛得在滾燙的地皮上直打滾,江璽低垂著眉眼拍拍手,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敢冤枉你大爺打人,真會找事,也不看看我像是那種好欺負的人嗎。」
知道真相的謝朝瑄默默翻了個白眼。
真會睜眼說瞎話!
厚厚的窗簾遮住陽光,也擋住了夏潮的熱浪,江璽開門進去時,屋內光線依舊一片昏暗,被子凸起的形狀還保留著江璽離開時的模樣。
江璽輕手輕腳走過去,剛要準備爬上床時,小腹猝不及防被人踹了一腳。
顧景沄卷著被子翻了個身:「滾。」
原本清冷的嗓音,在此刻變得如沙礫般粗糙,而且還帶著幾分嘶啞。
江璽笑了笑,繼續爬上床:「阿沄,我剛剛給你買了許多吃的。」
江璽雙手撐在顧景沄兩邊,知道他每次事後醒來脾氣都是暴躁的,所以笑得那叫一個溫柔,低頭親了親顧景沄的額頭,毫無負擔地把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我的錯,你要是疼,我給你上點藥。」
顧景沄皺著眉頭清了清沙啞的嗓子,江璽看出他眼中要表達的意思,翻身下床倒了杯水,扶著顧景沄坐了起來。
江璽擋住顧景沄要拿水杯的手:「我餵你喝。」
顧景沄知道他所謂的餵是用哪種方式,滿臉寫著拒絕和嫌棄,但江璽在這些能占便宜的事情上,一向都是有自己的主意,從來不會管顧景沄的意見。
「唔……」水在親吻中被悉數渡了過來,乾涸的嗓子得到了一瞬的舒服,顧景沄保存著一絲理智推開對方,抓過枕頭朝江璽的腦袋毫不客氣地拍了幾下。
這種毆打程度對於江璽來說不疼不癢,他反而還笑得挺開心,一手抓住顧景沄的手腕,一手攬過他的腰,把人禁錮在了懷裡,說話時開合的嘴唇幾乎貼在顧景沄的唇瓣處:「有力氣打我,那不如來干點別的。」
語氣里藏著不言而喻的曖昧,顧景沄捏住他的下巴,警告道:「下去,要不然我廢了你。」
江璽舔了下他的指尖:「你要是想廢我,我給你遞刀,就怕我敢讓你廢,你也不敢廢我。」
顧景沄面色一燙,眼尾當即氤氳起幾分紅暈,江璽看得心裡痒痒,感覺對方那兩片長睫像是羽毛一樣掃在他心尖上,按耐不住湊過去親了親。
後面的事情逐漸又不可控制了起來,屋內的氣息再度曖昧起來。
謝朝瑄幫段故寒後腦勺腫起的包上了點藥,視線頻頻往門口看去,納悶江璽和顧景沄兩人怎麼還一直沒出現。
是故意不來,還是重新進行生命大和諧去了?
段故寒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隨意問道:「你剛剛跟江璽在一起?」
謝朝瑄知道他這是在試探剛剛打他的人是不是江璽,輕描淡寫道:「嗯,去超市買了點東西,倒是你,好端端的招誰惹誰了?」
段故寒側眸看他,謝朝瑄不躲不閃地迎上他的目光,兩相對視之下,段故寒率先移開視線,眸光微沉:「我哪知道呢,估計是哪個小孩子調皮搗蛋吧。」
謝朝瑄心說,是個大幼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