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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話斷斷續續,眼底滿是恨意,恨不得將江璽扒皮抽筋,可惜力氣根本沒有江璽大,而周圍也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都遠遠觀望的。
就憑顧桎勝設計顧景沄出車禍這一樁事,便沒有誰敢出來幫其說話,要不然就是與顧景沄正面作對。
按照顧景沄的手段,顧桎勝的下場絕對不會好到哪裡去。
顧桎勝緊緊握住拳頭,紅血絲布滿雙眼,劇烈地喘著粗氣,顧景沄玩味地欣賞著他的狼狽,看向白妧:「去幫他簽字。」
白妧點頭,走上前拿過股份轉讓書,在右下方簽上顧桎勝的名字,顧桎勝撕扯著嗓音道:「我不會認的……我不會認啊……」
江璽對著他胸口踹了一腳,翻了個白眼站起身,將匕首重新放回腰間,而後冷冷地掃過眾人,扯著嘴角嗤笑了一聲,轉身回到顧景沄身邊。
顧景沄對白妧說:「讓人把顧桎勝帶下去醫治,他害了我雙腿殘疾,我廢他一條腿已經算是很仁慈義盡,以後顧家就沒有顧桎勝這個人,你名下的所有帳戶我都會讓人給凍結,讓你淨身出戶。」
「憑什麼!我是顧家的人,那股份轉讓書我也不會認的,我不會認!」顧桎勝像是隻身陷囫圇中的野虎,在趴著欄杆崩潰地咆哮著。
顧景沄面色平靜無波,眼神中連一點悲憫都沒有,就好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死物,他慢條斯理地說:「就憑我是顧家家主,我有資格把你趕出去。」
第29章 咱們得慶祝下
顧景沄曲起指節敲擊著扶手,一下下地像是敲在眾人的心上,他停頓了會,才繼續說:「你蓄意害我,我沒收你所有的財產,這一點也不過分,要不然就只能告發你,讓你吃上一輩子的牢飯,二叔,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若是你再執迷不悟,我不介意重演那場車禍,讓你親身經歷下,但或許你有可能沒我那麼好命,下場該是淪落到粉身碎骨也不一定。」
他的目光緩慢地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欣賞著他們青白的臉色,笑了笑說:「都別杵這裡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至於深海遊戲策劃案是我這邊出的,但因為謝總也是無辜受累,所以貴公司之前賺的利潤就還是貴公司的,我不會要求拿回來,但之後這款遊戲的進行,還是要由顧氏集團來接手。」
謝朝瑄毫不遲疑地點點頭:「這是自然,只是希望顧董能在網上做好澄清,免得賽樂公司的名譽白白受損。」
後續事件都交由公關部處理,顧景沄看了眼依舊陰沉著臉的某人,突然說:「你方才挺威風的。」
江璽愣了下,盯著顧景沄精緻的側臉看了會,隨後俯身而下,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眼睛笑眯眯地顧景沄盯著看。
顧景沄:「……。」他錯了,這臭小子夸不得。
現在再看網上的風向,都是鋪天蓋地在謾罵顧桎勝,顧桎勝的妻子至今未孕,知道顧桎勝出事後,自己一個人立馬卷著筆錢溜之大吉,顧家中沒有一個敢替顧桎勝求情,都選擇明哲保身。
陳怡在家氣得來回踱步,良好的教養下讓她硬生生忍住了摔東西的衝動,顧桎荃也氣,狠狠拍桌道:「簡直豈有此理!都是一家人,顧桎勝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敢設計車禍害景沄,我……他人在哪,我去暴打一頓出出氣!」
顧景沄看著他們兩人的怒容,指尖撥弄著茶蓋,漫不經心地說:「你們氣什麼,免得等下氣壞身體怪我頭上。」
顧桎荃看著他:「你不對顧桎勝恨到入骨嗎?」
「為何要恨?」顧景沄斜挑起眼角,覺得這話有些好笑,他將茶盞放到桌上,悠悠道:「他還不配讓我恨,恨他不就將他翻來覆去地在心底烙著麼?他還沒有這個資格讓我如此惦記。」
顧桎勝試探問:「那你就打算這樣放過他了?」
顧景沄道:「他現在一無所有,又被廢了條腿,就像是變成了一隻佝僂的螞蟻,我想看看他如何苟延殘喘地活著。」
夕陽染紅藍天白雲,日落月升,銀河緩緩流淌,顧景沄坐在床邊看著網上的動態,嘴角勾著滿意的笑,江璽帶著一身沐浴露的味道湊過去,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
顧景沄斜眼睨他,嫌棄地抹了把臉,江璽抽走他的手機,扔在床頭柜上,而後將顧景沄整個人都圈進懷裡。
「幹嘛,離我遠點。」顧景沄推著他湊過來的臉,身子卻忽地一抖,喉間差點溢出聲奇怪的音調。
顧景沄面色一燙,抓住不老實的手,瞪眼道:「拿開你的爪子!」
「我沒有爪子。」江璽的手在他腰間流連著,感嘆道:「阿沄,你的身材真不錯。」
顧景沄掐著他的手背:「拿開。」
「今天的事順利完成,咱們得慶祝下。」說完,江璽將顧景沄猛地推倒進被褥間,未等顧景沄反應過來,細密的吻已經鋪天蓋地落了下來,讓顧景沄銳利清冷的眉眼如冰雪消融。
江璽撥開貼在顧景沄額間汗濕的頭髮,帶著他往更深處沉淪著,顧景沄覺得自己就像漂浮在水裡的木頭,被奔騰的江水推得起起伏伏。
聽著耳邊喋喋不休的甜言蜜語,顧景沄眼底蒙上一層濃重的霧靄,難為情地勾起江璽的脖子,羞惱地以唇封緘。
這邊春意盎然,而另一邊,程梓奚抱著膝蓋蹲在門口,定定地盯著旁邊的手機。
連續打了十幾個電話和發了十幾條消息,結果就像石沉大海一樣得不到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