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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天估計會問你進展得如何,你先拖著,然後再過兩天他應該會約你去哪裡見面,你就跟他說你已經盡力了,但我提防太深之類的話,演戲你會吧?」顧景沄饒有興味地看著他。
江璽一一記下他的話,拍拍胸脯:「阿沄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果然如顧景沄所說的一樣,第二天顧桎勝就發信息來問進展,江璽只回復了句「還沒找到」,雙休日的那天,顧桎勝約見他在一家酒吧見面,江璽按照顧景沄的指示前去赴約。
「你就這麼放他去了,不會真的相信他了吧?」樊玄將盤削好切成一瓣一瓣的蘋果放在顧景沄面前,自己拿了瓣吃著。
顧景沄不想動手,所以沒去碰它,雙手在鍵盤上敲擊著:「不相信,所以才要考驗他。」
樊玄吃著蘋果聲音含糊:「什麼意思?」
顧景沄笑容有些焉壞,食指按下了空格鍵,只聽有聲音從電腦中傳出來,赫然是江璽的聲音。
樊玄瞪大了下眼睛。
顧景沄給他解釋道:「我在他手機上安裝了定位和竊聽,與其一直聽他滿嘴胡話,倒不如自己耳聽為實。」
第11章 他竟是懷著這種心思
酒吧的包廂內只有江璽和顧桎勝兩人,才剛寒暄兩句,門外便傳來輕輕的叩門聲,隨即兩名女服務生走進來為他們上菜,動作嫻熟利索,可見平時訓練有素。
待她們走後,顧桎勝親自給江璽倒了杯紅酒:「珍藏了十年的拉菲,酒勁不會很烈,江少爺,我敬你一杯。」
語畢,他朝江璽舉杯過去。
江璽眯起眼睛盯著那杯紅色的液體看了幾眼,遲疑地拿起杯子與他碰了下,但卻放在唇邊遲遲未喝,等見到顧桎勝吞下後,他才放心地舉杯,豪爽般地一口飲下,卻驟然「噗」地悉數吐在顧桎勝身上。
顧桎勝:「……。」
江璽伸出舌頭,嫌棄地呸呸兩聲,嘟囔道:「這什麼玩意,也太難喝了吧。」
他抽過紙巾擦擦嘴角,才發現顧桎勝無辜遭殃,忙抽過幾張紙巾,擦擦顧桎勝的臉和衣領,滿臉堆笑,歉意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來不及控制噴出的角度,絕對不是故意的,都怪這酒。」
顧桎勝凝視了他半響,皮笑肉不笑地從他手裡將紙巾拿過:「沒事,怪我沒有事先問清江少爺的喜好,你要是不喜歡紅酒,要不讓服務員上點別的過來?」
「不用了。」江璽說:「二爺找我有什麼事還是儘快說吧,出來太久的話,顧董會起疑心的。」
顧桎勝直接進入主題:「你在顧景沄身邊找到藍色U盤了沒有?」
「只看見他平常用的兩個U盤都是白色的,況且他每次用完就都鎖在抽屜裡面,顧景沄戒備心很強,對誰都跟防賊一樣。」
江璽將叉子用力地插在牛肉上,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用刀子切出塊牛肉塞在嘴裡,細嚼慢咽後,才繼續說:「你要的那個藍色U盤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吧?顧景沄連一份普通的文件都看管得十分緊,更別說那麼重要的東西了,我要是能夠拿到就有鬼了,你這不是故意在為難我嗎?害我這幾天一直提心弔膽的,顧景沄的手段你也知道,要是被他發現我有所企圖,不得把我活剝了,唉……別了別了,這種要命的遊戲我還是不跟你玩了。」
聽著他抱怨的口氣,顧桎勝眸光划過絲不明的神色,忽而失笑出聲,手臂搭訕的江璽肩膀,感慨道:「小心點便是,你待在身邊顧景沄,就算不為我做事,是在替他辦事,也是在用自己的命替他辦的,你若做不好,按照顧景沄的性子,他對誰從來都是嚴苛冷酷,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他手裡受過苦。」
江璽餘光壓在眼角,不動聲色地瞥了他一眼。
「那有什麼辦法,他雖然狠,但是厲害,跟在他身邊若是能得到提拔,外人見了都要禮讓三分。」江璽側頭看他,神色間頗有些小人得志。
顧桎勝笑了笑:「顧景沄性格陰晴不定,跟在他身邊等於是在富貴險中求,要是江少爺跟在我的身邊,我這人向來惜才愛才,一定不會虧待江少爺你的。」
他十指合攏放在桌上,整個人向後堪堪靠著椅背,頗為惆悵地嘆氣道:「當初要不是我去德國出差,顧景沄怎麼可能能夠當上家主的位置,明明就是趁我不在趁虛而入,顧老太爺就是在當時剛好病逝,我得到消息趕回來後,顧老太爺已經出殯,所有人都說他臨終前把家族位置傳給了顧景沄,唉……」
最後一聲嘆息意味十足,千言萬語盡在其中,他雖然沒有再說下去,所要表達的意思江璽還是聽了出來。
無非就是在告訴他,顧景沄上位手段不正,顧老太爺的離世或許跟顧景沄有關。
江璽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我聽別人說,顧景沄年輕有為,顧老太爺早在很久之前,就有想過要退位讓顧景沄接手家族財產的心思。」
「顧景沄心思花樣多,懂得如何討顧老太爺歡心。」顧桎勝說:「這家主之位他若事光明正大的奪得,我自然不會與他爭搶什麼,只是……所以我才想要你幫我,等我拿到家主的位置,你便是最大的功臣,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顧桎勝俯身湊近江璽,雙眼直直的看著他,等著江璽的回應。
江璽握緊手中的刀叉,與他互相對視半響,旋即化開一個瞧起來十分邪惡的笑,顧桎勝眼一眯,江璽緩慢地湊近他,聲音低低的,一字一頓:「我要什麼,你都可以給我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