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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江璽面不改色地頷首,指了指自己:「我,無所不能,擁有一張比拜佛求神都要靈驗的……」
謝朝瑄湊近了一點。
江璽莞爾一笑:「嘴。」
「……。」謝朝瑄一噎,這不就是說你自己烏鴉嘴麼?
段故寒玩味地繞到江璽身邊,只當他是在開玩笑而已,遂一笑而過,道:「昨晚郝星誠一事,我替他向你道歉,我已經讓他的經紀人跟公司開始進行解約流程,等手續都辦完後,他便徹底的涼涼了。」
江璽斜眼睨著他湊過來的距離,右腳蓄勢待發,準備在他超出安全距離時,就一腳飛踹過去,段故寒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打算,所以明智地退了回去,重新站在顧景沄身邊。
顧景沄抬眼看了他一下,問:「讓郝星誠解約退圈,對外公布的理由是什麼?」
「便以他身體不適為由,退……」
「我不同意。」
顧景沄語氣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他欺負我的人,我是要他身敗名裂,你用這理由,是想讓他賣慘來獲得更多的粉絲,騙取別人不知情的同情心嗎?我說過,這事我不會輕易善罷甘休,除非結果令我滿意,你要是不行,這事我親自解決!」
段故寒第一次被他這樣冷厲的語氣頂到,一時間竟有些發愣住。
第142章 在想怎麼作妖
顧景沄眼底沒有一絲光,讓人與他對視的時候,背脊都會本能地一麻,謝朝瑄感受著周圍的暗潮湧動,心不在焉地低頭切著半塊牛肉,耳朵無聲地支棱起來。
這還是他頭次看到顧景沄衝冠一怒為藍顏的時候,簡直精彩。
不對,應該是第二次,昨晚出腳踹郝星誠時才是第一次。
段故寒把所有的尷尬都在一笑之中化解掉,抬手搭上顧景沄的肩膀,這是一種套近乎的舉動:「你既然覺得不行,那就換個理由,你想要如何換?」
顧景沄淡淡地拂開他的手:「我既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讓你去解決,這事你就要自己想辦法給我一個滿意的回覆。」
段故寒笑了笑,面不改色地點點頭:「好,我會讓公司那邊想出個讓你滿意的方案來。」
顧景沄淡淡地「嗯」了一聲:「我不希望在網上看見這事牽扯進我和江璽。」
他的眉眼間似乎是覆上了一層寒霜,冷著臉時疏離感看起來很重。
「放心,後續工作公關部那邊會處理好的,保證不會給你們造成困擾。」段故寒拉過把椅子坐下,視線似有若無地往江璽身上瞥。
江璽用餘光斜斜睨了他一眼,滿是嫌棄,繼而目光貪婪地描摹著顧景沄的面容,仿佛一瞬間順著歲月河流倒退回了以前,顧景沄還是那個無論他惹出多大的事,都會毫不猶豫站在他這邊,出言袒護他的陛下。
即便顧景沄現在沒有前世的記憶,但是那種護短和偏愛,就好像是刻進骨髓之中的永垂不朽,任由歲月如何變遷,它們依舊永不腐爛。
江璽很享受這種被在意被珍視的感覺,讓他又開始想……找事惹禍。
主要是想看阿沄一邊無可奈何地教訓他,然後又一邊霸氣側漏地在外人面前袒護他的樣子。
而且這樣他還能一直在阿沄心裡刷存在感,越是替自己操心,心裡就越是不放心自己一個人,越是不放心自己一個人,就越是捨不得離開他。
謝朝瑄看著江璽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顧景沄,痴痴地發笑,簡直跟個傻子一樣,讓他忍不住伸手在江璽面前揮了揮:「你想什麼呢?笑得那麼……天真無邪。」
江璽心直口快道:「在想怎麼作妖。」
謝朝瑄一噎,作什麼妖,做人不好嗎?
謝朝瑄打趣道:「不用想,你那麼喜歡尋求刺激,我建議你可以去大鬧天宮,玉皇大帝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江璽拍桌,肯定道:「你在取笑我?」
謝朝瑄瞪眼:「……你哪裡得出來的歪理?」
「你這不是在隱晦地取笑他,沒能耐上不了天麼?」段故寒突然出聲插了一句,朝江璽挑了下眉:「我說得對不對?」
「你這麼想,也是在罵我了?」江璽這會正愁找不到什麼理由打人,聞言掄起拳頭直接揍了過去,謝朝瑄一驚,忙伸手要去拉住江璽,但手在伸到一半時卻又縮了回去。
聰明人就應該袖手旁觀,去拉架的話說不定會被誤傷。
段故寒收起嘴角漫不經心的調笑,堪堪躲過夾著風呼嘯而來的拳頭,顧景沄咳了一聲,握住江璽的手腕:「別鬧。」
江璽憤憤道:「他罵我,我要打得他腦門爆漿!」
段故寒對他不講道理的性子再一次有了新的認知,好笑著搖搖頭,見著江璽還要再揍過來時,挪著腳步往門口退去:「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明天沒有時間陪你們一塊回首都,你們要注意安全。」
說完,他擰開門把手朝幾人做了個再見的手勢,謝朝瑄看了看江璽,又看了看顧景沄,遲疑著走到段故寒面前:「我送你。」
電梯內,謝朝瑄旁敲側擊道:「你覺得江璽這性子怎樣?」
段故寒眯起眼尾,狀似思索了下,只用三字概括道:「有個性。」
謝朝瑄朝他身邊挨近,語調漫不經心,像是隨口問道:「那你喜歡有個性的人嗎?」
段故寒對於這個問題只是露出意味深長的一笑,見他不回答,謝朝瑄也沒再多問什麼,自顧自陷入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