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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朝瑄打開合同看了眼,毫不猶豫地抓過一旁的筆,瀟灑地簽署下自己的名字,才道:「我這算是跟段家搶生意吧?」
顧景沄斜眼瞥他:「這份合同多得是有人想要,要不是看在你還挺人模人樣的,它就不會落到你頭上了。」
謝朝瑄把他這句話當做是在誇讚自己,勾唇一笑:「你什麼時候打算跟段故寒攤牌?就顧氏現在不停地打壓他的合作客戶,我想段故寒已經知道自己暴露了,你們之間呢,就是隔著層薄薄的紙沒捅破而已。」
顧景沄眯了眯眼尾,眸光暗沉:「我在等他親自上門來,快了吧,只要再推波助瀾下,我就不信他能一直沉得住氣。」
機場外,烈日當空刺眼,江璽戴著頂鴨舌帽,身高腿長,氣質獨特,站在候機大廳處的門口時,頻頻惹來不少人的注目。
艾雨站在他旁邊,享受著萬眾矚目的感覺。
雖然不是在看自己,但至少還能沾上點光。
段故寒在見到江璽時,壓下心裡的錯愕上前打招呼道:「你怎麼在這?」
一邊說著,目光一邊不動聲色地往周圍尋找著顧景沄的身影。
江璽抱著胳膊道:「不用找了,阿沄沒有跟來,我是來幫他接一個大客戶的,哦不對,是搶!」
說最後一個字,單獨加了重音強調。
第175章 攤牌
段故寒眸光微眯,待要深思他話里的意思時,眼角餘光卻瞥見幾個有著外國人樣貌的男子從人流中走來,為首的頂著一頭金燦燦的捲髮,嘴裡叼著根煙,脖子上戴著條大金鍊,在人群里十分有辨識度。
段故寒剛揚起笑容要迎上去,就見江璽從他旁邊經過,徑直朝那幾個男人走去,二話不說就堵住他們的去路。
克里汀兩指取下嘴裡的煙,說話時有煙霧跟著從口中吐出,說了句你是誰的英文。
江璽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鳥語,掰著指關節道:「少廢話,乖乖跟我走一趟。」
克里汀在商業界沉浸了四十多年,各種各樣的人都見過,所以能敏感地察覺到江璽身上有一股非比尋常肅殺之氣。
這人要麼是混黑社會的,要麼就是軍人出身。
總而言之就四個字,不是好人。
克里汀眼神瞥向離他最近的保鏢,保鏢得到示意,上前要去推開江璽,手卻在離他肩膀的三尺距離處被抓住,江璽唇角微挑:「我現在不想打人,別找死。」
保鏢臉色當即白了下來:「……。」
不打人為何還抓得那麼用力?手腕都快要斷了好吧。
江璽嫌棄地甩開他的手,雙手插著兜。
外國人大多都是威猛雄壯,艾雨看了眼比自己高一個頭的克里汀,仗著江璽在旁所以有恃無恐道:「我家董事長有請您到公司一趟,所以請跟我們走。」
話落,段故寒已經走了過來:「你們什麼意思?」
此時此刻,他臉上還能維持住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克里汀見到熟人出現,嘴角揚起熱絡的笑,說漢語時口音帶著獨特的腔調。
等他們打招呼好了,江璽上前揪住克里汀的後衣領,視線銳利地掃過那些保鏢和段故寒,帶著土匪的架勢:「祖宗讓你走你就得走,誰敢攔我,我就當場弄死他。」
這話中氣十足,方圓百里的人都聽得見,來往路人從他附近經過時,腳步不由加快許多。
克里汀額間隱隱冒出冷汗來,他練過多年的武術拳擊,以一敵三根本不在話下,但現在居然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但好在他是個見慣了大場面的人,於是冷靜中帶著一絲友好的笑:「有話好好說,不知道是哪個董事長想要見我?」
艾雨解釋道:「顧氏集團的董事長,這位是董事長的准夫人,賊能打,所以最好識時務點,是要被我們請著走呢,還是要我們採取暴力手段呢?」
聽聞是顧氏集團的人,克里汀當即把疑惑的目光看向段故寒。
段故寒抓住克里汀的手臂,想把人拉過來,但饒是用盡力氣也沒辦法從江璽手上搶人,在周圍那些探究的視線下,心裡陡然生出煩躁的情緒。
「這是段家長久合作的外企客戶,顧氏集團也有自己外企鏈,無端來這裡搶人,景沄這是想幹什麼?」
顧景沄這段時間表面上看著是在打壓其他的公司,但挑的都是那些與他正在合作的客戶。
段故寒深呼吸口氣,胸腔內像是堵了一塊巨石,不上不下難受得很,在外人面前極力維持住紳士的體面,沒有發火也沒有怒吼,而是帶著無奈的笑道:「景沄這麼做,太不講道理了吧?」
這話故意說得讓周圍的人都聽得見。
江璽聽著四周的竊竊私語,一個含著殺意的眼神掃過去,圍觀看戲的人頓時如鳥獸散。
「道理兩字怎麼寫,阿沄比你懂多了,更何況道理是要跟人講的,跟狗講了,它又沒人性啊,怎麼會懂呢?既然不懂,就沒必要講唄。」
江璽一出口,都是說些不給人留面子的話。
段故寒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江璽拖著克里汀目標明確地往自己的車走去,莊瑞瞧著他們越走越遠的身影,在段故寒身邊低聲詢問:「總裁,咱們不追嗎?」
「追什麼?難道你能從江璽手上搶人嗎?」段故寒出氣般地對他吼了一句,面部線條繃緊,溫文爾雅慣了的面龐扭曲起來格外地可怖,礙於現在是暴露在許多人的面前,所以他很快就收斂好情緒,冷著臉道:「去顧氏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