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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貴有自知之明,別以為高攀上了豪門,就能一勞永逸,野雞就算進了鳳凰窩,它還是野雞,早晚會被掃出窩裡。」
看著崔訶眼底的鄙夷,面上卻偏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說教模樣,江璽撫著手掌笑了笑,湊近兩人耳邊小聲說:「你們是覺得,我以後會被顧董拋棄對不對?」
夫婦兩人同時泄出聲嗤笑,意思不言而喻。
江璽瞪大了下眼睛,陡然爆發出一聲驚呼:「你們居然敢罵顧董是渣男!」
他這句話嗓門扯得極大,原本嘈雜的大廳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目光紛紛投落到門口處。
顧景沄正跟幾個叔伯在聊天,見狀眼皮一跳,這小子又想搞什麼么蛾子?但同時心裡替崔家人默默點了根蠟。
謝朝瑄和樊玄雙雙朝門口走近了點,直覺告訴他們等下有好戲看。
崔訶和余瑩被江璽的話砸得一臉懵逼,本能地反駁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江璽攤了攤手:「你們不是覺得顧董就是圖個一時新鮮對我好,過了段時間就會膩了我,然後我就會慘遭無情拋棄嗎?你們會有這樣的想法,不就是覺得顧董他是個無情無義的渣男嗎?」
這麼一通解釋,邏輯分明,半點毛病都沒有。
如果其中一個主角不是自己,顧景沄都想給他鼓掌了。
崔訶臉色一會青一會白,額頭上隱隱有青筋凸起,他看了眼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的顧景沄,狠狠瞪了江璽一眼,拉著余瑩快步到顧景沄面前,態度轉了一百八十度,滿臉堆笑,小心翼翼道:「顧董您別誤會,我們夫婦絕對沒有拿那個意思,只是在提點江少爺兩句而已,希望他做事不要胡來,免得以後讓顧董您厭煩,不知道他怎麼就……就曲解成了別的意思。」
崔訶尷尬地搓搓手,笑得臉上是滿滿的褶皺,見顧景沄沉默不語,崔訶心裡愈發惴惴不安,這莫不是心裡在盤算著要怎麼衝冠一怒為藍顏吧?
見崔訶有冷汗順著面頰滑下,顧景沄才終於大發慈悲地開口:「你說你是在提點他,而不是在挑撥離間?」
崔訶把頭搖成撥浪鼓,余瑩訕笑道:「顧董,江璽畢竟也是我們養到大的孩子,所以見了面難免會忍不住嘮叨兩句,但這是來自的長輩的關心,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嗯。」顧景沄點點頭,見著兩人如釋負重地鬆了口氣,顧景沄嘴角一勾,曲起指節敲了敲扶手,悠悠道:「顧家既然選了江璽,就說明對他這人很是放心,所以不需要誰去教他怎麼做人,否則我會以為,你們是覺得顧家人都眼瞎。」
崔訶和余瑩臉色一白。
顧景沄垂眸笑了笑:「我覺得自己眼光很好,挑出來的東西或者人定是完美無瑕疵的,所以你們只能肯定,而不是對其評頭論足,知道嗎?」
「顧董說得是,說得是……」崔訶夫婦心裡簡直要崩潰了,很想反駁他江璽到底哪裡完美無暇了,但……別問,問就是怕死。
顧景沄的目光漫不經心地往大廳內掃了一圈,周圍的人心知肚明方才那番話也是在說給他們聽,心裡不由感嘆江璽現在還真是得寵,再看看門口那人,要是有尾巴的話,此刻一定翹到了天上去。
顧景沄方才的話不知道觸到江璽哪根神經,直讓他心頭髮漲,腳步發飄,有種下一秒就要上天的節奏。
這就是當寵妃的感覺,爽!
崔察韋看著他自顧自在那裡嘿嘿直笑,笑聲聽得他寒毛倒豎,張了張嘴想要嘲諷上兩句,但一想到他現在背靠金主爸爸撐腰,只好默默地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後來到場的賓客並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何事,但看著在門口笑得十分熱情的江璽,不由有種來赴鴻門宴的錯覺。
顧景沄喝了口侍者遞上來的紅酒,看著走到面前的人,嘖了一聲悠悠道:「今天是辦訂婚宴,不是讓你來表演孔雀開屏的,把笑給我收斂點,太蠢了。」
江璽稍微把嘴角往下壓了壓:「還不是因為你剛才在大庭廣眾下,說些撩撥人的話,我現在血液興奮高亢,你不讓我笑著舒緩激動的心情,難道要到床……」
顧景沄擰了一把他的胳膊打斷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似笑非笑地從牙縫間擠字:「你要是再給我口無遮攔,信不信現在就打你去冷宮。」
「別啊,現在等著看我笑話的人可多了。」江璽給他捏了捏肩膀:「你要是把我打去冷宮,我明天肯定就是熱搜上的第一笑話,你可不能啪啪啪打我臉。」
顧景沄餘光壓在眼角睨了他一眼,拖長著語調道:「之前你不是信誓旦旦說要攢聘禮嗎?結果聘禮沒有,嫁妝也沒有,你要是表現得不好,隨時可以讓你淨身出戶。」
江璽湊到他耳邊:「你覺得我值多少錢?我覺得我這身價,可以跟你的億萬身家相媲美。」
顧景沄扯了下他的臉,嘖嘖道:「真厚。」
第54章 你在想屁吃
訂婚宴場景的布局是以粉紅色為主,感受到的都是浪漫的氛圍,讓所有人以最舒適的形式去見證一場愛情。
走完交換戒指到儀式後,已是夜晚美妙時刻來臨,星河浪漫,和大堂內燈火璀璨不相上下,江璽作為主角之一,自然要被很多人輪著敬酒,看著他一杯接著一杯,顧景沄忍不住抬手擋在江璽面前,制止了別人敬來的酒。
舉著酒杯遞在江璽面前的男人只好訕訕地把手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