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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書房的門後,顧景沄對管家吩咐道:「林伯,你帶江璽去保鏢住處那裡,給他安排個房間。」
林荃點點頭,對江璽做了個請的手勢:「江少爺,請隨我來。」
「不行。」江璽握緊推手,一本正經地說:「作為保鏢,就得貼身保護著,怎麼能隨便離開?」
林荃嘴角一抽,解釋道:「當保鏢也不用二十四小時形影不離,個人還是會給你們留著的,我帶你去保鏢住所吧,就在附近的另一幢樓,出去拐幾分鐘的路程就到了。」
江璽巍然不動。
林荃只好看向顧景沄,無聲詢問著。
顧景沄十指微攏,側眸看著江璽:「合同上面有條守則,就是要隨時服從命令,若違抗的話,輕則扣工資,重則暴打一頓後解僱,你還記得嗎?」
當然不記得,他看都沒看。
江璽眉眼間籠著倔強的色彩,擲地有聲道:「任何事我都可以聽從你的安排,但關乎你安危的事,我不會退步的,就算你扣我工資或者把我打成殘廢,我死也要留在你身邊貼身保護。」
顧景沄:「……。」
林荃:「……。」
這人腦子是不是哪路錯路了?
顧景沄搭著扶手,沉聲問道:「你打算怎麼個貼身保護法?」
江璽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林荃啞然,字面上的意思來理解的話,就是吃喝拉撒都要全程跟著,這是選了個保鏢還是選了個跟屁蟲?
「我既然拿了你的工資,就會對你負責到底的。」江璽走到顧景沄面前蹲下,捧住他的雙手,眼底光影浮動,認真道:「你現在雙腿不便,我跟在你身邊可以隨時有個照應,雖然你現在不太相信我,但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傷害你的,我疼惜你愛你還來不及呢。」
林荃總覺得他這番話說得十分有歧義,難道家主跟江璽之間有過段什麼愛恨糾葛?
「……。」顧景沄捏了捏眉心,看了眼手錶,再過三分鐘就要開場視頻會議,從目前局勢來看,江璽這人是鐵了心要好保鏢的職責,就是不知道到底是有幾分真心在裡面。
顧景沄對林荃道:「林伯你先下去吧。」
「這……」林荃不放心地看向江璽,一步三回頭地慢慢退了出去。
顧景沄打開電腦,瞥了眼站得筆直的江璽,似笑非笑道:「我要開會,你是要站在這裡旁聽全過程嗎?」
江璽眨了眨眼睛,而後恍然地打了個響指,左右環顧一下,這屋裡沒有房梁,唯一可以隱匿身形的就是衣櫃後面,於是顧景沄莫名其妙的看著江璽走到衣櫃後,然後只露出一雙眼睛定定地盯著他。
顧景沄:「……。」
怎麼覺得有股毛骨悚然感?
月落星沉,白雲晃晃悠悠飄浮在天際,正是春寒料峭的時節,樊玄怕顧景沄的雙腿會在潮濕陰冷的空氣中發疼,給他買了一大箱的暖寶寶貼,撕開一片硬是要貼在他的膝蓋上,顧景沄失笑道:「我穿得已經夠暖和了,不用貼這東西,而且雙腿現在麻木無知覺,哪裡會感覺到疼呢?」
第4章 想保護還是想謀殺
看著顧景沄強顏歡笑的表情,樊玄懨懨地將手上的暖寶寶貼扔回箱子裡面,雙手叉腰在他面前來回走了兩步,碎碎念道:「你說這江璽他到底想幹什麼?給你守夜不睡覺,硬是堅持要形影不離貼身保護,他是不是打算等你半夜睡熟了來給你上捅一刀?」
顧景沄眸光一暗,沒有反駁也沒有肯定。
樊玄拉著把椅子坐在他對面,神色看起來有些狂躁不安:「他全程旁聽你開視頻會議,你現在在公司處理什麼文件,他都站在你後面虎視眈眈的,這樣公司的事情不就讓他全知道了?他要真是別人派來的間諜,那還得了!」
樊玄抬臂搭住顧景沄的肩膀,面色凝重道:「等他泡好咖啡回來,你拿出合同把他給解僱了。」
顧景沄向後靠著椅背,閉上眼睛回想著江璽那雙深情款款的眸子,裡面流露出來對他的關心完全不似作假,況且總讓他覺得有些熟悉,好像似曾相識,讓顧景沄一時間有些心亂如麻。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樊玄不用回頭看就知道是誰,下意識連人帶椅地挪到旁邊,跟顧景沄拉開些距離,反應過來後不由有些羞惱。
自己什麼時候怕他了?
樊玄陰陽怪氣道:「泡杯咖啡那麼久,要是這期間你的僱主突然發生了什麼事,你這保鏢可就失職了。」
江璽瞥了他一眼,眼神淡淡,卻足夠讓樊玄後背一涼。
顧景沄看著遞到面前的杯子,不明所以的抬眸看向江璽:「白開水?」
「不是,是糖水,咖啡太苦,還是少喝點為妙,所以我跟公司的員工借了些白砂糖,給你泡了糖水,我聽說愛吃甜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而且心情還會變好。」
江璽吹了吹白煙渺渺的糖水,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一副求誇讚的表情。
顧景沄觀察著他的臉部表情,想看出他這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白砂糖兌水,你就讓我這麼高貴的顧董喝這個?」樊玄氣極反笑,覺得他分明是故意要耍顧景沄的:「讓你泡咖啡你就泡咖啡,自作主張違……你想幹什麼!」
他陡然瞪大眼睛,驚恐的盯著江璽忽然出現手中的銀針,寒芒閃了下他的眼,樊玄一驚,想也不想地就要撲過去,隨後只見江璽把銀針放在糖水上面,他急忙剎住腳步,愣愣地看著江璽這種迷惑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