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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時身後陡然有腳步聲傳來,江言渾身一僵,他猛地轉過頭,在看到是幾個手持鋼管的男人後,臉色頓時一白,努力使喚著發軟的雙腿提起力氣朝前跑。
「臭小子,你還敢跑,快給老子站住!」
隨著粗獷的聲音一同響起的還有窮追不捨的腳步聲,江言慌不擇路地四處亂竄,心頭被恐懼深深地纏繞著,急促的呼吸在寂靜的夜裡清晰可聞。
跑出了狹隘的林蔭小道,眼前是一條幾米寬的公路,不過這會夜深人靜的,偶爾才有幾輛車從路燈下飛馳而過。
距離顧家大宅還有好一段路,江言感覺自己的雙腿已經提不上勁來了,他聽著後面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絕望逐漸從心底蔓延上來。
要是再被抓回去,崔察韋絕對會把他的腿給砍斷掉。
江言狠狠吸了口氣,然後一邊朝路中間跑,一邊嘶喊著求救,希望能夠攔截住一輛車把他給帶走。
但根本就沒有誰搭理他。
江言伸手去抓其中一輛車的後視鏡,卻被它的力道帶得向前趔趄幾步,而後嘭地摔落在地。
幾個男人已經追到跟前,其中一個揮起鋼管對著他的腿就打了下去:「叫你跑,你跑啊,你現在倒是跑啊!」
江言悶哼出聲,冷汗從額間滑了下來。
「停車。」
正在開車的司機聽見這話,立馬將車剎住,轉過頭朝后座看去,語氣帶著恭敬:「怎麼了少爺?」
段故寒半邊身影隱匿在黑暗中,他眯了眯眼尾,感覺方才那個試圖扯住後視鏡的男子好像是江璽的弟弟。
段故寒把車門打開,探出頭往後面看去,只見幾個男子正跟著兩個男子打起來,而地上坐著的那個男子正極力地想把自己移開那場戰局中。
段故寒眸光幽暗,對司機道:「把車掉頭。」
幾個男人沒料到突然蹦出兩個男的來救江言,而且功夫居然很不錯,不由都提起十二分精神來跟他們對打,過了會,突然分神去瞥江言時,卻發現他被另外一個男的給拽進了車裡面。
有人暴喝出一聲:「那小子要跑了!」
聞言,所有人都停下動作,朝那輛黑車飛奔而去,不過人腿跑的速度終究沒有車的輪胎快,跑上前時只能看到黑車在月色下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謝朝瑄來到顧家大宅時,就見江璽扶著顧景沄下地,然後小心翼翼地陪著他一步一步地走著,顧景沄腿腳現在還使不上什麼力氣,反應也慢,沾地時總是踉踉蹌蹌的。
謝朝瑄走上前問道:「可以下地走了?」
溫衛之給他解釋道:「正常走路還不行,所以要遵循循序漸進的鍛鍊方式,每天試著下地走一會,但因為會伴有下肢肌肉的萎縮現象,所以現在會出現站立不穩或者是局部鬆弛都是正常的。」
「……哦,這樣啊,明白了。」謝朝瑄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顧桎荃安逸地躺在沙發上刷手機,餘光壓在眼角瞥了眼謝朝瑄:「你一個總裁,不去公司上班,來這裡幹什麼?」
謝朝瑄隱隱從他的話里聽出幾分幸災樂禍來,抬手碰了下他打著石膏的腿,道:「你不就是輕微的骨折嗎,照理來說躺個三四天就好,但我看你這樣,好像是打算一輩子瘸腿在家當條米蟲。」
顧桎荃被戳中心思,立馬心虛地瞥了眼正在練習走路的顧景沄,見他並沒有將視線看過來,才無聲地鬆了口氣,抬起沒傷著的那條腿踹了下謝朝瑄:「別瞎說,我巴不得這腿快點好起來,這樣才能幫景沄分擔公司事務,你不知道我雖然在這躺著,但心裡有多焦躁。」
說完後還很應景地長吁短嘆了幾下。
顧景沄動作一頓,側眸時幽幽道:「傷條腿而已,又不是傷腦子,我的輪椅暫時可以借你用,然後讓人送你去公司。」
「……。」顧桎荃向後倒在溫衛之的腿上,捂著腦袋倒吸了一口冷氣:「我頭疼,你幫我瞧瞧。」
溫衛之抬手蓋在他的額頭上,微微上挑的眼尾帶著笑意。
謝朝瑄瞥了眼溫衛之,又看看顧桎荃,隱隱感到一陣牙疼,遂起身走到顧景沄身邊,組織了下語言後說道:「我昨天跟向晗去一家麵館吃飯,在裡面遇見了來路不明的兩個男人,從他們的話里聽到了一點關於江偉迋一家三口的下落,所以我便派人跟著他們,後來在昨晚時找到了逃跑出來的江言,我的人上前去救人時,在打鬥過程中沒注意,所以讓江言被別人給帶走了。」
顧景沄和江璽愣了下,琢磨過來他的話後,目光迅速冷厲下來。
謝朝瑄抱著胳膊,道:「江言肯定知道當初要害江少的幕後黑手是誰,可惜差一點就能把人帶回來,那伙男子也都給跑了,唉,本來還以為能在顧董你面前邀個功的。」
第102章 我帶你去飆車
江璽扶著顧景沄到沙發前坐下,側臉線條凌厲:「江言那小子居然沒死呢,呵,最好一家不要出現在我面前,要不然我給他們來個五馬分屍。」
聽著他話里夾雜的狠厲,謝朝瑄笑容一頓,視線在他身上掃視了一眼,問道:「大熱天的穿外套,你不熱?」
就為了在身上一直藏小兵器嗎?
謝朝瑄覺得他不用藏兵器在身也可以,就他那雙手,能直接把人給劈成兩半,簡直比刀還厲害。
江璽道:「不熱,室內不是開著空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