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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璽拉過他的雙手到唇邊,低頭朝著他的掌心呵出溫熱的氣息:「我給你暖暖就不冷了。」
他的手比顧景沄還要寬闊,掌心貼著手背時,會讓顧景沄感到一如既往地安心。
顧景沄任由他呵著氣。
約過十幾分鐘後,謝朝瑄攀著繩索上來,喘得上氣不接下氣,連站著都不做到,只能坐在地上拼命呼吸著空氣,還不斷用手扇給自己扇著風。
江璽蹲在他旁邊,笑出兩個酒窩:「爬得挺快的嘛,四叔他居然輸給你了。」
謝朝瑄喘氣的聲音頓了下,四處張望了下,果然還沒有見到顧桎荃上來的身影,當即露出得意忘形的笑容:「我就說嘛,他怎麼可能贏得了我。」
顧景沄輕笑一聲:「你確實贏了他,不過從某種程度來說,你還是輸給他了。」
謝朝瑄聽出他話裡有話,再對上江璽同情的眼神,敏感地嗅到了不對勁的味道,於是趕忙向前爬了兩步,低頭朝下看去,幾乎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都沒有發現顧桎荃的身影。
「看也沒用,人在半途就偷偷掉頭回去了,這會估計找地方乘涼賞風景去了,只有你還傻傻拼命朝前爬,你這第一爭得有用嗎?」
江璽拍拍他的肩膀:「我們下去了,你自己在這恢復體力,然後再慢慢地爬下去吧。」
謝朝瑄:「……。」
謝朝瑄愣愣地盯著他們輕盈躍下的身影,整個人在風中凌亂不堪,有種被拋下的淒楚感。
靠,顧桎荃這傢伙簡直太狗了!
顧桎荃跟著人事部的幾個員工席地野餐,正有滋有味地吃著一個三明治,江璽跟著顧景沄過來時,員工們迅速靠攏在一起,給兩人留出個大空位,還下意識將吃食都朝他們面前推過去。
江璽很滿意他們如此上道的表現,不客氣地拿起瓶飲料插好吸管遞給顧景沄,再拿了兩個麵包,跟顧景沄一人一個。
見向晗時不時抬頭朝山頂看,江璽對他道:「放心,人現在一時半會累得沒力氣下來,等他勁兒緩過來了,自然就會氣勢洶洶地下來找某人算帳。」
顧桎荃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一開始他沒打算算計人的,是突然在半道中想出來的壞心思,看著謝朝瑄在他面前遙遙領先,橫豎自己都輸給他了,與其被他嘲笑,還不如擺他一道,這樣也能反過來嘲笑他。
江璽評價道:「你真損。」
顧桎荃一笑:「這都是被你帶壞的。」
江璽不置可否,遂只能在心裡默默同情謝朝瑄一秒。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後,謝朝瑄才滿頭大汗地下來,腳一沾到地面,立馬發軟地坐了下去,因為體力消耗過度,導致說話時變得不利索起來,斷斷續續的:「可惡,顧……顧桎荃呢……那混帳在……在哪?」
向晗拿出一張濕巾朝他臉上直接貼去,濕噠噠地粘在謝朝瑄的腦門上,將他一頭被汗水浸濕的頭髮更加黏膩起來,然後又拿出一張,粘在他臉上不怎麼溫柔地擦著。
謝朝瑄往後仰了仰,試圖想要逃離他的魔爪,虛弱地擺擺手示意他不用擦了。
向晗失笑道:「不行就別逞強,還被人擺了一道,你丟不丟人?」
謝朝瑄憋屈地抿了下唇,拉住向晗的手憤憤道:「我都能來回上下,哪裡不行了?是那姓顧的耍我,他人呢?是不是躲起來了?」
話落,他便聽到有人嗤了一聲,這聲音簡直不能再熟悉了,謝朝瑄惱怒地抬頭看過去,見顧桎荃饒有興味地圍著他轉了一圈,咋舌道:「你瞧我多好,把第一留給你。」
謝朝瑄盯著他那張笑得很欠揍的臉看了會,才慢慢收回瞪人的視線,決定等養精蓄銳好了,再出其不備地逮著人揍一頓。
眾人在天黑之前來到了露營地,開始忙上忙下地安營紮寨,江璽拒絕員工給他搭帳篷的提議,自己一個人在那裡搗鼓著,顧景沄坐在草坪上,安靜地吸溜著一瓶牛奶,品嘗著奶香味在唇齒間化開的滋味,完全沒有要上去幫忙的意思。
帳篷搭在遠離大本營的二十米處,離得遠,晚上才能更好地為所欲為。
江璽笑容滿面地搭著帳篷,顧景沄半眯起眼睛盯著他的傻樣,兩根手指一捏牛奶盒,把剩下的牛奶一口氣喝光,將盒子朝江璽扔了過去。
江璽察覺到有東西夾著風聲呼嘯而來,反應迅速地抬手將牛奶盒精準抓住,側頭看了眼在草坪上坐姿高貴的顧景沄。
臨近夜晚的山風很大,把顧景沄的襯衫吹得緊貼胸口,更加襯得他肩寬窄腰,劉海被風往後吹去,露出一大片光潔的額頭,江璽突然不想搭什麼帳篷了,只想抱著人滾進草叢裡廝混一頓,想想就覺得很刺激。
第195章 春潮
月亮從雲層後探出頭,繁星點亮天空各處角落,清冷的月光打落在四周的植物上,瞧起來更為荒涼,但勝在天地廣闊,沒有喧囂城市的燈紅酒綠,也沒有俗世的勾心鬥角,顯出幾分自由自在來。
短暫地放下生活的煩惱,所有人聚在一塊燒烤聊天,或許是因為身處寬闊涼爽的山林,所以在面對著顧景沄這個高冷的上司時,眾人少了幾分忌憚和拘謹,都玩得很開,甚至於有的還敢上前跟他搭話。
可能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其中有一個在大腦不太清醒的狀態下,壯著膽子感慨地說道:「當初要是知道董事長喜歡男的,我肯定會在他面前努力表現,唉,可惜可惜啊現在名草有主了,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