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你給我起開。」顧景沄被蹭得脖子痒痒,抬手推開他的腦袋,江璽握住他的手,順勢在其掌心親了一口,顧景沄只覺有酥麻的電流從他身上滑過四肢百骸。
「阿沄,阿沄……」
江璽一遍遍地叫著顧景沄的名字,沒有想要他回應什麼,只覺得這樣念一聲,心裡就歡喜一分。
顧景沄只感到掌心的燙蔓延到了脖子和雙頰,燙出一片緋紅,想捂住他的嘴叫他別念了,又覺得這樣反而像是在害羞撒嬌,遂拽過被子將自己給蓋住。
明明在外人面前冷酷威嚴,誰都懼怕忌憚自己,唯有現在這個人,忽然莫名其妙地說他恢復了前世記憶,打算再續前緣,借著如此荒繆的理由,成天像個狗皮膏藥一樣,打又打不過,唉。
愛情麼,他對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根本不存在任何意圖。
江璽從後面環抱住他,在顧景沄的耳後落下一吻,那麼多天的相處下來,顧景沄對他這種親近的舉動已經麻木了。
第二天,顧桎勝果不其然沒有來公司,對外只是說生病需要修養幾天,要是讓人知道堂堂顧二爺被來歷不明的人拽去田地暴打一頓,簡直顏面盡失。
顧桎勝鼻青臉腫地坐在床上,一隻手輸著液,另一隻手恨恨地拍了下床板:「查!上天入地也定要把那臭小子給我查出來,我要把他抽皮咳咳……」
話說到一半,就捂著唇撕心裂肺地咳起來。
李寧忙倒了杯水給他:「會不會是顧董派來的人?」
顧桎勝想到昨晚那人說的話,搖頭說:「他看起來對顧景沄也有惡意,主要說是對整個顧家,想必是在生意場上,被顧家阻礙住財路,所以才會對顧家記恨在心吧。」
顧桎勝眸底露出陰狠的表情,緊緊攥住身下的床單,胸口的悶痛感又再次襲來,顧桎勝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看著很是難受,心裡不斷咒罵著昨晚那個人的祖宗十八代。
車上,江璽覺得鼻子有些癢,白妧遞給他兩顆糖:「吃嗎?話梅糖,酸酸甜甜的。」
江璽道了句「謝」後伸手接過,便揣在手心裡沒吃,白妧看了眼坐在副駕駛座前接聽電話的顧景沄,隨後抬手擋在唇邊,問出心底抓心撓肝許久的問題:「你跟顧董之間是不是在交往啊?」
她問得直白,江璽回答得也乾脆:「對啊,居然被你看出來了。」
白妧雖然早有心裡準備,但還是被震驚到了,她此前一直在想得有什麼樣的女子才能進得了顧董的眼,未曾想竟是想錯方向了,顧董不愛紅顏愛藍顏。
白妧將聲音壓得更低:「你是怎麼做到讓顧董喜歡你的?」
江璽跟她一樣把聲音壓低,看起來像是在說什麼神神秘秘的事:「追求阿沄這種高嶺之花,臉皮就要比城牆厚,死纏爛打就對了,不僅如此,還要身懷十八般武藝,這樣才不會被丟出去,但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顆真心。」
白妧默不作聲地對他豎了個大拇指。
江璽眉梢間帶著點小人得志,白妧又小聲說:「顧董脾氣容易陰晴不定,不過別他表面雖然冷酷,但其實還是挺是面冷心軟的,我跟在顧董身邊多年,對他的喜好很清楚,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羅列寫出來給你。」
江璽毫不猶豫地點頭:「要。」這樣就更能儘快地將顧景沄追到手。
白妧躊躇了會,將聲音壓得細如蚊吶:「你在顧董身邊,最好不要提及他爸,知道嗎?」
第15章 阿沄是我的
江璽不明所以:「為什麼?」經她這麼一提醒,江璽才恍然想起從未在大宅裡面見過阿沄的爸。
江璽問:「他死了嗎?」
白妧小幅度地點點頭,低聲道:「但這不是重點,主要是他死得不是很光彩,而且與顧董的關係也不好,顧董會變得這般冷麵心腸,跟他爸脫不了什麼關係,所以顧董最討厭別人在他面前提及他爸。」
江璽打破沙鍋問到底:「你說詳細點,為什麼會討厭他爸。」在前世時,阿沄跟先皇的關係也不好,畢竟皇室無父子。
白妧張了張嘴,眼角餘光瞥見顧景沄掛斷了電話,遂她向江璽暗暗地擺擺手,又指了指顧景沄,示意不能再說了。
法拉利停在一家裝修高檔的酒店外,今天來這裡約見的是賽樂公司的總裁謝朝瑄,顧景沄到時,對方跟其助理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謝朝瑄迎上前去,帶著公式化的笑:「顧董。」
顧景沄跟他握了握手:「謝總。」
等服務員上完菜後,顧景沄直接進入主題,將一份資料合同遞給了謝朝瑄,赫然是那份深海遊戲策劃案。
謝朝瑄快速瀏覽一遍,眉頭漸漸皺成一個川字,顧景沄見他看完了,雙手合攏交叉在下巴處,似笑非笑道:「不知道這份合同,謝總你何時與我簽的?」
謝朝瑄捏緊了下合同的兩邊角,這份深海遊戲策劃案,前兩天策劃部的總經理就曾給他這麼一份策劃案,還信誓旦旦地說是他自己策劃的,若這其實是盜取他人公司的成果,要是事情曝光,定然嚴重損毀了公司的名譽和利益。
只是面前這份合同,上面為何會有自己的蓋章。
謝朝瑄將合同拍在桌上,目光一寒:「這事我不知道,回去後我會讓人徹查清楚。」
顧景沄凝視著他的臉,眸光銳利到幾乎可以將他穿透,謝朝瑄坦坦蕩蕩地任由他打量著,不躲不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