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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沒……」顧桎荃把頭搖成撥浪鼓。
江璽哼道:「你就試著跟溫醫生交往唄,反正你倆相識那麼多年,對彼此知根知底,在一起挺好的。」
顧桎荃呆愣了兩秒,嘴巴張了張又閉上,江璽看得透徹,一語中的:「你是怕自己對於溫醫生只是簡單的生理衝動?」
顧桎荃陷入沉默,等於是在變相的承認。
江璽很想用錘子敲開他的腦袋,瞧瞧裡面裝的是不是漿糊:「你簡直蠢得無可救藥!」
顧桎荃:「……。」
幹嘛罵人呢?
江璽問:「你對溫醫生為什麼那麼好?不要回答他是你好朋友之類的話,你對別的好朋友怎麼就沒這樣?說明溫醫生在你心裡是特殊的,通常這特殊的位置只能是給喜歡的人,你心裡到現在就沒點逼數嗎?」
顧桎荃被他連續三個靈魂質問砸得有些懵逼,江璽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見色起意的愛情很正常,你不用怕對方以為你貪圖他美色什麼的,先搞到手滿足自己的需求就行,到時候玩膩了就扔唄,多大點事。」
妥妥的渣男語錄讓全程沒有發言的顧景沄突然發出危險的音調:「嗯?」
「咳。」江璽解釋道:「我只是想表達一個很簡單的意思,要他抓住時機,不要猶豫。」
顧桎荃突然覺得江璽很不靠譜。
後來的幾天,顧桎荃想跟溫衛之保持一定的距離,但又控制不住想要靠近他的欲望,整個人猶如在冰與火中煎熬,也逐漸隱隱感覺到自己的溫衛之的感情產生了不可言說的變化。
所以當溫衛之跟他坦白自己是逃婚出來的時,心中騰地升起濃濃的危機感,又因為最近江璽一直在他耳邊洗腦,說溫衛之有可能想要自己當他男朋友的話搞得腦門一熱,遂主動問對方是不是要自己假扮他男朋友應付逃婚一事。
但他不知道自己完全落入了別人的張開的大網裡,還傻傻地去找江璽給他支招,江璽給他進行遠程的指導,再加上平時對他進行的刺激,顧桎荃在「要硬氣起來」的自我催眠下,主動提出要溫衛之做他對象的要求。
一步步都完美地按照溫衛之所想的那樣走,十幾年來無處安放的感情,在顧桎荃那句「要不咱們試試」的話說出口時,突然間就有了著落。
溫衛之在那一刻想,自己終於有一個真正的家了。
遮在兩人之間那層朦朦朧朧的窗戶紙一旦捅破,對彼此的欲望便如潮水般湧來,不再能像以前那樣坐懷不亂,現在只需一個眼神,或者是輕輕的觸碰,便猶如天雷勾地火,爆發出灼熱的氛圍。
溫衛之平時那些撩人的舉動此刻一個也想不起來,他看著顧桎荃調暗床頭的燈,腳趾蜷縮,臉色燒紅。
喘息和汗水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
窗簾拉得密不透風,因而太陽升起,外面日光大好時,臥室卻依舊一片昏暗。
溫衛之迷糊地睜開眼睛,可以透過窗簾隱隱窺探到外面的光線,後背接觸著柔軟的床單,骨頭好似要跟著一起軟化掉,身上猶存留著昨晚留下來的疼痛。
顧桎荃早就端了杯水放在床頭邊,見溫衛之醒來,忙把人半扶起來,小口小口地餵給他,潤喉好了,再湊上去吻住他親了會,把昨晚那些瘋狂的畫面喚醒,紛至沓來湧入腦海中。
第214章 顧溫番外(十七)
顧桎荃不知道他此時的眼神,溫柔得快要將溫衛之沉溺在其中,以前雖是經常有這眼神,但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如今兩人關係已經突破為戀人,溫衛之覺得少了的東西,就是倒映在裡頭的一腔愛意,現在已經有了。
他抬手按在顧桎荃的眉骨處,滾燙的情緒在體內翻湧沸騰。
肖想了十幾年的人,這會真真切切是屬於他的了。
自從談戀愛後,顧桎荃就像是意外地打通了任督二脈,以至於情商方面瞬間開竅,他看著雖憨傻,但懂得情趣和浪漫,會經常變著法子哄他開心,努力做到不讓溫衛之感覺這段戀情枯燥無味,平平淡淡。
結婚這事,還是顧桎荃先提出來的。
那天早上,一輪旭日東升,天空被沖洗成澄清的湛藍色,溫衛之一覺醒來,伸手往旁摸了個空,位置已經沒了熱度,想必顧桎荃已經很早就離開了。
溫衛之洗漱完畢下樓,今天明明是雙休日,客廳卻空蕩蕩的格外安靜,只有江璽待在廚房裡面吃著早餐。
江璽將最後一口三明治塞進嘴裡,含糊道:「快點吃,吃完帶你去公司。」
「今天周末,公司不是沒人嗎?」溫衛之從砂鍋裡面舀了碗粥,拉開椅子坐到江璽的對面。
江璽不疾不徐道:「有人,早就通知員工星期日這天要到公司的,有重要的事,讓他們加班也是理所應當,四叔怕你一人在家裡孤單,讓我送你過去陪他。」
溫衛之很是通情達理地說道:「既然有重要的事,我就別去打擾他了吧,在家看書就行,我不會覺得孤單無聊。」
江璽抽了張紙巾擦擦嘴:「可以,不過我答應要把你送過去,就不能失信於他,所以必須把你送到公司,但你可以自己再開車回來看書。」
溫衛之對他這多此一舉的做法不予評價,慢條斯理地吃完早餐,才跟著江璽去了公司。
奇怪的是進到大廳後,放眼望去空空蕩蕩,沒有員工的身影,也沒有交談聲和鍵盤聲,公司安靜至極,要不是江璽還在他身邊,那一瞬間都要以為天地間只剩他一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