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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朝瑄覺得這位仁兄真不怕死,竟敢在這裡說如此大膽的話,他暗暗瞥了眼江璽的臉色,見他嘴角正揚著四十五度的狐狸式笑容,很是危險。
但出聲的那人並沒有意識到危險的存在,還在那兒擼著大舌頭說話,感慨自己錯過了攀入豪門的機會,然後拿著瓶啤酒走到顧景沄和江璽兩人後面,伸手要搭上顧景沄的肩膀時,被江璽一記冷厲的眼刀嚇得酒意頓時去了大半。
他縮回手打了個酒嗝,然後舉起酒瓶聲情並茂道:「我在這裡祝顧董和顧董夫人長長久久,以後要是有誰敢破壞你們感情,我一定為你們挺身而出,我弄……弄死他!」
說完後,他仰起頭豪情壯志地灌了一大口酒。
顧桎荃生怕他一身酒氣熏到江璽兩人,忙上去把他給拉走,總覺得對方這樣像是在哀悼自己逝去的感情,然後大度成全喜歡的人跟別人在一起似的。
酒後失言是很容易嗝屁的。
但對方要是真的喜歡顧景沄,這其實沒什麼好意外的,畢竟他家大侄子比別的高富帥還要再上一層樓,無論是誰都想攀上其飛黃騰達,公司內部里做白日夢的人肯定多得是。
別人的酒雖然喝得上頭,但沒有一個像方才那男的如此不怕死,敢在正房面前追悔莫及沒有早點對顧董出手。
江璽手裡捏著幾根羊肉串吃著,看起來心情居然還挺不錯。
白妧受到不少人的慫恿,只好硬著頭皮湊過去,蹲在江璽的旁邊,頂著眾人期待的視線問道:「夫人,您有沒有興趣跟我們分享下您跟顧董之間的一些事呢?」
江璽支起一條腿,目光從周圍掃視而過,挑了下眼角問:「比如……房中事?」
聞言,不少人被這話鬧了個大紅臉,白妧愣了下,然後重重地點了下頭道:「這個好。」
只要您老敢講,他們就敢聽。
江璽帶著笑意道:「你們想得真美,天黑了,怎麼不去洗洗睡呢?」
風在耳邊疾馳而過,眾人清醒了不少,甩甩腦袋遺憾地嘆了口氣,隔了會,有幾個男的圍到江璽面前,目露崇拜,表示想要拜師學藝,江璽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其中有人伸出手道:「夫人,要不您給我摸下骨,看看我骨骼清不清奇。」
顧景沄斜眼瞥過去,江璽也剛好側眸看他,四目相對,江璽立馬用竹籤打了下伸在面前的手,見對方嘶的一聲把手收回去,才哼笑道:「骨骼清不清奇用不著摸,如果挨一頓毒打沒死的話,就說明你骨頭硬,吃得了苦的,那都是奇才,我絕對二話不說收你作關門弟子。」
那人心存著一絲幻想,問道:「是哪種程度上的毒打?」
如果傷害性不大,他願意經歷這場考驗。
江璽摸著下巴道:「這個不好說,我的手有時候不聽使喚,但肯定是往死里打的那種,給你先松松筋骨,打通任督二脈。」
話落,幾人頓時一鬨而散,還想著拜師學藝的其他人見狀,蠢蠢欲動的心思當即煙消雲散。
越到深夜天越冷,銀河更加幽暗深邃,陸陸續續有人鑽進帳篷裡頭睡覺去了,而有的還在那裡談天說地,把酒言歡。
江璽最早拉著顧景沄離開,漫漫長夜,就應該兩個人耳鬢廝磨,然後再干點有意義的事才對。
隔音不是很好的帳篷內正在經歷著驟雨激盪,拍打得枝頭低垂,盪出非比尋常的戰慄感,不一會兒,蕊間便漸漸滴出瑩瑩水露,更顯出幾分美妙的顏色來,緩了會,雨勢再次驚蟄而起,四處擴散著春潮的氣息,帶著洪水傾覆的架勢,肆意地在龍潭虎穴中翻湧著。
江璽身上每一處肌肉輪廓深淺得恰到好處,隨著他動作肌肉線條也在不斷變換,完美得讓人目不暇接。
帶著熱氣的呼吸掃在頭頂,溫熱的身體緊貼著自己,顧景沄抬起手臂擋住眼睛,白皙的皮膚大大方方地暴露在江璽的視線里,青青紫紫的痕跡一目了然,這些都是江璽留下的印記,充斥著滿滿的占有欲。
江璽抓開顧景沄擋在眼睛前的手臂,注視著那雙浸染著水光的眸子,在對視中把擱在眼裡的柔情和渴望盡數露給顧景沄瞧。
顧景沄喘息未定,被江璽攬過去抱在懷裡,他聽著對方尚未平復的急促心跳,再聞著對方身上的氣息,疲憊地閉上眼睛,很快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或許是因為剛剛經歷過一場雲雨,以至於他竟墜入了春光旖旎的夢境中。
明黃的錦被被弄翻在地,有餘音裊裊自幔帳里如漣漪般擴散出來,柔軟的被褥在身下瀲灩,一股歡愛中的味道竄入鼻腔里。
上方之人嘴裡雖是恭敬地喊著「陛下」,但動作間卻不見絲毫的守禮恭敬。
顧景沄看著那張跟江璽一模一樣的臉,感其所感,覺得方才的纏綿似乎還未退去,只是換了另一個場景而已,吻落下來時是如此的鮮明可見。
昏黃的燭火燃燒著一室的旖旎,巨木戳破緊緻的土壤,便有柔嫩的春潮破土而出,帶起初春時枝頭的嫩蕊。
顧景沄在夢境中感受著這個過程,真實到讓他分不清是真是假,好似要與現實重疊起來。
第196章 還是記憶中的少年
在滾滾熱潮的蒸騰下,顧景沄的神智漸漸跟另一個世界重合起來,知其所知,一切漸漸都不再那麼模糊,就像聚散的光影好像回歸於中心的光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