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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面前,讓他說話不過腦子,口無遮攔道:「如果你不想個好法子,就別怪我不客氣,到顧氏那邊去揭發你!」
聞言,段故寒眸光當即壓下一層狠戾,殺心之念頓生,只不過熊康在放完這句狠話後,已經頭也不回地摔門離開。
段故寒狠狠捶了下辦公桌,莊瑞拿著幾份合同進來,面色凝重:「跟咱們合作的幾個化妝品供應商,都在鬧著要提高利潤,不然就威脅解約,總裁,這……」
「我已經知道了。」段故寒陰沉道:「剛剛其中一個品牌方打電話過來,說是市場行情變動,要咱們這邊給他提高百分之十的利潤。」
麻煩事忽然接踵而至,段故寒心裡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不好預感,而且讓合作方抬高價格鬧解約這種手法,跟他之前算計顧氏一模一樣。
難道顧景沄已經查出什麼來了,所以打算以牙還牙?
熊康公司的事,顧家表面上是在與對方作對,實際上醉翁之意不在酒。
段故寒怒極反笑,繞著桌子坐回辦公椅上,盯著桌上的文件陷入沉思,良久後忽地想起一事,道:「崔察韋之前不是說,要將崔家的大權獨攬過來嗎,最近怎麼沒有消息了?」
莊瑞道:「我聽一些小道消息說,最近崔察韋都沒出現在公司里,而且其中一個股東,已經被暗中拉下台了,恐怕是公司內部已經出了事。」
段故寒抓緊了下座椅的扶手。
莊瑞又道:「還有一事,二少從國外回來後,發現他多次接觸那些對您心有不忿的股東,暗施恩惠,打的什麼如意算盤可想而知。」
他口中的二少是與段故寒同父異母的弟弟,一直在國外進修,多次表示自己不喜歡生意場上的事,如今想來,不過是以退為進而已。
段故寒冷笑一聲:「他倒是慣會做好人,以為拉攏了那些股東,就能拖我下位不成?」
「但董事長那邊,已經有意想要讓他進公司當副總,二少一直以來在董事長面前毫無過錯,且又知進退,董事長要是更加看重他,或許對您很不利。」
莊瑞顧慮的問題,段故寒自然也想得到,他眉頭緊緊皺成一個川字,所有的麻煩事都像是商量好似的,在這一瞬間蜂擁而至。
燈光敞亮的包廂內,段永澤深知紳士作風很容易贏得人的好感,所以在顧景沄面前,自始至終保持著談吐文雅。
以前迫於段故寒身邊有顧家幫忙,所以他只好選擇明哲保身到國外去,如今顧家驟然提出要幫他奪回段家的繼承權,這麼好的機會,簡直就是千載難逢。
段永澤朝顧景沄舉杯過去,眼裡滿是感激:「顧董放心,等我以後成功奪得段家的繼承權,我一定銘記顧家的恩德,絕不會像我大哥那樣忘恩負義。」
顧景沄淡淡「嗯」了一聲,並沒有要與他碰杯的意思。
段永澤收回手,絲毫不覺得尷尬,畢竟對方是京中圈子裡最矜貴的大佬,性子冷淡孤傲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這麼禁慾冷淡的大佬,會有喜歡的人著實讓他意外,更意外的是,對方看上的居然是一個沒學歷的窮小子。
段永澤忍不住把餘光瞥向江璽,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他。
對方俊朗的眉眼中多出幾分痞氣,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善茬。
忽然間他隱隱覺得背後涼嗖嗖的,抬頭時視線正好對上顧景沄幽深的目光,其中警告意味十足,嚇了他一個激靈。
顧景沄放在手邊的手機發出叮的一聲,是顧桎荃發來的消息。
【已經設計把崔察韋放跑了,他現在正謀劃要如何把小璽引去泗陽大道那邊的廢棄糖廠,據咱們的人匯報,之前一直不見蹤影的江家人,其實就被關在那邊的地下室,不過快要被他折磨得沒命了。】
【所有的事都準備就緒,你們要出來了沒?網已經放好,就等著收呢。】
顧景沄眸光暗沉,拿過紙巾擦了擦嘴角,拉開椅子起身,段永澤見狀,忙不迭擱下筷子跟著站起來:「顧董,您是有急事嗎?」
「嗯,你自己慢用,不必送了。」顧景沄見江璽還沒吃夠,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別吃了,跟我走。」
江璽快速扒拉完碗裡的飯,臨走時還用手指捏了個水晶餃塞進嘴裡,毫不在意形象,段永澤目送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不禁砸吧了下嘴。
走廊上,顧景沄把大致計劃跟江璽說了遍,然後道:「只要進了監獄裡,他就一輩子也別想出來。」
江璽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顧景沄在他前頭又快速補充道:「這種法子對你來說或許覺得麻煩,但我不想讓他髒了你的手,他只要進了監獄,我能向你保證,他永遠都是活在折磨之中。」
江璽攬過他的肩膀,壓下心底蠢蠢欲動的嗜血欲望:「好吧。」
顧景沄笑著拍拍他的臉,帶著江璽左拐右拐,拐到一處很偏僻的角落,面前出現幾個男人,見到顧景沄出現,皆是低眉順眼地垂首站著。
顧景沄給江璽解釋道:「在最前頭的是莫昶的兒子,也是崔察韋的助理。」
第173章 收網
莫遠輝骨瘦如柴,一副尖嘴猴腮的小人樣,江璽感覺到自己朝他走近時,他全身哆嗦得愈發厲害,好像自己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廢棄糖廠外,遠處隔著幾個蕭索的房屋,頹垣破壁荒草殘敗,地下室里灰暗一片,足音漸漸靠近,崔察韋緩緩回頭,見到幾個模糊不清的黑影正朝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