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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怡咬了下唇,長睫掃出幾分失落來,片刻後抬起眸時,變成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擺擺手道:「小璽啊,你要是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媽就是突然心血來潮隨便說說,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現在這貴太太的日子過得可好了,一身輕的,有個小孩子我還嫌麻煩呢。」
顧景沄:「……。」
這就是所謂的雙標嗎?
「沒有,沒有不願意。」江璽說出這話時,陳怡眼底頓時亮了起來,抓住他的手臂不確定地問:「真的?」
江璽點點頭:「嗯。」
陳怡高興地拍了下手掌,見顧景沄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陳怡快速先發制人道:「小璽既然同意了,那你是反對無效的。」
顧景沄把看向她的視線移到小警犬身上,跟它大眼瞪著小眼,卻聽江璽的聲音道:「雖然我不怎麼反對,但是我要先約法三章。」
顧景沄危險地眯起眼睛。
難道是因為最近沒怎麼教訓,所以皮癢了是吧?
還約法三章,當自己是一家之主呢?
顧景沄心裡一邊吐槽著,一邊支棱著耳朵聽江璽擲地有聲道:「第一,不能讓阿沄太親近那孩子,第二,不能讓那孩子太親近阿沄,第三,不能讓阿沄和孩子兩人之間太過親近。」
話音落下後,客廳內鴉雀無聲了會,還是顧桎荃率先開口打破這份沉默:「你這所謂的約法三章,每一章之間有什麼區別嗎?」
第189章 因為我怕會失寵
江璽理直氣壯道:「沒有,但是重要的事情必須說三遍。」
說這話時,他的神情非常慎重,好像是在說什麼特別特別重要的事。
陳怡對於他所說的約法三章有些茫然,總覺得聽起來好像很不近人情,於是遲疑著問:「為什麼不能讓景沄跟孩子太親近呢?」
江璽抿了抿唇,眼底逐漸籠罩染上不安來,喉結滾動了下,澀然道:「因為我怕會失寵。」
江璽這個回答完全是在眾人的意料之外,但仔細想想,他會有這個顧慮也挺正常的。
畢竟有了個孩子,顧景沄肯定會分出一半的心思在孩子身上,而江璽呢,是個占有欲很強的小狼狗,恨不得跟顧景沄變成個連體嬰兒一直貼人身上,定是忍受不了顧景沄把心思放在別人身上的時候。
顧桎荃對江璽發問道:「那萬一以後,父愛泛濫的是你,你把景沄放在第二位呢?」
江璽斬釘截鐵:「不可能,阿沄在我心裡永遠都是第一位。」
顧景沄心口一動,有暖意自裡頭湧起,嚴絲密縫地包裹著他。
陳怡見孩子一事已經有了一絲的希望,只要顧景沄給江璽下一顆定心丸,這事就徹底談妥了,於是她用手肘輕輕搗了下顧景沄的胳膊,朝他不地擠眉弄眼,然後起身坐到另一邊,讓江璽和顧景沄之間能夠靠近點。
江璽坐姿端正,挺直背脊等著顧景沄的表態。
顧景沄知道他這副模樣明顯是在扮豬吃虎,但自家親媽一直在那時不時地用咳嗽聲在催促著他,顧景沄呼出口氣,恍若未聞地起身:「我上樓去了。」
江璽伸出大長腿擋住他的去路。
顧景沄給了他一腳:「別擋道,想要跟我上樓就跟著。」
江璽把腿收了回去,屁顛屁顛地跟著他上樓去,房門一關,江璽立刻黏膩地上去抱住顧景沄,嘴角貼在他耳邊不停地問:「阿沄,你喜歡孩子還是我?」
顧景沄後背靠著他的胸膛,在江璽看不見的角度勾起嘴角,出口的聲線卻是冷淡的:「都不喜歡,我心裡只有自己。」
聞言,江璽高興地笑出聲:「說得好,阿沄懂得愛惜自己,我真開心。」
顧景沄拍了下環在腰間的手:「拿開。」
江璽反而將手抱得更緊,親了下顧景沄的臉頰:「孩子這事,阿沄你怎麼想?」
「我是無所謂。」顧景沄眉宇輕挑,拖長著語調道:「就是怕有人會跟小孩子爭風吃醋。」
江璽把下巴放到肩膀上,把猛男撒嬌演得淋漓盡致,在顧景沄身上胡亂蹭著親著,把人推搡到了床邊。
昏黃的光線下,把大床勾勒得曖昧無比,顧景沄在他的撩撥下,眉眼中不由染上幾抹情慾來,在親吻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江璽的後背,好像是在給小狼狗順毛似的。
冗長的一吻完畢,顧景沄雙手捧住江璽的雙頰,與他額頭相抵,輕聲道:「你於我而言,不是第一,是唯一。」
外頭的雨倒是下得正好,雲雨中行雲雨事,豆大的雨珠敲打著窗戶,呼嘯的風雨聲完美地掩蓋住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響。
秋雨過後,天氣愈發冷卻下來,盛夏酷暑時那整天泡在臭汗中的日子已經無聲地退下。
在一場秋收之後,轉眼間一切都褪了顏色,一望無垠的田地都蒼黃地裸露著,而煩心事好像都被颯爽的秋風吹走,跟著酷夏一起消失。
段家因為股份一事受了不少損失,又在生意場上連連被顧家打壓,以至於一直處於風雨飄搖的狀態,內部不得不經歷著大規模的洗牌,雖然段家極力壓制著媒體不許報導關於段氏的事,但幾經周折下外界已經猜測紛紛,段氏公司上下此刻也是人心惶惶。
許是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緣故,顧景沄發覺自己最近胖了不少,每天早上立志想要起來晨跑,結果都被江璽害得第二天起不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