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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桎宸的話剛落,在旁的兩個男人立馬附和著點點頭,然後將目光都落在江璽身上,其中一個很是欣賞道:「這就是顧董的准夫人吧?哎呀,這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吶,瞧這模樣,儀表堂堂朝氣十足,一看就是個年少有為的小伙子!」
樊玄:「……。」
人家戴著墨鏡呢,你哪裡看出來的儀表堂堂?
「是啊是啊。」另一個也跟著誇起江璽來:「現在的後生啊,能像江……顧夫人這樣天資卓越的,可不好找。」
江璽摘下墨鏡,謙虛一笑:「過獎了,我讀書差性子軟,不太懂得跟別人爭些搶什麼,哪有你們夸的那麼厲害。」
「顧夫人,您這可真是太謙虛了,好男兒志在四方,讀書差說明您的志向不僅僅拘泥於書上,而是有著更遠大更非凡的抱負……」
原本的開庭上訴變成了拍馬屁現場,莊瑞神情開始麻木起來,但焦躁卻在心底肆意地蔓延著,忍不住再次出聲打斷:「幾位,想要上訴就請快點,我這邊還有其他的事要忙。」
這話像是石落大海,一下子就沉得消弭無蹤,得不到任何回應。
莊瑞無聲地深呼吸口氣,搞不明白他們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顧桎宸拍拍身邊的位置:「小璽,過來三叔這裡坐。」
「好。」江璽給他一個面子,笑著得體地走過去,坐姿端正規矩,嘴角又有著兩個好看的酒窩,那麼乍一看時,挺像是個還在上學時的三好學生。
樊玄盯著他乖巧懂事的模樣看了會,不禁咋了咋舌。
會裝乖的男人果然最好命。
這要是自己的兒子,顧桎宸早就上去抱著人親一口了,可惜是侄媳婦。
他遺憾地嘆了口氣,泡了杯茶遞給江璽,江璽雙手接過,禮貌地道了句謝,喝茶時舉止斯文矜貴,像是在品什麼瓊漿玉露一樣。
顧桎宸很滿意點點頭,一舉一動都有豪門貴公子的風範,真給他們顧家長臉。
感受到身旁熱情的目光,江璽笑容不變,只輕聲道:「三叔,您老可別光顧著看我,正事要緊。」
顧桎宸拍拍江璽的肩膀,看向莊瑞時臉色陡然變得肅穆起來,沉聲道:「段家既然說顧氏股份權是從樊玄手裡換來的,證據呢?」
莊瑞心中警覺,並未回答他的話,而是看向身後的律師,對方與他對視了一眼,然後正色道:「此案我方要求公開審判,而且必須得由法官來開庭處理。」
顧桎宸嗤笑一聲,看向樊玄道:「去,把他手裡的公文包拿來。」
樊玄朝說話的律師逼近過去,莊瑞見狀,忙擋在對方面前,黑著臉道:「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拿證據呈給法官大人啊。」樊玄抓住他的手臂把人推到一邊,然後伸手去搶律師手裡的公文包,律師朝旁躲去,將公文包緊緊抱在懷裡,語速飛快道:「此案我方要求公開審判,你們這樣明顯就是存在包庇行為,違反了法……」
「生意場上的來往,不過都是爾虞我詐。」江璽從容地放下茶杯,好整以暇道:「什麼樣的人用什麼樣的手段,段故寒用卑鄙的手段騙取顧氏的股份,禮尚往來,我們當然得用卑鄙的手段回敬過去。」
莊瑞眉頭緊緊皺起。
公文包已經被樊玄搶了過去,然後遞到顧桎宸面前,顧桎宸從裡面拿出股份權轉讓書,還有另外幾份別的合同書,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撕成兩半。
白紙黑字的證據瞬間分裂開來,對於他們這種強盜般的行為,莊瑞握緊的拳頭顫抖了會,又緩緩鬆開,呼出口長長的濁氣來。
顧桎宸拿出另一份股份權合同書,然後遞給樊玄,樊玄看了一眼,朝莊瑞投去挑釁的目光:「合同書在這,上面白紙黑字也寫得分明,顧氏的股份權還是在我手裡,而你們口口聲聲說我轉讓給段故寒,有證據嗎?」
莊瑞臉色鐵青,死死咬著後槽牙,沉默片刻才道:「你們就算把證據撕了又怎樣,別忘了股份所屬的帳戶可是在我們總裁的名下。」
「你們沒有合同協議書,現在帳戶既然在段故寒的名下,所以我有權讓平台將帳戶所屬的身份信息強制轉過來,而且段家非法盜走別人股份所屬的帳戶,必須依法進行巨額的賠償,要不然就得抓人了。」
顧桎宸說完,攬過江璽的肩膀得意一笑:「三叔說得對不對?」
江璽瞥了他一眼,笑了笑:「對,看來阿沄指導得很好。」
說完後他用兩個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你當過兵,應該知道後脖頸是練武人的忌諱,所以最好把手拿開,不要老是趁機搭我肩膀,大庭廣眾下我想當個好孩子,別逼我動粗。」
「……。」顧桎宸只好慢慢把手收回去,似乎是為了掩蓋自己的慫,於是他對著桌子用力一拍,看向莊瑞時滿是威嚴之色:「這事你方要求公開審理是吧?好,現在就可以。」
第186章 人外有人
莊瑞胸口劇烈起伏著,握緊的雙拳青筋畢露,明顯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現在才恍然明白今天這哪裡是要開庭起訴,分明就是一場鴻門宴而已。
所幸來之前早有防備。
莊瑞作勢怒氣沖沖想要離開,門剛一打開,卻被外面兩個警衛員逼退回來。
顧桎宸站起身來朝他走去,在他靠近時,莊瑞可以感受到軍人身上長年累月所帶來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