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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桎宸朝兩個警衛員抬了抬下巴:「搜身。」
聞言,一個去搜莊瑞,一個去搜律師,過了會,從莊瑞外套裡面的口袋拿出了一支錄音筆。
莊瑞臉色黑如鍋底。
「倒是挺聰明的,知道有備而來。」顧桎宸用蠻力將錄音筆直接折斷:「可惜人外有人。」
莊瑞垂眸盯著被折斷成兩半的錄音筆,惱怒和絕望在眼底劇烈地交織著。
如今所有重要的證據被當場毀掉,如果開庭,他們根本毫無還手之力,再加上顧桎宸又身居高位,在政界幾乎可以一手遮天,這裡的人完全都是聽命於他,就算是現在出去後,在網上指責顧家濫用職權撕毀證據,空口無憑的話,只怕根本沒人相信。
重要的是段家如今被反咬一口,沒有股份轉讓書,這就說明沒有經過對方同意,而私自用非法手段盜走別人股份權所屬的帳戶,依法確實是要進行巨額的賠償,這樣不僅造成公司股票下跌,嚴重的話還不止如此。
辦公室內的擺設東歪西倒,上好的菸灰缸被無情地打碎在地上,莊瑞繃緊神經,後背冷汗習習。
段故寒聽聞整件事情從頭到尾的經過後,從剛剛到現在就已經摔了不少東西,莊瑞還是第一次見他發這大的火氣,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遂只好屏息凝神站在角落處垂首不語。
顧家這手段著實絕,假借開庭起訴的名義騙他們拿出股份轉讓書,即便心存警惕做了防備,照樣無濟於事,關於股份這事,不僅竹籃打水一場空,還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時門外響起三下敲門聲,莊瑞用眼角餘光瞥了眼臉色陰沉的段故寒,遲疑著走過去開門,發現來人是董事長的助理。
對方似乎是沒看見凌亂不堪的室內,神情沒什麼變化,語氣公事公辦道:「總裁,董事長請您過去一趟。」
段故寒壓下心裡的煩躁,把黑沉的臉色勉強收斂好,跟著他去了趟董事長辦公室,約十幾分鐘出來後,段永澤正站在門外,眼底滿是幸災樂禍:「被爺爺訓了吧?想要招惹顧家,也不看看你道行夠不夠,不夠的話,就別不自量力接這份差事。」
段故寒直接無視他的存在,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在這場博弈中取得了勝利,樊玄抱著股份合同書笑得合不攏嘴,顧景沄警告道:「你要再敢把股份權轉讓,下一次我就會直接收回來。」
「不會了不會了,跌過一次坑,我保證不會再跌第二次。」樊玄像摸寶貝似的摸著手上的合同書,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後。
謝朝瑄知道顧家奪回股權的操作後,用了兩分鐘的時間消化完這個消息,才鼓了鼓掌佩服道:「成啊你們,這招太損了,不過對付卑鄙的人,確實要比他用更卑鄙的招。」
謝朝瑄摸著下巴玩味道:「我猜段故寒現在,一定快要氣炸了。」
顧景沄薄唇微勾,眸光幽深:「這件事段故寒如今百口莫辯,我已經讓人以段氏假造股份轉讓書,非法盜取樊玄在顧氏所屬股份的帳戶為標題,將這事散布到網上去,只要把它越鬧越大,段氏股票短時間內一定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只要利用這段時間乘勝追擊,定能將段氏搞垮。」
謝朝瑄沉吟片刻,道:「段故寒在總裁的位置當了多年,像他這樣的人,若說背地裡沒有貪污,你信嗎?」
顧景沄知道他要表達的意思,望著他時眼底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我正想著從這裡下手,就算翻不出來什麼,也會把他摁在髒水裡面滾。」
謝朝瑄挑了挑眉,左右環顧了下,攬過他的肩膀問:「你家那個怎麼沒看見?哎,崔氏夫婦最近有沒有一直來騷擾他?」
顧景沄淡聲道:「他現在就跟崔氏夫婦在一起。」
「啊?」謝朝瑄訝異:「江小璽是打算就這樣原諒他們了?」
顧景沄斜挑了下眼尾:「你覺得他這個人很好說話嗎?」
謝朝瑄果斷搖頭:「沒有。」
裝修豪華氣派的酒店裡,江璽點了滿滿的一大桌菜,余瑩因為他願意跟著出來吃飯心裡狂喜不已,殷勤地想給他夾菜,江璽抬手蓋住碗,冷漠道:「我有潔癖,懂?」
余瑩想說都是自家人,不用講究什麼,但對上江璽疏離的眼神,只好懨懨地把手收回去。
崔訶則自以為機靈地叫服務員送來雙公筷,才剛夾起菜要往江璽碗裡送,卻見他也是抬手把碗蓋住,冷酷道:「只有阿沄才有資格給我夾菜,懂?」
崔訶:「……。」
受挫的崔氏夫婦安靜地吃了一會,余瑩見江璽吃得津津有味,想著他現在心情或許變好了,所以又開始試探著打感情牌:「小璽啊,等吃完後,媽帶你去買衣服好不好?」
江璽喝了口湯,道:「想買表。」
余瑩當即心花怒放:「好好好,到時候看上哪個,咱們就全買,你不用在意錢的事。」
江璽對她回以一笑:「你想得真多。」
余瑩心裡的開心勁正熱乎著,所以並沒有聽出裡頭的諷刺,趁熱打鐵跟他聊起家常來:「你在顧家,大多時候都在幹什麼呢?」
江璽一笑:「你想知道?」
余瑩期待地點點頭,眼底帶著關心。
江璽直接用手抓起只雞腿咬了一口,答非所問:「你覺得我性格叛逆嗎?」
崔訶搶在余瑩前頭道:「當然不會,你又不是叛逆期的孩子了,哦不對,你從來就沒有過叛逆期,一直都是個聽話懂事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