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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沄看向不遠處的那顆大槐樹,嗯,風水不錯,適合埋人。
兩人這方互動落在聞愷眼裡,妥妥的是在打情罵俏,嘶,這戀愛的酸臭味。聞愷揣著手走上前,壯著膽子試探問:「兩位爺,能不能打斷一下你們的調情,把最後一段戲拍完然後就可以殺青了,再然後你們就可以回去耳鬢廝磨或者交疊個痛快,所以現在能不能先干正經事?」
顧景沄把江璽推開:「去去去,趕緊把屬於你的最後一場戲拍完,要是到晚上拍不完,你就別想進顧家的族譜,咱們沒以後了。」
江璽臉色立馬變得凝重起來,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對顧景沄比了個OK的手勢:「算你狠,知道拿自己的終身性福威脅我,偏偏我就被你拿捏得死死的。」
原本一臉看好戲的人臉色漸漸變得麻木起來,嗐,怪他們剛才眼瞎,沒看出來兩人是在打情罵俏,家暴什麼的是不存在的,小嬌妻終究還是小嬌妻,顧董才是被拿捏得死死的那個。
再要重新開拍之前,聞愷千叮嚀萬囑咐,就差給江璽跪下磕頭:「祖宗,大爺,算小的求您了,這次可別再詐屍了,拍的是正經的古裝電視劇,不是拍靈異片,如果你這次再活過來,我就……」
聞愷說到這裡停頓下來,然後左顧右盼了會,手對著遠處一指,問江璽:「你瞧見那顆歪脖子樹了沒有?」
江璽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眼睛半眯,笑出酒窩深深:「瞧見了,你是要我幫你綁條白綾上去對嗎?其實大可不必如此麻煩,我願意用我的雙手去取代它,保證你連蹬腿都不用,直接兩眼一翻嗝屁過去。」
「……。」聞愷覺得自己要是英年早逝,一定是一個名叫江璽的鍋給害的。
江璽道:「照你方才那麼說,我等下還就得詐屍了,成全你想解脫成仙的心愿。」
用性命威脅我?你怕不是對我的善良有什麼誤解。
良心這種東西,不好意思,我沒有。
顧景沄捧著水杯低頭喝了口水,掩蓋住唇邊的笑意,這種看別人吃癟的感覺怎麼就如此爽呢,江璽只要不跟自己抬扛,性格就挺可愛的。
聞愷給自己做了幾次深呼吸,瘋狂催眠自己江璽是個還處在叛逆期的孩子,不要跟他計較,不值當不值當,氣死了他也不可能給你披麻戴孝,說不定還會到你墳前撒尿蹦迪。
這種叛逆少年,也不知道顧董究竟是如何忍受過來的。
兩個工作人員上前給江璽補妝,聞愷湊到顧景沄身邊,意味深長問了一句:「顧董,您肝好嗎?」
顧景沄:「……?」
顧景沄莫名其妙地看他,懷疑他是不是被江璽氣得腦子短路了。
聞愷其實是想表達您是不是因為肝臟功能太好,所以才能忍受得了江璽,不會被他氣得成天肝疼。
他沉默了會,不知道哪條突然神經搭錯了,然後不怕死地發問:「那您腎好嗎?」
第68章 這花是給你的
顧景沄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砸得一愣,反應過來後危險地眯起眼睛,目光緊緊地凝視著聞愷的臉,企圖從他臉上找出一絲取笑來,聞愷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什麼,不由想甩自己一個耳刮子,讓你嘴飄,居然敢去挑戰顧董身為男人的尊嚴,這問題是能隨便問的嗎?
聞愷覺得他還能補救:「是這樣的顧董,我腎不好,所以就想真誠的請教如何能像您一樣腰好腎好,身體倍棒!」
為了見到明天美麗的太陽,這張老臉不要也罷。
顧景沄眼底笑容有些焉壞,拖長著語調悠悠問:「你怎麼就知道我腎好了?好不好得你試試才知道,想試試嗎?」
聞愷十分確信自己只要點下這個頭,別說明天的太陽了,等會美麗的夕陽都見不到。他把頭搖成撥浪鼓,毫不留情地詆毀自己:「我人老珠黃又色衰,早已沒有當年的雄風,顧董您年輕氣盛,血氣方剛,跟我這糟老頭肯定不能比,這用不著試,一看就知道了。」
他憋紅了一張老臉,見顧景沄依舊笑得那麼瘮人,聞愷目光瞥了眼跟著演員們在重新對台詞的江璽,心裡暗暗對他說了句「對不住」,秉持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然後開始把禍水東引,抬手擋在唇邊,小聲逼逼道:「顧董,其實是江璽他在我面前,哦不,是在整個劇組中炫耀自己是如何勇猛無敵精力旺盛,然後天天晚上把您翻來覆去大戰幾百回合,所以我就……我就想著要關心您一下。」
顧景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十指驟然抓緊了扶手,聞愷看著他逐漸陰沉下來的臉色,本能地吞咽了口唾沫,後背已經冒出身冷汗,心裡又有些小小的幸災樂禍,覺得總算將了江璽一軍。
這麼想著,差點泄出聲得意忘形的笑,還好捂嘴捂得及時,但高興沒過兩秒,就聽顧景沄幽幽道:「聞導,你說我是不是該把這個劇組裡的人都給滅口了,包括你?」
煩了,都毀滅吧。
聞愷:「……。」
別這樣,我心臟不好。
聞愷指了指攝像機那邊的位置,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那啥,要準備就位開拍了,我先溜……哦不,我先過去了。」
惹不起惹不起,還是溜之大吉好。
這次江璽很是聽話地沒有再詐屍,老實地演完自己在劇中的最後一場戲,聞愷多日來提到嗓子的心總算歸於原位,覺得自己重新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