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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並不能妨礙一生都精緻慣了的胡蓉心疼自己家的幼崽。
雖然丈夫肯定不會同意,但胡蓉此時是真的很想坐飛船把熊年年立刻接回家。
「真是的……」低低抱怨了一聲, 胡蓉有些難過, 她指揮僕人放了一首抒情的樂曲,用來緩解現在焦灼鬱悶的心情。
然後她隔著手絹順了順胸口,重新打起精神看直播。
之所以這麼認真,她當然是想隔著屏幕多看兩眼熊年年的。
只不過熊貓幼崽沒見到, 反倒看見飼養員跟其他幼崽互動得起勁。
思崽心切的胡蓉一開始當然是不滿的, 她甚至還主動發彈幕要求看一下熊貓幼崽的情況, 不過很快就被其他彈幕淹沒了。
尤柏忙於手頭的工作,完全沒注意到光屏上的異議。
但是漸漸的,看著咕嚕嚕哼唧著撒嬌的幼崽們,胡蓉慢慢入了神。
有整個幼兒園的飼養員們的悉心照顧,從小生活在這裡的幼崽們毫無意外都被養得很好,即使都是出名的猛獸,但眼裡透出來的無一不是天真活潑,還有對飼養員全然的信賴。
仿佛一點都不知道憂愁是什麼滋味,就像是生活在一片與世隔絕的綠洲上,外界的紛擾永遠不會打擾到它們。
幼崽們良好的狀態,跟簡陋的住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到幼崽們熱情地對飼養員表達愛意,胡蓉的臉上不知不覺地露出了慈愛的微笑,把其他事情都暫時拋在了腦後,眼神追逐在鬧騰的幼崽們身上。
尤柏坐在幼崽室的門口,挨個抱了抱撒嬌的幼崽們,給它們都好好梳了回毛。
毛茸茸們得到飼養員久違的親昵,紛紛滿血復活,恢復了往日的活潑好動。
梳洗好的毛茸茸頂著一身蓬鬆的毛髮,在空地上追逐打鬧,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塊塊飛速滾動的毛團。
花豹和獰貓甩著長長的尾巴,你追我趕,矯健的爪子蹬地,身後塵土飛揚。
它們從房檐下風一樣掠過,驚到了叼球出門的小藏狐,還把提著垃圾袋走出來的石萌嚇了一大跳,哈士奇下意識後退兩步,咣當一下坐在了地上:「臥c——」
這一下卻也把瘋跑的兩隻大貓嚇到了,獰貓立馬剎住了腳步,花豹躲閃不及,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騰一下躍起,驚疑不定地落回了地上。
「喵嗷?」
石萌倒抽一口涼氣,當著幼崽們的面,他趕緊把到嘴的髒話撿了回來:「……我很好。」
尤柏:「……」
石萌揉了揉摔痛的尾巴骨,呲牙咧嘴地站了起來。
意識到自己做錯事了的兩隻大貓尷尬地舔了舔嘴巴,心虛地咪嗚咪嗚叫著,貼著石萌的腿蹭過去,觀察他的表情。
溫熱的皮毛貼著你蹭,兩個貓貓頭臉上還滿是討好,石萌還能說什麼,他只能拍拍大貓們的頭,無奈道:「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在房檐下面亂跑,多危險啊。」
兩隻大貓繼續舔嘴。
再次觀察了一下飼養員們的表情,見沒人有興師問罪的意思,花豹和獰貓同時悄悄後退兩步,扭頭就跟沒事貓一樣繼續快樂地瘋跑去了。
簡直就是恃寵而驕!
如果說尤柏跟毛茸茸們的相處模式是家長和幼崽的話,石萌跟毛茸茸們的相處模式就是長期飯票、怨種長輩、免費勞動力和一群小祖宗。
毛茸茸短暫的良心來得快去得也快,石萌只能得到幾秒鐘的親昵,轉頭就被小祖宗們拋在了腦後。
不過好在他的話大貓們還是聽進去了的,再沒有毛茸茸在房檐下亂跑了。
看到毛茸茸們的表現,直播間觀眾忍不住哈哈大笑,胡蓉臉上的笑意也越發明顯了。
這群幼崽鬼精鬼精的,犯了錯就靠撒嬌萌混過關,這叫誰能生得起來氣。
看毛茸茸們嬉戲打鬧,時間不知不覺就流逝了過去。
直播最後,尤柏眼看著熊年年半天沒冒頭,這才帶著直播球去人造樹下尋它。
到了秋天依舊蔥鬱的人造樹,一隻黑白相間的毛絨糰子癱在樹蔭下,麻薯一樣軟乎的四爪攤平在地上,肚皮隨著呼吸緩緩起伏。
從他們的角度看,還能看到幼崽睡夢中無意識抖動的一簇短尾巴。
觀眾:可愛!!!
直播間裡頓時刷滿了被幼崽萌翻的彈幕。
「這是幼兒園昨天才入園的熊貓幼崽。」尤柏和直播球躲在遠處,放輕聲音,不知想起了什麼,語氣里滿是笑意,「它適應能力很好,性格也非常棒,就是有些調皮。」
看到光屏上密密麻麻的彈幕,胡蓉這才驚覺自己居然把熊年年忘在了腦後。
她拍拍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連忙把注意力放在熊貓幼崽的身上。
尤柏的聲音適時響起,胡蓉聽到禁不住端正了坐姿,幼崽被飼養員誇獎,她作為家長與榮有焉。
貴婦人如狐狸一樣美麗的眼中盛滿了驕傲——他們家的孩子,當然是好的。
遠遠觀察了一下幼崽的情況,發現對方睡得很香,尤柏決定不去打擾:「走吧,回去工作了。」
飼養員的工作零碎事情很多,一般尤柏回去準備其他工作的時候就會下播,觀眾們試圖多挽留他一會兒,也沒有用。
光腦一下黑屏,胡蓉怔怔出神,她心中複雜萬分,更多的是戀戀不捨。
不僅是對熊年年的思念,她還對剛才充滿生氣和童趣的畫面難以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