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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尺男兒坐著花轎嫁人,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秦霜也是整日以淚洗面,想著自己兒子為了一家老小犧牲那麼多,這些日子每日以淚洗面,就沒開過笑臉。
看著蘇離穿著紅嫁衣坐在桌上發呆,秦霜抹了抹眼淚才進去,她知道他也不想如此的,但事到如今,已經是這般局面,萬莫奈何。
看著屋裡的紅燭赤帳,倒是喜慶的很。
「離兒。」秦霜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愁眉苦臉的。
「母親。」蘇離笑了笑。
「是蘇家對不住你。」她過去抱住蘇離,突然就想帶著自己的孩子從此處跑開,遠遠的,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母親,我不怨誰,今日好歹是我大喜的日子,您也別哭了。」蘇離試著安慰她,若他也如這般將心緒掛在嘴邊,她又如何受得了。
「嗯,母親不哭。」秦霜將眼淚擦去。
「來了來了,迎親的隊伍來了。」
這時候聽到門口有人喊。
一切急急忙忙又慌慌張張。
聖旨下來這才多久,他便要嫁人了……
蘇離起身朝門外走去。
秦霜將蘇離帶出了侯府,看著門口撩撩幾人,和一頂只稍微裝飾了一下的花轎,更叫人不是滋味。
她又轉過身去抹眼淚。
世人皆知攝政王白褚殺伐果決,羅剎不比,自家孩子這一去必然沒有在侯府這般好過了。
蘇離倒覺得沒什麼,他可沒將今日當做是成親,走個過場而已。
兩情相悅那才是成親,他今日頂多就是穿的喜慶些罷了,一切不作數。
攝政王府的丫鬟過來攙扶蘇離。
眾人明了。
白褚成親自己卻連人都不來接,已經昭示了對這場荒唐的賜婚有多不滿。
蘇離就這般蓋著蓋頭進了轎子。
一路寒磣,過路的百姓看著還以為什麼平常人家娶妻呢。
到了攝政王府更是,沒有一絲成親的氣息。
簡簡單單的兩根紅綢緞,好像為了好取下來還掛的十分低,一整個糊弄便是了。
沒有賓客,沒有拜堂,甚至連白褚的面都沒有見到,蘇離便被送進了喜房。
蘇離暗道荒唐,太荒唐了……
到了喜房,蘇離被放床邊坐著。
一坐便是半夜,白褚不來到正合他意了,蘇離餓了便自己拿著桌子上的各類果子就開始吃。
兩個男人結婚擺什麼花生桂圓的,叫人怪尷尬的。
突然聽見腳步聲,蘇離又走到床邊將蓋頭蓋了起來。
然後規矩坐好。
白褚將門一腳踢開,走了進來,看著床邊坐著的男人,眼神十分不耐煩。
他走到床邊,眼神漠視,還有淡淡的酒味。
「滾去柴房睡。」白褚的調子很淡,卻有一種讓人不敢不從的魄力。
不面對著這冷麵閻王蘇離倒是求之不得,他聞言立馬就起身了,在白褚看不見的地方瞪了他一眼。
真想把那日那一腳踢回去還給他。
蘇離蓋頭都沒掀,便直接走向門口。
蘇離將門打開的一刻,屋外的風爭先恐後往往房間裡鑽。
蘇離的蓋頭也被吹落在地上。
一下子視野明了,他頭也沒回一眼的便往外走去。
夜已深,王府的丫鬟看著蘇離從喜房走出來,自然知道是為什麼。
必然是攝政王趕出來的。
蘇離也找不到柴房在哪,一路憑著感覺走,一個拐角便撞到個人。
吳掌事抬頭看向蘇離,臉上又驚又喜。
「公子,公子,是你啊,你……回來了?」
但當他看清蘇離一身紅衣的裝扮的時候,立馬回過神來,「您……您是侯府的小侯爺?」
蘇離記得他,他是攝政王府的掌事,一年前待自己也和煦的很,他也不由得恭敬了些。
「我是蘇離。」蘇離淺笑道。
吳掌事一下子又驚又喜。
他見蘇離一人過來,有些好奇,「您怎麼往外面走啊?可是餓了,要找吃的嗎?」他一副很樂意效勞的樣子。
「老伯,柴房怎麼走啊?」反正也找不到,問問也好。
「柴房?小侯爺找柴房幹什麼?」他臉上的疑問不像是裝的。
「白褚叫我去那邊睡。」蘇離老實回答,偌大的攝政王府,就是柴房應該也是個不小的去處。他到不糾結那麼多。
「您說王爺叫您去睡柴房嗎?」
「嗯。」
吳掌事明顯有些不太相信。
當初他走了之後雖然王爺沒說什麼但還是怪異了一陣子的,不應該如此才是啊。
「您和王爺已經見過了?」他面上十分不相信。
「自然見過了。」難道剛剛不算見過嗎?
還有半個月前他還揣了自己一腳,不算見過嗎?
想起這個蘇離就更氣憤了。
非要臉對著臉才叫見過嗎?
蘇離越想越氣。
也不再說話。
管家半信半疑的將蘇離帶到了柴房,蘇離還以為有多寒磣呢。
他借著月光看著連燈都沒掌的房間,這不比多少百姓家中都要好了。頂多就是床小了點硬了點。
「多謝。」
「小侯爺什麼需要隨時都可以叫我。」吳掌事笑的和煦。
蘇離在這度過了在攝政王府的第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