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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離。」
「你說話總是不算數……」
白褚將玉繩攥緊,無力的動了動身子整個人漸漸都快睡到地上去了。
這時候門口傳來傳喚聲,是隋九的聲音,「陛下,孟將軍求見。」
白褚揉了揉太陽穴,許久才緩緩的站起身,步子幾步都三迷五道每一步都像是立馬就要栽倒在地。
他奮力的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眼睛閉上幾秒再次睜開而後再次往屋外走去。
帝寢內隔著巨大的青竹簾帳,簾帳前是程設規矩的前屋,外臣到是可以進來,白褚走到簾帳之外,手扶著陳列整齊的書架,深吸了一口氣。
「讓他進來。」
得到准許孟秦方才推門而入。
「嘎吱……」門被推開的一刻孟秦看著眼前的人,心中暗自唏噓著,書桌前有從內室滾落出來的酒杯。
加之白褚這幅樣子,面色潮紅滿眼怒意血色,任誰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陛下,你身體不適,要不然我明日再來。」
白褚聞言手揚了揚,呼吸粗逆,「現在說,朕沒醉。」
隋九見狀將門關上,兀自守在門口。
孟秦拱手行將禮而後遞給白褚一封信,怕白褚聽不清楚,聲音提高了些,「陛下,東遼君主集結了數萬將士在邊境叫囂,揚言東遼小殿下在北玄出事,要讓北玄血債血償!」
孟秦言辭鑿鑿,聽的出來他言語中有些被激怒之意。
若白褚讓他領軍開拔,怕是他連夜就要出發。
白褚走到書桌邊坐下,手扶上腦袋,昏沉迷醉,他將信拆開,說到打仗北玄倒是從未怕過。
真是可笑,阿離居然成了北玄與他國開戰的理由。
東遼君主是阿離的爹爹。
阿離肯定不會希望東遼有戰事。
他也不想做阿離不喜歡的事情。
讓阿離難過的事情,他一點也不想去做……
白褚將信扔掉,眼神嚴正。
「去議和。」
「任何代價,都可以。」
孟秦倒是少聽見白褚口中聽到議和二字,是以連一句商議之言都沒有出口,直接拱手領命。「是,陛下。」
孟秦眼神微微瞟向白褚,咽了咽口水,步子後退了一步,而後聲音小的不行,「陛下,且莫過於傷懷,身體要緊。」
白褚言語清冷若開了封的刀劍,「你倒是管起朕來了。」
孟秦頭低下去了一些,「臣不敢。」
「沒什麼事就出去。」白褚呵斥道。
孟秦看著這樣的白褚心中有些犯怵,但奈何他現在確實還有事情未稟告完,不能走,「陛下,還有一事。」
白褚將書桌上那杯已經涼透了的茶水一飲而盡,雖不解酒,卻讓人好受了些,「說。」
孟秦再次嚴肅起來,「陛下,斐南國傳來消息,斐南最近朝政動盪,君不君臣不臣,或是……或是國將易主之徵兆。」
白褚對這件事顯然無感,他對別國的內政一向不感興趣。
「是誰?」
得到示意孟秦繼續開口,「聽說是多年在外的三皇子韓翎。」
白褚有些迷離恍惚,「韓翎?」
這麼多年倒沒聽過這號人物,白褚帶著疑問的語拉著調子,讓孟秦說的清楚一些。
孟秦額首,「陛下,此人城府極深,多年來一直在外養精蓄銳,聽說當初被唾棄送到東遼當質子,是斐南國最不受寵的皇子,誰承想他那麼多年來步步為營,居然做到了悄無聲息滲透斐南國內部,當真是個不容小覷的強勁對手。」
孟秦毫不掩飾對這位素未謀面的狠角色的讚譽,他從來都欣賞這種不拖泥帶水的人物,白褚算一個,孟秦覺得此人也算得上個讓人佩服的敵人。
白褚眼神眯起,一瞬間神思千萬在腦海當中。
白褚總感覺有幕後推手一直在造使東遼與北玄的關係,好像一直希望北玄與東遼不合開戰一般。
且查不出來,隱蔽十分。
加之之前韓景給他的來信,言語之間儘是朝堂政亂。而韓翎……是斐南國國弱之時送去東遼的質子。
如今想來,這位斐南國的韓翎怕才是真正的操控者,野心勃勃,心思卓闊。
韓翎想兩國戰亂坐收漁翁之利,而北玄與東遼若當真開戰,必然自顧不暇。
他也幫不上韓景的忙。
若依照他的脾氣,東遼的小皇子若不是阿離,這韓翎的計謀說不定倒是真的能實現。
白褚眸中閃過一絲寒光。
所以,阿離的死,韓翎是不是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
白褚嘴角殘戾,嗜骨的恨意燎燎升起,「朕叫你查是誰派的殺手可有查到?」
說到這裡孟秦一下子驚起,「回陛下,查到了,是東遼四皇子穆北廖派的殺手。」
白褚嘴角發狠,怒吼出聲,「殺了他!」
如今這般看來這穆北廖極大可能是被韓翎利用了,但穆北廖既是主謀,他必然不會讓其活著!
至於韓翎,如此情景,他們怕是快打上交道了,若是讓他查到阿離跌落回神谷確實是韓翎主謀,他必定要將其手刃!千刀萬剮!斷筋抽骨!
白褚眼神再次狠絕的看向孟秦,「朕要他的命!」
第215章 被人截了
孟秦抿了抿唇,「殺他可以,若想全身而退不被人懷疑到北玄,還得找准機會,不能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