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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褚輕笑了一聲,「朕說了,贏了朕,朕就將元溯賞給你。」
孟秦如此表明之後聽見白褚還是如此說,一下子手緊了緊,人也變得認真起來,「陛下此話當真?」
「君無戲言。」
孟秦聞言眼神肉眼可見的尖厲了起來,白褚見他的模樣,忍不住笑了笑,然後輕聲說了一句,「其實………」
孟秦扭過頭來,「其實什麼?」
其實陛下剛剛是在誆我?
白褚將箭囊掛馬背之上,他這一身寬袍大袖委實不好背著,掛好箭囊他再次看向孟秦,「其實柳玉閣的那些個小倌……和那些個招惹他的富家公子哥,他一個也沒碰過。」
頓了頓,眉頭擰成一個川子,「他有潔癖,從小就有。」
孟秦眼神散了散,心中怪樣,人也緊張著,他知道元溯不是那樣的人,他其實很乖的,「陛下為何要同我說這些……」
白褚眉頭舒展開來,「朕只希望你不要輕看了他,若是有個人管著,元溯還是很聽話的。」
稍微頓了一息,「朕瞧你就將他管的不錯,所以……」
話未說完,孟秦眼神突然真摯起來,「陛下,臣今日一定會贏您!」
白褚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話音剛落孟秦便猛的拉起韁繩策馬往前而去,蒙寇見狀也趕忙跟上,在之後是白褚,不緊不慢與前面二人形成對比。
三人在馬場上飛奔著,搖晃著的箭靶等待著勝利者的利箭,他們要在馬兒奔跑的同時射中飄忽的箭靶,三人看似比拼面上和煦,實際上每一個人都各懷心事。
譬如說孟秦快射中靶心的利箭被白褚突如其來的一箭打落在地了。
譬如說蒙寇刻意將白褚的箭打偏未中靶心了。
再譬如說,白褚在想,阿離現在有沒有覺得他比孟秦更帥。
三人箭不虛發,孟秦更是想贏想的心慌,贏了陛下就將元溯賞給他,陛下九五之尊,一言九鼎!
雖然他不認為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能贏白褚,但他今日確實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氣。
一旁的蒙寇卻蒙了,只覺得這次比試是眼前這兩人在較真比高下,因為比到最後,他二十支箭全部射了出去,十隻中靶,三隻還在外環,其他的要麼被孟秦打掉,要麼被白褚截胡。
這兩人跟打了雞血似的,這不是兩國之間的友誼切磋嗎?他倆在這傲個什麼勁?
蘇離一直看著眼前的場景,倒是有些緊緊張張的感覺了,但離的不算太近,也聽不見人說的什麼,他看著蒙寇有些落寞的收了弓箭,然後朝他比了一個手勢。
【殿下,我盡力了,也甘願受罰。】
蘇離輕輕的不經意揚了揚手,示意無礙。
實際上他沒咋看懂蒙寇的手勢,因為他還沒學全,但想著應該是這個意思,看他表情不好,該是請罪的架勢。
反正也不是沒輸過,蒙寇剛剛拾竹球的比試中是贏了的,總的來說,這也不算太丟臉。
蘇離看著場上的孟秦與白褚似乎還未角逐出勝負,不得不說,這北玄皇帝在馬背上倒有那麼幾分意氣風發的模樣,瞧著一下子都飄逸了不少。
還……還挺帥?
特別是那瀟灑拉弓的倜儻模樣,輕蔑又不屑,認真又有底氣,好一個傲氣了得,看得蘇離都想上去玩兩把了。
場上孟秦看著白褚的箭囊里還有三支箭刃,而箭靶上中了十五支,十三支的是射在靶心之上,還有兩支在藍心之處,也接近於靶心了,另外兩隻一隻被孟秦打掉,另一隻被蒙寇打偏。
而孟秦,此刻箭囊里還剩五支箭,箭靶上中了十三支,十一支在靶心,其他在地上光榮犧牲了,也就是說他剩下來的這幾隻箭必須統統射中靶心才有贏白褚的機會。
看著白褚一臉輕鬆神情淡漠的樣子。
孟秦突然就覺得,白褚根本就不是想把元溯給他,而是……而是在警告他,不要再肖想元溯,因為他沒有機會。
是在刻意告訴他,元溯和他沒有希望。
孟秦手緊了緊:陛下說想讓我知難而退嗎?
不,他不要。
孟秦從箭囊中抽出箭來,瞄準靶心,在飛奔的馬兒上一心只想贏,這一隻箭中了靶心。
還有機會,他心道。
白褚最後也不攔他了,他牽著馬兒停下,也不阻撓孟秦,看著他五隻箭,四隻都中了靶心。
現在是白褚的箭的十三支在靶心,孟秦十五隻在靶心,孟秦還贏了兩支箭。
當看著白褚再次拿起弓箭的時候孟秦他又慌神了,幾乎是不管不顧的用最後一支箭在白褚的利刃快要插入靶心的時候將其射碎,箭刃與箭刃相互觸碰發出噌噌響聲。
白褚看向孟秦,嘴角勾了勾,弧度好看又邪氣,他看穿了孟秦的心思,孟秦不是想贏,只是想要元溯想的發瘋。
若不是元溯告訴他,他還不知道孟秦這膽大包天的心思,當真色膽遜天。
白褚拿出最後兩隻箭來一同上弦,孟秦眼睛睜大,如此射出都入靶心的機率是非常小的,孟秦又覺得自己勝利在在望了。
奈何白褚的兩支箭卻分別射入了兩處靶心,之間分道揚鑣的那種輕噌聲讓這兩支本不應該交集的箭刃有了新的方向,靶心被巨大的力道帶的微顫。
此乃平局,但孟秦的藍心在外,算起來就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