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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又道:「我剛剛就是恰巧在一處偏殿瞧見兩人鬼祟碰頭,對方的聲音十分好辨認,若是他做好準備能全身而退,只要他在殿內,只要他說話,我都能聽出來他的聲音。」
蘇離自己一直喋喋不休,白褚再次頓了下來,他因為太專注又貼到人背上去了。
好在這次速度不快只是輕微撞了一下。
蘇離後退兩步,頭低著怨怨的,好好的突然停下來幹嘛?「陛下,我又失禮了。」
白褚回過身來,「走朕前面。」
蘇離猛的抬起頭,「這不合禮數。」
白褚居高臨下的看著蘇離,眼神垂著思緒深若渤林,「朕給你這個權利。」
蘇離眼睛瞪大,走皇帝前面……這是不是能拿出去吹牛的一件事啊……
「這樣真的可以嗎?」
沒等白褚回答。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蘇離言罷立馬邁著步子往前走,一瞬間視野都開闊了。
白褚看著走在自己身前的人,鮮活又真實,輕巧的步子很快而自在,不自覺的就苦笑一聲,若是他的阿離還在的話,一定也是這幅樣子吧……
歡喜快活,靈動可愛。
白褚一直在身後跟著蘇離,一路給人指著方向,他望著那輕靈出塵的背影心中歡喜了十次,落寞了百次。
兩人到達宴廳之時,眾人已經到了,瞧著走在白褚前面的蘇離,一個個的眼睛瞪的像銅鈴。
但還是兀自規矩起來,見白褚進來個個起身行禮,「參見陛下。」
白褚身形如鬆氣勢磅礴,一身黑金帝袍稱的整個人規重冷冽,一跨進屋內的一瞬間,那股無形的壓迫感在屋內繳繞起來。
白褚的手輕輕一抬,幽黑的墨眸沒有一絲溫度,「免禮。」
「謝陛下。」眾人禮畢之後得了允許各自落座。
蘇離在劉煦邊上的一個空位上坐下。
劉煦輕輕拍了蘇離,「殿下,你剛剛跑哪裡去了?」
蘇離撓了撓鼻子尷尬道:「劉伯伯,我……剛剛迷路了。」
劉煦搖搖頭,眼神拉著似不高興,「你剛剛為什麼走陛下前面去了,怎能如此沒有規矩。」
蘇離眼神瞟向龍椅上的白褚,對方神情漠然,一副所有人都欠他錢的模樣,「他給我的權利。」
「他讓我走前,我尋思著不走白不走……」
劉煦聞言面色雖然奇怪,但也猜得到如此,因為他自認為這小殿下現在倒不至於如此沒有規矩。
但他開始老師般訓誡起來:「那你也不能恃寵而驕。」說著又感覺這用詞不太準確,他咽了咽口水,「殿下下次萬不能再這般魯莽。」
蘇離乖乖點頭,聲音像蚊子一樣細細密密的。
「我知道了……」
蘇離之後將自己方才的所見所聞告訴了劉煦,具無事細,劉煦的神情也越來越凝重。
他眼神慌忙的抬起,「殿下,你說的可是真的!」
他一把抓住蘇離的手,「也就是說除了流雲,現在宴會上還有殺手?」
蘇離見他一臉慌張,「劉伯伯,白褚已經知道此事,想必自己有對策,想必他也還未愚鈍到那般地步任人擺布。」
剛剛雖然白褚說的話有些決然,但他確實白褚心中自有判斷,不然也不會如斯和他一起來宴會,一絲也沒有為難。
分明就是相信自己說的話的。
不算太蠢。
聞言劉煦拿起手邊沒用過的筷子,一把敲到了蘇離腦袋上。
「嘶……」被打了,蘇離委屈的盯著劉煦。
劉煦眼神嚴肅,「怎麼能叫陛下的名諱?這在北玄可是要掉腦袋的大不敬之罪!」
蘇離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嘴角咧出一個痛苦的弧度。「我知道了……」
劉煦訓斥過後又開始一本正經起來。「流雲是東遼之人,我們連他祖墳都查過了,怎麼會出現問題,又如何與北玄的人勾結在一起的?」他似在自言自語,小聲的很。
而後四處觀望著宴會四周,看著一片和煦,一點也不像有什麼危險的樣子。
之後蘇離見他側頭跟蒙寇小說了些什麼,想必也是自有決策。
白褚看著蘇離被打之後捂著腦袋的小可憐樣,覺得自己魔怔的不行。
他想阿離。
想的快要瘋了。
他甚至覺得眼前這人就是阿離,這個想法在心中萌芽生根,他一定要搞清楚這些巧合。
蘇離一直等著刺客來行刺,但事情愈發不對勁,一直沒等到有什麼怪像,宴會一直正常進行著。
各種客套話你來我往,宴會上北玄的談判場上的人都在,元溯還專門過來和蘇離玩笑,一點也不避諱。
「哥哥,我們北玄的酒好喝嗎?」
蘇離看著手裡叫不出名字的酒,酒這種東西,他可是出了名的人菜癮大,喝了兩口就一個勁的點頭。
之後哼了一聲,又開始搖頭。
「還是東遼的酒好喝一些。」
愛國的人怎麼可能說別的國家的東西比自己家的東西好?不存在的。
宴會上琴樂輕舞,歌姬樂姬男女都有,個個都好看,蘇離不自覺的就盯著瞧個不停。
元溯喝著喝著就與蘇離坐到一起去了。
蘇離也從一開始的心弦繃著,已經對那些刺客不抱希望了,看起來今日情況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