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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卓雲幡果然有些頭腦啊,想到將亡命之徒為自己所用。
蘇離又看向顧尋真。
「所以攝政王的人要屠盡這裡?」
他是想造反嗎?
那皇帝叫他攔住梁武昌又是為什麼?
如此皇帝就是明知道白褚知道了他在這裡豢養江湖殺手,既然這樣直接將這些人撤離不就好了?
但轉念一想,又不對,因為卓雲幡叫他來拖住梁武昌的命令,是今日匆匆忙忙傳達給他的。
也就是說,卓雲幡也是今日才知曉此事。
他看向顧尋真,「門主,你是不是知道更多?」
顧尋真挑了挑眉,「岐河鎮被屠,皇帝必定會以殘暴無度,殘殺百姓的罪名加給攝政王,如此……最少可以輕易從他手裡奪回兩郡的兵權。」
蘇離蹙眉,所以卓雲幡是刻意將這裡的人全部當做籌碼嗎?
他們二人還真是壞到一路去了。
「所以那竹簡裡面的信件是什麼?」既然是卓雲幡叫他來攔下,必定與白褚有關。
顧尋真用手撓了撓鼻翼。
「是岐河鎮多年來對皇室機密了如指掌的證據,只要將信承給皇帝,便可以說是岐河鎮有前朝餘孽,蓄意謀反。」
頓了頓,顧尋真微微低下頭,朝著蘇離的臉湊過去:
「如此攝政王就可以全身而退,明明是他殺了皇帝的人,皇帝卻拿他沒有辦法,因為皇帝可不敢承認他在岐河鎮養了那麼多本該死了多年的死囚犯。」
顧尋真看著蘇離的眼睛,「怎麼樣,你說他們兩人誰更可怕?」
沒等蘇離回答,顧尋真似心中審視一番,兀自又說:「你在幫卓雲幡是不是。」
「知道的太多對你沒有好處。」蘇離撇了他一眼。
「哼。」顧尋真咧嘴笑了笑,耳邊傳來打鬥的聲音,刀劍碰撞的響聲一下子激烈起來:「咯,卓雲幡的人來了。」
「你若直接將竹簡拿到交給卓雲幡,他肯定會更感激你。」
蘇離一瞬間便悟了。
原來卓雲幡叫他拖住梁武昌兩個時辰就是為了給他的人爭取時間,想必白褚的人不會那麼輕易的讓他的人到達岐河鎮。
皇帝自然知道他一個人,又是個弱雞不能從梁武昌手裡拿到竹簡裡面的信件,所以只叫他拖住梁武昌。
卓雲幡真正想摧毀的也只是竹簡中的東西而已。
若他拿到了,那這些人在他眼裡便死得其所,或者根本就是他故意如此,就是想抓住白褚的錯處,自己得利更多。
蘇離朝著打鬥的方向走去。
火已經滅的差不多,硝煙卻還在繼續。
兩波人馬扭打在一起。
搶的就是梁武昌手裡的竹簡信件。
最後蘇離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已經被燒垮了的帆門中騎著馬過來。
是影修,白褚的暗衛。
他騎著馬飛奔而來,而後一路殺到梁武昌身邊,拿到了信,直接掉頭朝皇宮的方向而去。
顧尋真也在身後看著,影修已經騎著馬跑出了扭打的人群,「唔……看來,這一局攝政王贏了。」
第26章 阿離爬樹了
他拍了拍蘇離的肩膀,「誒,你說這樣卓雲幡不會懲罰你吧?」
蘇離打掉他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這個人和白褚一樣喜歡動手動腳的。
「你要是想要那信,我幫你搶回來怎麼樣?」顧尋真看著策馬的影修,搖了搖頭:「他打不過我,只要你想要,我幫你。」
「不需要。」
卓雲幡只是讓他拖住梁武昌兩個時辰,他也做到了,他也沒有理由為難自己,這些事情又與他何干。
「不,你需要,此事失敗,皇帝必然遷怒於你,我可捨不得你受委屈。」
說著顧尋真咧嘴一笑,快步兩下直接朝著影修的方向而去,顧尋真一路提氣踩著官兵的腦袋肩膀一路向前。
最後顧尋真追上影修,直接跨坐在影修的馬背上。
這一切都發生的十分快。快到蘇離連拒絕的話都還沒有說出口。
猛的感覺到身後出現個人,影修一驚。
而顧尋真則直接一隻手環住影修的腰,另一隻手,直接往他的懷中探去。
展眼之間便拿到了竹簡。
並且揩了一把油。
影修將手往後一伸,直接抓住顧尋真的頸脖,將他整個人帶下地面。
影修眼神殺氣騰騰,劍在落地的瞬間出鞘。
沒有招呼便直接朝顧尋真襲來。
顧尋真幾個側身躲過他的攻擊,他開了手上的摺扇。
傳言中詭棘門門主的武器是一把雅致的扇子,若是開扇必染血腥,顧尋真似乎想早點結束這場戰鬥。
「姑娘可知插手朝堂的事情是死罪。」影修拿劍指著顧尋真,言語挑釁。
顧尋真嘖了一聲,因為他最最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別人叫姑娘。
這樣叫過他的人,現在還沒有一個人活在世上。
他手腕轉了轉摺扇,頭微微歪了歪,「我死不死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活不成了!」
說罷幾個迴旋扇起如刀落,影修便被他抵在地上。
這個連皇宮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隨意出入的暗衛,如此輕易便在顧尋真手上敗下陣來。
顧尋真手中的摺扇抵著影修的頸脖,雖然不是刀劍,但影修方才見識到了這摺扇飛花斷葉的本事,十分相信他輕輕一動便能立馬成為這扇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