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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年。
果然和顧尋真說的一樣。
他說他現在吃了他的藥必然體內盈虧,任何人看著都是將死之像,看來是真的。
至於為什麼相信顧尋真的話,那是因為他吐了血之後確實感覺身體都會輕鬆不少,莫名有一種大病初癒的感覺。
別人不知道,但身體的主人自然能非常直觀的感受到,那是身體在慢慢變好的契機轉變著。
蘇離又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這種狀態在屋中人看來就是在應承御醫的話。
「多謝,辛苦您跑一趟了。」蘇離費力的道謝。
劉御醫拱手道,「小侯爺多加歇息,劉某一定盡我所能救治小侯爺。」
蘇離努力扯出一個笑來,「勞您費心了。」
蘇離見劉御醫又和白褚悄悄說了些什麼,蘇離也沒聽清,他忍著體內的翻江倒海閉目養神。
片刻之後御醫留下幾副藥方便走了,蘇離感受到白褚一直還在房間裡。
他感覺白褚好像一直在看著自己,蘇離不願意和他多說些什麼,於是一直閉著眼睛,而後白褚走近給他將被子往上蓋了蓋。
本以為他要走,卻不曾想白褚直接靠在床邊的坐下,蘇離被子裡的手緊了緊,這老六怎麼還不走,待在這裡幹嘛呢?
蘇離猛的睜開眼,就看見白褚一張勾人的俊臉正盯著自己。
「王爺,我想睡覺。」其實他想表達的是:你可以出去嗎?
他見白褚拿起桌邊的藥,「喝了藥再睡。」
好傢夥一直等著他睜開眼給他灌藥呢,蘇離轉過身背對著白褚。
「太燙了,涼了喝。」
顧尋真給他餵了藥,這現在又喝御醫的藥,藥吃那麼多可沒什麼好處。
「是要本王餵你喝?」寒意的聲音傳來,蘇離立馬又轉過身,他餵自己喝?那還是自己喝吧……
反正這藥該是補身體的,喝了約麼也沒什麼,於是乎他半起著身子,接過藥碗一口喝了下去。
他喝完將碗遞給白褚,示意他接著。
「你將本王當做下人了?用的如此順手。」白褚抬眼望著他。
蘇離看著自己伸過去的空碗,心中暗罵自己智障,而後準備將碗放在床邊的矮几上。
突然手上一空,白褚將碗接過,而後起身似要往外面走。
好傢夥不是不接嗎?不怕人設崩塌嗎?蘇離暗自翻了一個白眼。
叩叩叩……
就在這時候吳掌事敲了敲門。
持重老成的聲音響起,「王爺,陛下來了。」
蘇離有些驚訝,卓雲幡來幹什麼。
皇帝來了他作為攝政王府的王妃應該要出去迎接的吧?這樣想著蘇離撐了撐身子準備起身,奈何無力又倒了下去。
白褚看著他的動作極其明顯的哼聲出來,面上的不悅盡顯,「聽到卓雲幡來了,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去見嗎?」
蘇離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這人突然凶什麼玩意兒?狗都是這麼喜樂無常的嗎……
難道皇帝來了,他睡在屋裡嗎?這是不是有點太叛逆了……
蘇離斐意的開口,「我在床上躺著不去接駕,不去見他會不會不高興啊?」不高興會不會又誅侯府九族啊……
蘇離覺得他這句話出來白褚就更氣了一樣,「你那麼在意皇帝高興不高興?」
「當然在意啊。」命都在他手裡握著,能不在意嗎?他不高興抹他脖子怎麼辦。
白褚眼神掃過蘇離,嗤之以鼻,「好好躺在這裡,那都不准去。」
第38章 夫君
蘇離覺得他好像在刀自己?什麼鬼?他好好的哪裡又惹到這狗嘚兒了?
但聽他這樣說,蘇離倒樂意躺著,反正是白褚不讓他去的,皇帝質問起來他可以全部推脫給白褚,不算他沒有規矩。
腦袋本來就昏昏沉沉的,他居然就這樣靠著床頭睡著了。
白褚出了寢殿直接到了正庭,卓雲幡正在那坐著喝茶,他帶著僅一名侍衛,茶座上是一盤琉璃棋盤,鏡中含水般的透亮絕美,他手上悠閒玩著棋子,近乎玩樂。
白褚悠然走近,手上握禮眼底寒星,「陛下。」
卓雲幡則楊了楊手,「我們二人這些虛禮還是都免了吧,快坐下。」說著卓雲幡指了指棋局,眼神看向白褚。
「陪朕對弈一局,宮中的人個個都不敢贏朕,和他們下棋委實無趣的很。」卓雲幡面上帶著笑意。
白褚幽眸微抬,無聲的呲了一聲,「陛下日理萬機,今日倒是難得有閒情雅致,都找到攝政王府來了。」
白褚坐下,「那臣便卻之不恭了。」
兩人棋盤對弈,風雲變幻各有章法,棋局過半卓雲幡看著眼前的各種走法,似在劣勢,他捏著手裡的棋子在指尖打轉。
言語輕快,「此次蔚水鼠疫靠著攝政王的斡旋果決,事情處理的極好,朕心甚慰。」
白褚手下再落一子,微微抬眼看著卓雲幡,「臣分內之事。」
卓雲幡猛的笑了起來,「慰水知府張璧司可是因為此事上表奏摺,在其中整整誇了攝政王整整一書呢。」
白褚的舌尖抵了一下舌腔內部,動作小的微妙,而後也笑了起來,「所以陛下,就以張璧司玩忽職守的罪名撤了他的職。」
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陳述句。
兩人激戰正酣,你來我往,棋局與外皆是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