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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迷糊糊的半睜開眼睛,好像有個人輕輕摸著自己的臉給他眼淚又擦了去。
半夢半醒之間他感受到腿上似乎浸出了什麼又冰涼又溫潤的東西。
順著大腿根部一直往下流,像是血止不住了一般。
而後整個人都似泡在了熱水之中。
而自己好像咬了什麼人一口……
……
蘇離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裂開,他看著眼前的屋子。
與梁武昌家中那種刻意張揚的風格完全不一樣,這裡自在內斂規矩又不失雅致,該是個十分講究的人住的地方。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看著床邊放著的衣裳,是新的,他將衣裳又亂七八糟的穿好,然後準備將門打開。
未到門口,便見外面的人先進來了。
是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中老年人,一身青布衣裳被他穿的十分氣質。
「公子您醒了。」
來人是攝政王府的掌事。
「……」
看出蘇離的不解,他又和煦道:「這裡是攝政王府。」
攝政王府?他在攝政王府?
他不是暈倒了嗎?
白褚救了他?
這比母豬上樹還荒唐吧……
「我們家王爺說了,你日後可以隨意出入攝政王府,今日特意叫我來給個特許的牌子給您。」
說罷他拿出一塊掛著穗的令牌給蘇離。
蘇離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猛的想起自己昨日好似中了將軍府那香薰的招,迷迷糊糊好像真忄活了一回似的。
難道不是自己因為中了藥心中臆想,而是真的嗎……
看這人的樣式,昨日那人是攝政王的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身上的傷口疼痛再次襲來。
雖然他早就確定過自己不太直,但也不應該是在底下的一個吧……
很明顯,昨晚就是啊!
想到這個氣的蘇離心中無數國粹亂舞。
給他這個牌子是當嫖資嗎?蘇離看了一眼對方手裡的令牌。
「公子……」掌事又叫了蘇離一聲。
蘇離回過神來,他想起他剛剛說的話,隨意出入攝政王府又是個什麼意思?
這白褚是打算將他當作什么小倌給養了嗎?
他長的有那麼風情嗎!
他這侯府小侯爺的氣勢當真是一點也沒有?
對堂堂武安侯府小侯爺說這種話,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是他這爹知道了都會去拜祖宗謝罪的那種程度。
但對於這件事蘇離細細想了想,倒沒那麼氣憤,畢竟昨日事急從權,他也算幫了自己,他又想起來白褚的模樣來,好像算來算去也沒那麼虧。
男人嘛,糾結這點事情幹什麼。
日後不見便是了,反正白褚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這樣想著,蘇離為了不讓眼前的人起疑,便接過了牌子。
在這契朝該是沒有人會拒絕攝政王的庇護吧。
但以他的身份,目前也不需要什麼庇護。
他現在是侯府的小侯爺,契朝皇帝與攝政王一直表面和睦,他可不能和他扯上關係,這對侯府沒有好處。
掌事見他接下,更是笑臉盈盈。
「王爺上朝去了,午時便回來。」
「嗯。」蘇離乖巧應答。
掌事走後,蘇離便拿著牌子出了攝政王府。
門口的侍衛看著他拿著令牌也沒攔著他。
蘇離出了攝政王府便一路向北往武安侯府走去,安陽城地大物博,單是主城就得幾個時辰才逛的完,兩府邸的距離也不算近,一南一北,走路的話得小半日才能到。
蘇離在侯府門口便將那牌子丟了,都走進去了想想又出來撿了回去,雖然日後用不上了,他想著反正也不占地方,拿著也無妨。
「小侯爺,您昨日去哪了?夫人都擔心死了。」門口的小廝見蘇離來了立馬迎上去。
「有些私事。」若是將昨日的事情說出來,她不得跳起來才是。
太聳人聽聞了。
……
另一邊的攝政王府氣氛更是怪異,掌事派人找了蘇離幾日也沒找到,他更是看事的很,想著自家王爺那麼些年好不容易帶個人回來,定是想收個房,怎麼就被自己給看丟了,委實罪過……
雖然攝政王嘴上沒說什麼,但管家混了那麼久自然不是白混的,他暗自斡旋此事,一直不曾放棄尋找過蘇離。
為了找蘇離,他又不好去問梁武昌,於是還旁敲側擊的問了那日綁蘇離的兩人。
二人給的答案:「安陽城中是哪個富貴人家妾室生的庶子。」
就尋著這個線索攝政王府的人尋了整整一年,也沒尋到那日的那位富貴人家的庶公子。
他都快懷疑那人是不是契朝人了。
……
在這一年間,蘇離多次以武安侯的名義參本梁武昌,私吞軍餉,私自用軍中權利為自己謀私。
聽著梁武昌被貶職的消息,蘇離才覺得出了口氣。不管是不是他授意,那事都是因他而起,蘇離自然要討回來些。
天道變故契然,武安侯府這些時日,府中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起來,似乎有什麼事要發生……
「哥哥,爹爹都好幾日沒回來了,他到底去哪了?說了給瑟瑟買冰糖葫蘆也不買回來……」蘇瑟瑟扯著蘇離的衣裳,七八歲的聲音還有些輕靈的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