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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木頭一聽到這話,立刻驚慌道:「主子,你要走嗎,不行,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麼辦啊。」
黎言慌了一瞬,隨即勉強地笑笑,安慰道:「我不會走的,就是問一下而已。」
木頭低下頭,低聲囁嚅道:「我不會去伺候別人,陛下會殺了我的,上次您走了之後陛下就打了我幾十個板子。」
幾十個板子?
黎言睜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幾十個板子?他為什麼要打你啊。」
「因為……因為是我沒看好你,才讓你跑了。」
「可是,這不關你的事啊,是我自己跑了。」黎言不了解皇宮的規矩,不明白為什麼要罰木頭。
木頭苦澀道:「主子,皇宮就是這樣的,您做錯了事,我也要跟著受罰,不過沒關係,主子您對我已經很好了。」
第9章 又逃走了
黎言看著他,沉默片刻,伸手撫上他的臉,心疼道:「疼嗎?」
木頭眼睛一酸,安慰道:「不疼的,奴才從小就經常挨板子,已經習慣了。」
黎言對上次木頭挨板子的事非常愧疚,他不想這次木頭再替他受罰,但是他又必須得走,這就像是一個死局,他只能讓木頭替他受過。
這之後,黎言就像一個哥哥那樣,說了許多關心他的話,木頭雖然很奇怪,但又說不上來是哪裡的奇怪。
又過了半刻之後,有人過來叫走了木頭,黎言有預感,是秦霄要來了。
果不其然
「跟我走。」秦霄掀開了馬車的帘子,急切道。
黎言不再猶豫,直接跟著秦霄下了馬車,他帶著黎言出了隊伍,一路上,沒人敢攔他們。
「皇上不會發現吧。」
「不會,我安排了幾個人纏住他。」
「那……木頭怎麼樣了?」
「打暈了而已,兩個時辰他就會醒來。」
黎言跟著秦霄一路來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他面前的樹上拴了兩匹健壯的烈馬,秦霄把繩子取下來,看向黎言,道:「會騎馬嗎?」
「會。」
「我已經安排了人,一會兒我會帶你穿過暗松林,之後你就一直往前走,那兒會有人接應你的。」秦霄看著黎言上了馬,看著他的眼睛,深沉道。
黎言也注視著他的眼睛,認真道:「謝謝你。」不管他是出於什麼原因,這樣幫他,黎言都很感謝他。
秦霄深深看他一眼,便移開了目光,拉緊馬韁:「駕!」
黎言緊跟上去,兩匹馬一齊奔馳在林中。
秦霄看著黎言的身影,其實他想的很簡單,他要報恩,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這樣自由的人被褚棣荊困在皇宮裡。
他們所過之處,鳥兒被馬蹄聲驚擾,叫聲不斷,漸漸地,眼前一片寬闊,他們穿過了暗松林。
「吁!」
兩匹馬緩緩停下,秦霄深深注視著黎言,目光複雜,良久,他才緩緩開口:「你走吧,保重。」
黎言看他半晌,然後掏出了那塊玉佩,遞給他,道:「這個玉佩還給你。」
秦霄看著那塊玉佩,苦澀道:「這個,還是留給你吧,就當是我給你賠罪了,只要你能原諒我就好。」
「我不怪你。」
黎言明白他說的是當初他跟著褚棣荊來抓他那件事,他收回了手,如果他收下玉佩秦霄能好受一些,那他收下就是了。
「你快點走吧,再晚,陛下可能就發現了。」秦霄輕聲催促。
「好。」黎言很認真地應道,他又拽緊馬韁,在臨走前,轉頭再一次道:「謝謝你。」
秦霄沒再說話,他默默地看著黎言的馬兒從他面前飛奔出去,直到再也看不到那小小的背影。
秦霄狠狠閉了閉眼,再睜開,屬於將軍的那一抹狠歷重新出現,他知道,最難的,不是放黎言離開,而是應對褚棣荊的怒火和追蹤。
營地內
褚棣荊剛剛送走了一群將領,此刻頭疼地揉著額頭,眉頭緊皺,不知道今日怎麼回事,他們幾個一反常態,一齊過來問他關於軍餉的事,以往,他們都是遣秦霄過來問的。
想到秦霄,褚棣荊就想到了前幾日的不快,說起來,這幾日他沒有去看黎言,也沒怎麼見到秦霄。
「秦霄這幾日在忙什麼?」
鍾牧也是知道前幾日陛下和秦將軍打架的事,此刻斟酌道:「秦將軍……這幾日他好像沒什麼事?」
褚棣荊煩躁地擺擺手:「罷了,那個小東西有什麼異常嗎?」
「陛下,黎……公子他每日都是在馬車上面休息,並無異常。」
並無異常?
褚棣荊思索片刻,又思忖自己是不是想多了,黎言怎麼有膽子自己逃跑呢,他垂眸,接過鍾牧遞過來的奏摺,開始仔細批閱。
片刻,忽聞外邊有吵鬧的聲音,鍾牧心道誰這麼不要命,敢在皇上的營帳面前吵鬧,於是他便出去要把人訓斥一番。
木頭惶恐地看著門口守衛的侍衛,哭的淚水橫流,他沒想到,經過上次之後,主子居然還敢跑,他就不怕皇上責怪嗎。
「大膽!何事如此喧譁。」鍾牧一臉不屑地出來,便見到了這個小太監,只是,好像有點眼熟?
那兩個侍衛立即跪下請罪,慌忙解釋道道:「鍾總管,不是我們不攔著他,實在是他一直在這胡攪蠻纏,我們又不能擅自離開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