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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在。」鍾牧很快便進來了。
「傳朕旨意,夏郡主因舊疾未愈,著削去郡主之位,在榮親王府閉門思過一月,且,以後無召不得入宮。」
褚棣荊看著夏時季一字一句道,他冷冽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子一樣直直插在夏時季心上。
夏時季絕望地看著褚棣荊,她甚至已經看不到鍾牧是如何接了旨意,又是如何在褚棣荊面前替她求情的,她只是淚眼婆娑地看著褚棣荊。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她從小和褚棣荊一同長大,褚棣荊也最喜歡她了,他怎麼這般無情,只是為了一個黎言,就能削了她的郡主之位,竟連他親賜的權利也收回了。
「褚哥哥,你真的要這樣做嗎?」
夏時季被淚水充滿的眸子裡滿是絕望,她卻是笑著對褚棣荊道。
「時季,做錯了便要受罰,比起你要害死他來說,這已經是輕的了。」褚棣荊淡淡道。
他的聲音清冷的好像不是人該有的聲音,至少夏時季覺得是這樣,他怎麼能用毫不傷心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呢,褚哥哥難道就一點都不傷心嗎?難道我不是他最喜歡的妹妹嗎?
夏時季覺得一切都荒唐極了,周圍的一切好像都是恍惚的,連那些侍衛進來把他帶了下去她都不知道,她從頭到尾都只記得褚哥哥那淡淡的面容。
夏時季被帶走之後,褚棣荊淡淡警告鍾牧:
「朕知道你從前受過榮親王的恩情,可是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夏時季做錯了事情,朕罰她便是在為榮親王立威,何況這郡主之位,早晚還是她的,就算朕不給她,榮親王也會再為她討的。」
鍾牧頓了頓,道:「是,方才是奴才過於著急了,請陛下恕罪。」
褚棣荊看了一眼鍾牧微微躬著的腰身,道:「無事便退下吧。」
「是。」
芙蓉閣內
黎言已經看了快一個時辰的書了,他忽覺眼睛有點酸澀,想起前幾日晚間褚棣荊說的自己眼睛紅了,他頓了一下,便道:「木頭!」
沒有人應答,黎言以為是木頭沒有聽見,他便又道:「木頭!」
還是沒有人應答,黎言正奇怪著,屋裡便進來了一個小丫鬟,那丫鬟福了福身道:「主子,您可是要做什麼?」
「沒事。」黎言不習慣除了木頭以外的人伺候他,「你見到木頭了嗎?」
「主子,木頭許是有什麼事吧。」
那丫鬟想了想道,她本也不是在寢殿伺候的丫頭,只是聽到黎言在叫人便進來了。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那丫鬟很快就出去了。
沒見到木頭,黎言也不想使喚別人了,他把書放下,起身在屋內找了一會兒,才找到了一塊鏡子。
因為他平時並不經常用鏡子,所以木頭才把鏡子給收了起來,只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叫木頭去拿。
銅鏡拿在手裡,黎言對著鏡子仔細看了看,才發現了自己原本清澈的眼睛此刻充滿了紅血絲,黎言被嚇了一跳,他趕緊把鏡子放下,不敢再細看了,要是被褚棣荊看到了,又要說他了。
想到這,黎言猛地反應過來,他怎麼會突然想到褚棣荊呢,他怎麼想,關自己什麼事?
黎言沉默著把鏡子放下了,雖然不關褚棣荊的事了,可眼睛是他自己的,他還是別看書了吧,另外,那些夜明珠,也儘早裝上吧,省得他下一次再沒有節制把眼睛給用壞了。
對了,木頭不在這,他該找誰把夜明珠裝上呢,黎言走出寢殿的門,看著院內一些在忙碌的下人,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幸好,一個小太監看到黎言出來,便殷勤地湊到他跟前道:「主子,您可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嗯。」黎言頓了頓道:「近日陛下送來的那些夜明珠放在哪兒了?」
「那些夜明珠?好像是被木頭放在偏院了,主子可是要用嗎?」
「對,我想把那些夜明珠今早裝在寢殿裡,裡面太暗了。」
「奧,那主子可要等一會兒了,偏院的鑰匙在木頭那,木頭要是不在,我們也打不開那門,不巧的是,一個時辰前,木頭跟著一個宮女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一個時辰前便跟著一個宮女出去了?
黎言忙又問道:「那為何這麼久了,他還沒回來?」
那小太監訕訕地笑道:「主子恕罪,奴才也不知道,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黎言失落了些,「那你可知道那個宮女是哪個宮裡的嗎?」
那小太監聞言努力地想了想,模糊道:「好像是太極殿的人?奴才也不清楚,只是模糊地聽到了這個地方。」
「嗯,我知道了,你去忙吧。」黎言對那小太監輕聲道。
不知道是為什麼,黎言今日總是有些憂心,或許是因為木頭不在的緣故吧。
黎言憂心忡忡地又回了寢殿,他耐著心又看了一會兒書,可是直到天色漸晚,木頭還是沒有回來。
黎言徹底坐不下去了,他大步出了寢殿,想出去找找木頭。
「主子,可是又是要出去嗎?」那個小太監之前是與木頭有些交情了,他見黎言神色急忙,便有些擔心。
「木頭還沒有回來嗎?」
那小太監瞬間便清楚了黎言的意圖,他寬慰道:「主子別著急,說不定木頭是走錯了路,才沒有及時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