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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言錯愕地看著他,褚棣荊這次倒是沒有多過分,只是在他唇上蜻蜓點水似的琢了一下。
「好了,朕回去了,這幾日國事繁忙,今晚朕應該不會過來了。」
褚棣荊直直地看著黎言依舊驚訝的眼睛,淡淡地道。
「……」
黎言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褚棣荊便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主子……」
木頭眼裡滿是心疼,驚魂未定似的看著黎言道。
黎言這才從褚棣荊的背影上回過神來,他無奈地苦笑著道:
「我沒事,木頭。」
不過是被褚棣荊親了一下,黎言早已習慣了,更何況,今日這次輕飄飄的吻,大概還是第一次吧。
黎言雖然不解褚棣荊這樣做的原因,但是褚棣荊今夜不會留下來,對黎言來說已經很好了,他想自己今晚大概沒有心思去應付褚棣荊。
他總算走了,黎言也不清楚自己心裡忽然的空落是因為什麼。
大概……
是因為褚棣荊不在,心裡忽然放鬆下來了吧。
黎言怔怔地看著那盆小蒼菊出神,木頭在一旁掙扎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怎麼覺得,陛下對主子是有真情實感的呢?
可若是陛下真的在意主子,那又為何他總是親手將主子折騰的遍體鱗傷呢 ?
木頭想不明白,索性便不想了,總歸他主子也要出宮了,以後,他大概再也沒有機會為主子擔憂了吧。
芙蓉閣外
褚棣荊出了芙蓉閣之後,龍轎便在芙蓉閣門外等著了,褚棣荊面容平淡地上了龍驕,淡淡地吩咐:「走吧。」
鍾牧應了一聲之後便甩了甩手裡的浮塵,那些下人開始發力,轎子啟動了。
一路上,褚棣荊的臉色一直都不太好,像是比來之前還要黑一些,鍾牧在一旁看著,斟酌了好久才道:
「陛下,您……今日見到了黎公子,不高興嗎?」
褚棣荊依舊闔著眼,沒有要回答的意思,鍾牧等了會兒,以為自己怕是等不來褚棣荊的回答了,褚棣荊才悠悠地道:
「鍾牧,你覺得朕見到黎言了,朕便會高興嗎?」
鍾牧頓了頓,一時竟然有些不理解褚棣荊的意思,以往不都是這樣嗎,褚棣荊只要見到了黎言,他的心情總是會比平日裡好些的。
「陛下,您……往常都是這樣的。」
往常?
褚棣荊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並沒有回答那個問題,而是問道:
「鍾牧,你覺得黎言除了想要離宮,他會喜歡什麼?」
喜歡什麼?
鍾牧想了會兒,還是一臉為難地道:「陛下,奴才……奴才不了解黎公子,奴才真的想不出來啊。」
「……」
褚棣荊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嫌棄似的道:「罷了,還是朕自己想吧。」
「……是。」
鍾牧把頭低的不能再低了,早知道他就不主動問了。
其實褚棣荊並非心情不好,而是心裡好像總是有一塊石頭壓著似的,明明他在抱著黎言的時候,心裡是很滿足的。
但是他臨走時看到黎言期盼他走的眼神時,心裡還是會不可抑制的難受。
縱使他知道那都是因為自己,但是他還是不能接受,黎言竟然會真的那般不想看到自己。
所以褚棣荊迫切地想做些什麼,來挽回黎言的心。
其實仔細想想,他們也沒有多少幸福的時候,那些他以為滿足的瞬間,大概黎言也是不願意的。
可他就是放不下手,他只要看到黎言就想跟他做些什麼。
哪怕只是看著他,褚棣荊也只會覺得不夠。
第162章 等大婚那日出宮
褚棣荊走後,黎言稍稍歇息了會兒,便帶著木頭又去了一趟偏院。
過去的時候,他懷裡還抱著那一盆小蒼菊。
木頭緊緊地跟在黎言身後,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兩個踏出芙蓉閣的門檻時,永福站在他們後面怔怔地看著他們的背影。
永福已經知道了路遠星還活著的事實了,他原本是想在今日就告訴陛下的,畢竟陛下在這兒待了一個下午,但是永福沒有這樣做。
因為他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
永福的身影依舊矗立在庭院裡,他眼眸幽暗,沒人知道他在心裡盤算些什麼。
如果他只是單純地告訴陛下的話,陛下不一定會相信他說的話,更何況,若是陛下為了主子將人滅口怎麼辦。
永福還等著陛下的賞賜呢,所以他不能直接告訴陛下,但不告訴陛下,又怎麼讓陛下知道呢?
永福在這個問題上想了很久,也沒有答案。
他心裡只有幾個猜想,卻還沒有決定,他是應該現在就告訴陛下,還是等到主子真正要逃出去的那一日……
罷了,再等等吧。
永福一臉幽暗地繼續往前走著,腳步鬼鬼祟祟地跟在黎言和木頭身後的不遠處。
那就再等等吧,等他徹底弄清了主子和那個路遠星的謀劃,再去告知陛下。
偏院內
陳皮平靜地收回了為路遠星把脈的手,道:
「你的外傷還得養幾日,內里虧空的也需要時間才能補回來,其餘的,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其實陳皮不來,路遠星也是對自己的身體有所感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