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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的距離極近,幾乎算是鼻頭抵著鼻頭,黎言還沒來得及後退,褚棣荊就一把摟住了黎言的後腰,暗啞地道:
「把你屋裡那些厚重的東西都收收,免得今晚熱著了。」
熱著?
黎言頓了頓,忽然就理解了褚棣荊什麼意思,他驀地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褚棣荊。
他……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鋪那些厚被子嗎?!
褚棣荊知道?!
黎言被這個認知給驚訝到了,虧他還想瞞著褚棣荊,他還以為褚棣荊不知道呢,原來他早就知道!
「好了,朕要走了,記得收了那些東西。」
褚棣荊唇角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他略微不舍地鬆開了環在黎言身後的大手,便不顧他依舊震驚的眸子,大步轉身走了。
直到褚棣荊走後,黎言才反應過來,他定定地看著褚棣荊的背影,面色有些懊惱。
褚棣荊就是在逗弄他,他明明知道,可是還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黎言忿忿地抿了抿唇,便回去了,這點小事還不值得黎言生氣。
至於褚棣荊說的,把那些東西收了……
黎言並不打算放在心上,他就不信他如果怒做,褚棣荊真的會動怒。
黎言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錯覺,但是他就是有這樣的預感。
或許是褚棣荊這幾日很少再發脾氣了,又或許是褚棣荊對他的態度好了些,所以黎言就有些慵懶了。
褚棣荊出了芙蓉閣的寢殿後,便走在回太極殿的路上。
他今日過來,並沒有傳轎攆,只帶了鍾牧一個人。
走著走著,不斷有路過的侍衛和下人對褚棣荊行禮,褚棣荊通通都是淡漠地掠過去。
只是看到那些侍衛服,褚棣荊不免又想到了方才用膳之前鍾牧傳來的話。
他們調查的結果暫時就只有那一個,盜賊很可能是宮裡的侍衛,又或許是他穿了宮裡侍衛的衣服。
但不管是哪個結果,褚棣荊都覺得很不妙,因為,盜賊在宮裡本就是一件極其不安全的事。
「鍾牧,這幾日你派些人盯著宮裡的侍衛,哪個有異常……」
褚棣荊頓了頓,眸子裡閃過一絲陰狠,他繼續道:「先抓起來。」
「……是。」
鍾牧低低地應了聲。
談話間,褚棣荊已經和鍾牧走到了芙蓉閣的大門處,他目光陰狠,周身的氣質也狠歷無比。
就在要出門的時候,忽然有一個小太監,手忙腳亂地跪下跟褚棣荊行禮,。
他眼神慌亂地抬頭看了一眼褚棣荊,很快就又驚懼地低下頭去。
褚棣荊只淡淡地瞥了一眼他,便沒有注意,徑直出了芙蓉閣。
褚棣荊走後,永福才冷汗涔涔地從地上起來,他嘴唇都被嚇白了,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沾濕了一小片衣袖。
他怔怔地看著褚棣荊和鍾牧的背影,默默在心裡盤算著。
原本他在另一處值守,聽到了褚棣荊來了的消息,他便緊趕慢趕地過來了。
只是他來的時候,陛下正在跟主子用膳,他便沒有敢進來。
直到陛下要走的時候,永福才鼓起勇氣,想要跟陛下說那件事,但是他見陛下對主子那樣寵溺的眼神,他又怯懦了。
他怕褚棣荊不相信他,會再反過來處罰他,永福便一直等著,沒有敢提。
他等著等著,褚棣荊就要走了,永福想說的,但是他又看到了褚棣荊陰狠的眸子,他再一次不敢了。
所以直到褚棣荊走了,永福也沒能跟陛下說上話。
但是……
他也不是沒有選擇,他方才就聽到了陛下跟鍾牧談論的內容,好像是那一晚的盜賊,與一個侍衛有關。
永福頓了頓,他心裡忽然又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個侍衛……
會不會就是陛下要找的盜賊?
畢竟,永福是親眼見過,那個侍衛利落地翻進主子的窗戶的。
那個侍衛必定身手不錯,若是讓他去偷東西,也不是沒有可能。
永福眸子暗了暗,心裡忽然又有了個辦法。
他可以隱晦地給陛下透露,那個盜賊跟芙蓉閣里的侍衛有關。
這樣,陛下就必定會去調查那個侍衛的,那主子跟那個侍衛的事便瞞不住了。
等主子被陛下發現的時候,陛下肯定不會再偏袒主子了,那時候,他就可以再跟陛下坦白他曾經看到的那一切了……
這樣,陛下必定會賞賜他的。
永福悄然地想著辦法,他不知道,自己的眼裡緩緩地爬上了一絲貪婪。
終於想出了萬無一失的辦法,永福內心竊喜著往前走去。
他已經開始幻想了,不久之後,或許他就可以拿到一大筆銀錢,然後帶著那些銀錢出宮。
出了宮之後,他就可以拿著那些錢去做很多事情。
甚至,一輩子吃穿不愁。
一想到這個,永福瞬間就把那些忠義道德給拋到腦後了。
永福沒有回去,而是出了芙蓉閣,去找了一個他熟識的侍衛。
他知道,那個侍衛就被鍾牧吩咐去調查那件事,只要他把這個消息透漏給他,他的計劃就成功了大半。
而這邊,褚棣荊走了之後,黎言幾乎一整日都在看書,幫木頭做各種活。
關於做活這件事,黎言也是實在無趣了,才會跟木頭一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