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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說著說著便委屈了起來,他在哭出來之前被鍾牧趕了出去。
褚棣荊聽完木頭的闡述便一直垂眸沉默著,了解他的鐘牧心裡明白,陛下這是心疼了,想著要怎麼罰五公主呢。
不過五公主這次也真是惹了不該惹的人。
黎言好好地坐在那,他倒是不覺得委屈,但是他只覺得很奇怪。
因為褚棣荊握住他的手好像溫柔了一些,這對他來說是很反常的行為。
他動了動手,想把手抽出來,可是他才剛動,便被褚棣荊察覺了。
「還疼嗎?」
褚棣荊喉結微動,宛如深潭般沉寂的眼底閃過一絲波瀾。
黎言看著褚棣荊的眼神,那裡包含了許多他看不懂的東西,他皺眉道:「不疼。」
「叫太醫看過了嗎?」
「……看過了。」
黎言頓了頓,他又道:「但是,有一個太醫不想來給我看病,他還打了木頭。」
「哦?」
褚棣荊像是被勾起了興趣,他勾唇道,要知道,黎言方才還不想告訴他,是受了誰的欺負。
但是現在卻主動說,明顯是想讓他替木頭出氣。
黎言忿忿道:「是一個黑鬍子的太醫。」
褚棣荊輕笑一聲,道:「朕知道了,朕會「好好」處理他的。」
屋內靜默片刻,褚棣荊忽然沉聲道:「鍾牧,你先出去。」
「是。」
黎言看著被關上的門,心裡忽然有些悸動,褚棣荊一步步逼近他,在他面前停下.
「把褲子脫了。」
「!」
黎言瞳孔猛地變大,他怒色道:「現在又不是晚上!」
褚棣荊愣住,隨即打趣道:「晚上便可以嗎?」
「不可以!」
褚棣荊失笑道:「朕是想看看你腿上的傷,你乖乖把褲子脫了。」
黎言倏然站起來道:「不用看了,已經快好了。」
他們正僵持著,木頭在外邊道:「陛下,主子的藥已經熬好了,再不喝,怕是要涼了。」
見他這樣抗拒,身上又有傷在身,褚棣荊也不想強迫他,只能作罷。
「進來吧。」
黎言被迫坐下,他看著那黑漆漆的藥,覺得頭大,他一起生病喝藥都沒有這麼苦的,怎麼到了中原,藥都變苦了呢。
木頭端著藥,熟練地遞給黎言,不是他不想喂,是黎言不許他喂,非要自己喝。
黎言看著藥,剛想一口悶掉,就被褚棣荊一把奪了過去,他疑惑地看著褚棣荊。
「?」
褚棣荊難道有關心黎言的心,他執起勺子,想一勺一勺餵給黎言,黎言看著遞到嘴邊的藥,臉色更難看了。
「……這樣喝更苦。」
「……」
褚棣荊黑著臉把藥又還給黎言。
黎言喝完了藥,嘴裡瞬間苦的不像樣子,苦味像是能傳到四肢百骸一樣,他再也不想喝藥了。
「為什麼會發燒?」
「我不知道。」黎言是確實不知道,他就是躺了一會兒,再醒來就發燒了。
木頭在一旁想了想,認真道:「可能是主子夜裡受了風?反正主子晚上是會踢被子的。」
他就親眼見到過黎言睡著之後自己把蓋的好好的被子踢開。
褚棣荊輕笑一聲,什麼都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黎言不滿地看了一眼木頭,就你話多。
褚棣荊看著黎言把藥喝完後便走了,今日這一趟倒是沒白跑,至少他今日得抽空見一下褚詩宜,好好問清楚,是誰教她這樣做的。
第21章 你也配?
褚棣荊走了之後,木頭便很高興地圍著黎言嘰嘰喳喳個不停。
「主子,我就知道,陛下肯定不是厭惡您了,他就是太忙了,所以才沒時間過來看您,這下好了,陛下一來,宮裡這些人必定不敢再欺負我們了。」
「主子!主子?」木頭見黎言愣愣的,便伸手在黎言面前晃了晃,見黎言回神,才不滿道:「主子,您怎麼不高興啊。」
「我沒有不高興。」黎言勉強笑了笑。
「哎呀,主子,不是我說你,陛下來了你得好好迎接他,不能像今天這樣,這樣以後陛下還怎麼經常過來啊……」
木頭在一旁叭叭地喋喋不休,沒注意到黎言愈發暗淡的眼眸。
「木頭,你也覺得我應該像後宮那些嬪妃一樣,依靠他的寵愛過一輩子嗎?」
黎言也不知道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自從褚棣荊離開後,他就煩躁的緊,聽著木頭那些不如意的話,便忍不住開口打斷了他。
「主子,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木頭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他慌忙地解釋著,可是看著黎言失望的眸子,他又什麼都說不出了。
「我沒事,木頭,我就是累了,你別生我的氣就好。」黎言僵硬地扯出一抹笑來,看的木頭更愧疚了。
一路行至寢殿的陳皮一進來,見是這個氛圍,便尷尬道:「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木頭慌忙擦了擦眼角,他道:「沒有,陳太醫,你怎麼過來了?」
「醫者仁心,我心裡放心不下,便自己過來看看黎公子的傷怎麼樣了。」
黎言是第一次見到這個陳皮,上次他也只是從木頭口中了解到他的,這次見到真人,黎言站起來,想要感謝他上次幫忙醫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