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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牧訕訕地道,他身為一個外人, 看的清楚,就算沒有皇后,黎公子也是不願意留在皇宮的。
第219章 秦霄指使你的
可是褚棣荊不明白這一點,他驟然直起了身,陰沉地走了出去。
「陛下……?」
鍾牧連忙跟上了。
清寧宮內,秦書正站在案幾前寫著家書,一旁的蘇嬤嬤欣慰地看著她。
褚棣荊進來的時候,門口還傳來了下人們給他請安的聲音,但是褚棣荊急著進去,所以什麼也沒說,便直接推門進來了。
他進來之後,秦書愣了愣,不解地看著他,不明白褚棣荊現在過來是有什麼用意,但是她還是放下了手裡的筆,跟褚棣荊行禮問安:
「臣妾參見陛下。」
或許是因為身上還有傷,褚棣荊的臉色略有些蒼白,眼神幽暗的很,他沒有急著讓秦書起來,而是對蘇嬤嬤道:
「你先出去吧。」
蘇嬤嬤頓了頓,沒有說什麼,只擔憂地看了一眼秦書,在接收到秦書寬慰的眼神後才猶豫著出去了。
「起來吧。」
蘇嬤嬤出去後,褚棣荊才低沉地道,他沒有看秦書一眼,而是緩步走向了秦書方才寫著家書的案幾前,冷冷地看著那封沒有任何遮擋的家書。
秦書不解地起了身,又不解地看著褚棣荊,直到她看到褚棣荊面前的家書時,才驟然明白了褚棣荊過來的用意。
她心裡稍稍定了定神,緩緩啟唇道:「陛下,您的傷……是怎麼來的?」
褚棣荊從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她一眼,他依舊看著那封家書,隨意地應道:「皇后不知道嗎?朕以為皇后對這件事該是很清楚的。」
秦書遲疑了一瞬,隨即從容地道:「陛下說笑了,臣妾怎麼會清楚陛下是怎麼受傷的呢?」
「你真的不清楚嗎?」
褚棣荊這才抬眸,直直地看著他道:「秦書。」
「陛下……」
秦書看著褚棣荊陰冷的眼神,想要解釋,可是褚棣荊很快就打斷了她:
「黎言出宮,你真的不清楚嗎?秦書,那一日不是你將他從太極殿帶走的嗎?」
「……」
秦書沒有說出的話驟然戛然而止了,她沉默著看了許久,才緩緩解釋道:
「陛下,臣妾只是看黎言他整日待在太極殿,而您又不許他出去,所以才想要帶他出去走走,可是臣妾沒想到,就是那一日,他居然就被人帶出了宮……」
「呵!」
褚棣荊淡淡地聽著秦書的解釋,突然冷笑了一聲,秦書頓時也明白了什麼,她識趣地閉了嘴。
褚棣荊今日過來,必定是知道了一切,不管她再怎麼解釋,褚棣荊都不會相信的,既如此,那她便不解釋了。
秦書不後悔自己那日做了一切,黎言被她成功地送出了宮,她真心地為黎言高興。
秦書於是像是破罐子破摔了一樣,直直地站在褚棣荊面前,任由他打量著。
「秦書,你是以為你背後有秦家,朕就不能對你做什麼嗎?」褚棣荊眯了眯危險的眸子,冷冷地道。
「臣妾從未這樣想過,陛下今日過來,只是要追究臣妾的過錯嗎?」
秦書也不藏著掖著了,她直接道。
「追究過錯?人你也放走了,他一定很開心吧。」褚棣荊驟然道,秦書有一瞬的愣怔。
褚棣荊說的他是誰?
就在秦書不解的時候,褚棣荊忽然拿起了案几上的那封家書,道:
「秦書,這封信,朕沒猜錯的話,你是要給秦霄吧。」
「……」
秦書啞然失語片刻,她這封信,確實是要給秦霄送過去的,但是褚棣荊怎麼會知道?
「也難為他了,遠在邊境,竟然還能把手伸到朕的後宮來。」
褚棣荊極度冷靜的面孔上好像帶了一層面具一樣,讓秦書半點都看不透。
秦書沒有回答,褚棣荊也沒想讓她回答,他淡漠地將那封信放在燃燒的蠟燭上,任由那燭光將那封信緩緩地,一點一點地侵蝕粉碎,再也不見蹤影。
「陛下……」
秦書剛想制止,可褚棣荊的動作更快,信封已經成了粉碎,她怔怔地看著那不見字跡的信封,喉嚨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褚棣荊知道了,他知道這是秦霄托她做的了,秦霄會不會被褚棣荊指責?
這一刻,秦書的心裡慌亂的不像話,但褚棣荊還冷冷地看著她道:
「秦書,朕今日過來,不是要怪你什麼,朕只是想給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只要你說出黎言他們的下落,朕就跟你保證,再也不會追究你們的罪。」
黎言的下落?再也不會追究嗎啊?
秦書覺得自己好像才認識褚棣荊,他今日過來想為了問她要黎言的下落?
見秦書沒有說話,褚棣荊以為她還在猶豫著,便又道:
「如果你擔心黎言會怪你,那朕可以等他回來之後,不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你告訴朕的。」
「……」
秦書怔怔地看著褚棣荊熟悉的面孔,心裡卻忽然陌生極了,可伴隨著這一股陌生的,還有對黎言的心疼。
原來褚棣荊愛上一個人,是這樣的表現啊,他會在黎言離開他的時候,迫切地想知道他的下落。
也會為了他,不惜不上早朝,可是也是這樣的一個褚棣荊,不知道該怎麼愛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