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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玉,你覺得我方才寫的那一封信如何?」
占玉頓了頓,明白了他的意思,還是順著他的話道:「老爺寫的很好,陛下一定會按您說的做的。」
「呵!」
安如風對占玉的誇讚很受用:「陛下?他可不一定?」
「老爺知道的,陛下年少時曾得您的教誨,他雖然面上對您抱怨,但是心裡是感激您的,只要您開口了,陛下一定會將立後的事情提上日程的。」
「是啊,陛下哪哪都好,就是有些倔,只要他認定了什麼事,就一定不會輕易放棄的,但願陛下真的能聽進我的勸諫吧。」
安如風一手擁著占玉的肩膀,一邊輕嘆著道。
「嗯。」
那個孩子的事被暫時從腦海里剔除,占玉總算沒有那麼難過了。
安如風眼眸纏綿地擁著占玉的肩膀,在淡黃色的燈光下格外溫馨,他們兩人皆是珍惜著現在的時光。
「對了,我還聽說陛下在宮裡養了個男寵。」
安如風忽然想起這個傳聞,他微微低頭,看著占玉白淨的側臉道。
「對,陛下確實養了個男寵。」
占玉向來替安如風掌管著宮裡的眼線和消息等,所以他比安如風知道的清楚。
「那個男寵是什麼來歷?陛下對他怎麼樣?」
「那個男寵是陛下在外疆作戰後所得的俘虜,因為長相艷麗,便被陛下帶回來了。」
「外疆?那不是很久了嗎?」
安如風前一段時間還在江南,才回來了一個月,所以對這件事情不甚清楚。
「對。」
占玉抿了抿唇道:「聽說陛下很寵愛他,不僅每日都會去看他,而且……」
「而且什麼?」
安如風略微擰眉,他最想知道的便是褚棣荊對那人的態度。
只要褚棣荊不是很喜歡他,那他直接替褚棣荊把人解決了便是,可若褚棣荊很喜愛他,那便難辦了。
自古以來,陛下不是不能養男寵,只是為了江山社稷,皇帝不能將男寵的位置抬的太高,以免影響後宮穢亂。
「陛下……陛下幾乎是獨寵他。」
占玉猶豫著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他自然知道安如風問這個的用意,他理解安如風作為國家重臣,要為百姓和陛下著想,但是他也不想看到安如風滿手鮮血的那一面。
「獨寵?」
安如風微微眯了眯眼,舌尖不自覺地盯著上頜,眸子裡划過一絲精光。
「老爺,他……那個男寵被陛下強行帶回來,他必定也是不願的。」
占玉思慮良久,還是覺得他得提醒一下安如風,不要那麼武斷地就定了人的生死。
「我知道的,占玉。」
安如風低頭,又琢了下占玉的額頭,輕聲道。
只是他知道是一回事,但怎麼做又是一回事了。
占玉之所以會這麼說,就是因為他了解安如風,在有害於陛下的那一面,他從來都是殺伐果斷的。
「老爺。」
占玉一想到那個男寵,就不自覺地又開始多想,「是不是只要陛下立了後,那個男寵便不能留在宮裡了?」
「對。」
安如風肯定地道:「陛下立後之後,若是還不將那個男寵處理掉,他在宮裡也活不了多久。」
「……」
占玉暗淡地垂眸,因為自己的緣故,他總是對那些人倍加在意的。
「對了,占玉,我記得你幾個月前不是在外面買了個人嗎?他在宮裡怎麼樣了?」
「他還沒有找到那封密函。」
占玉之前確實在外面買了個人,但是他算是廣撒網,如果那個人不行的話,他便會換人,繼續完成任務。
「還沒找到啊。」
安如風也遺憾地道,其實他這個身份,想要什麼問陛下要,陛下多半是不會拒絕的,但是那封密函不一樣。
那是關於他丟失的那個孩子的線索,可那封密函又是陛下親母的遺物。
陛下是決計不會給他的,所以他便只能自己不斷地找人去偷了。
「無礙,總會找到的。」
安如風這樣安慰占玉,可是他也知道,若是那個孩子真的不幸夭折的話,他們是怎麼也找不到的。
「嗯。」
……
太極殿內
鍾牧腳步匆匆地從外面進來了。
「何事如此匆忙?」
褚棣荊看著鍾牧手裡拿著的密函,微微凝眉,他總有一種預感,鍾牧手裡拿著的密函不是什麼好消息。
「陛下,這是安國公府給你送來的信。」鍾牧微微福身,把手裡的信雙手呈給褚棣荊。
「安國公府?」
褚棣荊淡淡地接過了那封信。
片刻之後,褚棣荊滯在原地,他已經大致知道了安如風給他說的信是什麼意思。
「陛下?」
鍾牧見褚棣荊皺著眉,久久沒有動,便試探著喚了一句。
「……無事。」
褚棣荊淡淡地將手裡的信撕碎,慢條斯理地放在了蠟燭上的火焰內,任由火焰將那信燃燒成了粉末。
「不過是讓朕早日立後罷了。」
鍾牧聞言也驚了驚,他是知道陛下和安國公的關係的,他自然也知道陛下現下不願立後,因為有黎公子在。
安國公府的信一來,陛下便陷入了兩難,他不想讓昔日教導過他的安國公,也不想讓黎言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