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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言看在在最後一口的份上,還是不情不願地含住了最後一口粥,幾乎是強迫自己似的逼著自己咽了下去。
最後一口粥喝完,黎言就抗拒似的離桌子遠了點兒,他一手扶著肚子,滿臉痛苦的神色。
他幾乎從來沒有吃這麼撐過,可褚棣荊幾乎每次跟他一起用膳,都要逼著他吃的很多。
黎言也不懂褚棣荊的用意,但是難受是真的,他再也不想跟褚棣荊一起用膳了。
「把早膳都撤下去吧。」
褚棣荊淡淡地吩咐一旁的下人。
下人們很快動作麻利地將早膳都給撤了下去,桌子上瞬間便乾淨了很多。
黎言看著桌子,見不到那些食物,忽然就不是那麼撐了。
褚棣荊見他一直捂著肚子,便道:「很撐嗎?」
「還好。」
黎言悶悶地道,他用過了早膳,還是很想回去。
黎言見褚棣荊也沒有什麼事了,他便試探性地道:「我……想回去了。」
「……」
褚棣荊頓了頓,直直地凝視著他,眸子裡的深沉不言而喻。
黎言膽顫地往後退了退,眸子裡滿是驚懼的神色。
褚棣荊自然也明顯地看出來了,他忽然心裡又冒出了那日黎言的慘狀。
褚棣荊沉默了片刻,便無奈地道:「罷了,你回去吧。」
「……真的?」
黎言激動地問,褚棣荊不看他也能聽出來他聲音里的迫切和激動。
「真的。」
褚棣荊說完之後黎言頓時就站了起來,他腳步都不停地想要立刻出去,卻又被褚棣荊無奈地叫住了。
「朕讓人送你回去。」
褚棣荊不容置喙的話傳到黎言耳邊,他頓了頓,只道了個「好」。
黎言覺得,褚棣荊願意放他回去就已經很好了,至於他怎麼回去的,黎言並不在意。
黎言答應之後就腳步不停地出了寢殿的門,他剛出去,就有下人對著他恭敬地道:
「黎公子,陛下派奴才來護送您回芙蓉閣,還請您上座。」
黎言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在他的身後,儼然是一座轎子,黎言認得他,這是褚棣荊經常坐的那頂轎子。
黎言沉默著坐了上去,一路上,他幾乎是緊繃著身體坐著,絲毫不敢放鬆,並不是轎子坐著不舒服。
相反,轎子真的很舒服,但是黎言只是不習慣這種方式,他不懂,為何轎子要你用人抬著走,用馬匹不是也可以嗎。
黎言只敢在心裡質疑,他並不敢說出來。
轎子停下的時候,黎言已經因為長時間的緊繃而腰酸背痛了,他幾乎逃離一般下了轎子。
他剛在門口站定,木頭就不知道從哪個方向沖了過來。
「主子……」
木頭激動地一把抱住了黎言的大腿,他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委屈,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了下來,又被他趕緊擦掉。
黎言雖然一臉無奈,但是他眼裡還是帶著笑意的。
「木頭,起來,我不是回來了嗎。」
有了黎言的話,木頭這才慢吞吞地站了起來。
他一邊檢查著黎言是身體有沒有受傷,一邊撇著嘴問:
「主子您真的沒事嗎,怎麼那麼久都沒有回來。」
「我……我在太極殿睡著了,便在那睡了一夜。」
黎言支吾著解釋道,他不想說是褚棣荊強硬地把他帶去太極殿的。
因為木頭已經夠防備褚棣荊了,他不想再讓木頭擔心。
「好吧。」
木頭見黎言身上沒有增加一點傷,他便跟著黎言進去了。
回到熟悉的芙蓉閣,黎言這才放鬆了很多,他一路隨著木頭進了寢殿,卻發現陳皮也在。
陳皮像是在看書,見到黎言進去,他才意外地將黎言上下都打量了一圈,似乎是在檢查些什麼。
「他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陳皮放下了手裡的書,關切地問他。
「沒有。」
「那就好。」
陳皮鬆了一口氣,他昨夜被褚棣荊控制住之後便被迫回了太醫院。
只是他心裡依舊擔憂著,所以才一大早就來了芙蓉閣。
果不其然,黎言沒有回來,陳皮心裡愧疚,於是就一直等到了現在。
「好了,既然回來了,那把藥喝了吧。」
陳皮見人沒事,便也沒有多問,只是輕聲地催促著黎言喝藥。
「……」
黎言看著那碗黑漆漆的藥,抿了抿唇,他道:「發熱不是早就好了嗎,怎麼還需要喝藥?」
陳皮不咸不淡地撇了黎言一眼,道:「發熱是早就好了,但是你的咳病還得再治治。」
「咳病?我的咳病又沒有復發,為何要治。」
黎言確實不知道自己的咳病差點就被發熱給引了出來,因為陳皮將他的咳病壓了下去。
但是陳皮好像也沒有要你解釋的樣子,他只道:「有沒有好,不是你說了算的,這藥,你還得再喝個幾個月。」
「幾個月?」
黎言狠狠地皺了皺眉,他不可置信地道:「為何要喝好幾個月?」
「黎言,你的咳病若是真的發作了,沒有幾個人能夠壓制住,你若是不現在治好,以後有你受的。」
陳皮這番話可算是不客氣了,木頭聞言也皺起了眉頭,他不滿陳皮對黎言說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