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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醫」。
「黎公子。」陳皮溫柔一應,他把藥箱放下,接著便拿出了手帕和藥膏一應物品。
「陳太醫,上次還要多謝你了。」
「應該的,這也是我的職責所在,黎公子不必謝我。」陳皮隔著手帕,把手搭在黎言的手腕上,細細感受著指尖下的脈搏。
片刻後,陳皮收回手,輕聲道:「黎公子的外傷按時敷藥便好,發熱已經完全好了,但是……黎公子是不是有咳病?」
黎言愣了一下,他的咳病已經好多年沒有犯了,沒想到,陳皮的醫術會這麼好,居然能看出來他有咳病。
「是有咳病,但是不算嚴重,已經好多年沒有復發了。」
陳皮收回手帕,輕笑道:「難怪,這樣的話,黎公子可要當心了,你這個咳病,雖然不易發作,但是發作的時候還是比較嚴重的,平時要注意不能受太嚴重的刺激,還有肺部不能收到重擊。」
「我知道的,多謝陳太醫。」
木頭在一旁聽的干著急,「什麼咳病啊,很嚴重嗎?」
陳皮和黎言都沒有回答他,「黎公子,方便讓我看看您手上的傷嗎?」
「可以的。」黎言把手伸到陳皮面前,陳皮小心地拆開繃帶,看到了上面有些撕裂的傷口,他面若驚奇道:「黎公子,您的傷口怎麼裂開了?」
木頭見縫插針道:「都是陛下弄的……」
黎言皺眉看了他一眼,道:「無事的,再包紮一下便好了。」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陳皮低垂的頭在聽到陛下的那一瞬間有些陰暗,他掩蓋掉那些不能示於人前的情緒,道:「沒事,木頭,我再給黎公子包紮一下就好。」
包紮的過程不算難熬,只有輕微的刺痛,很奇怪,明明受傷的時候很痛,可是才過了兩天,那刺痛便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一些輕微的感覺。
包紮之後,陳皮便以太醫院還要忙為由要走了,木頭殷勤地要出去送他。
「木頭,我看你家主子手上的傷被撕裂的不輕,你知道他是怎麼又弄傷的嗎?」走的離寢殿遠了一些,陳皮便迫不及待地想問清楚這件事。
木頭一提起這個就忿忿道:「還不是陛下,他巳時來過,待了沒一會兒,便又走了,還把主子的手又給弄傷了。」
陳皮狀似附和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陛下確實在太不小心了。」
「也不是這樣。」木頭想了想,又為陛下辯解道:「至少陛下已經知道了是五公主害的我們主子受了傷,陛下一定會為我家主子出氣的,你等著看吧。」
「好,那我就等著。」
……
太極殿
「陛下,五公主到了。」
褚棣荊聞言動作頓了一下,「來的正好。」
他音色低沉,宛如死死盯著獵物的野獸。
褚詩宜身影翩翩地快步進來,眼裡滿是興奮,見到心心念念的褚棣荊,她歡快道:「皇兄!皇兄歸來幾日,詩宜還沒祝賀您大捷歸來呢。」
「確實,褚詩宜,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嗎?」褚棣荊沉沉盯著褚詩宜,音色冷淡。
褚詩宜面色一僵,她否認道:「皇兄說笑了,詩宜能有什麼事瞞過皇兄呢。」
「沒有?褚詩宜,你可想好答案。」
「……」褚詩宜內心陰暗一瞬,等回去,她一定要把那些亂嚼舌根的下人的舌頭都拔了,她換上嬌羞的表情,柔聲道:「皇兄可是在怪我未得皇兄同意私自去看了那個您帶回來的男寵?」
她說完,向前一步,道:「皇兄那便錯怪詩宜了,那一日是因為詩宜太想見他了,便去了芙蓉閣,但是沒想到,那個男寵頂撞詩宜就算了,還實在是沒有規矩,於是詩宜就擅自做主,輕罰了他一下。」
「輕罰?」褚棣荊眼神幽暗一瞬,他削薄的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褚詩宜看著這樣的皇兄,覺得心裡有些不安。
「朕的人,你說踩便踩了?」
褚詩宜這才意識到褚棣荊對她擅自處罰黎言是個什麼態度,她連忙跪下,請罪道:「皇兄恕罪,這件事是詩宜錯了,詩宜不該擅自處罰他的,還請皇兄不要怪罪詩宜。」
「既然知道錯了,那你說,朕該怎麼罰你才能讓他解氣?」
褚詩宜僵硬一瞬,給黎言解氣,他也配?
想到黎言,褚詩宜便一陣惱怒,沒想到,這個黎言,還是個會告狀的,但是她更沒想到的是,褚棣荊居然真的會為了黎言,而處罰她!
「皇兄,詩宜其實也是為了皇兄您著想,他實在是太沒有規矩,詩宜又見不到他在宮裡敗壞皇兄的名聲,所以我才命下人罰了他。」
「為朕著想?」褚棣荊冷呵一聲,道:「你也配?」
第22章 求你
「轟——」
褚詩宜瞬間覺得自己的臉好像都被摁在地上摩擦了,她胸口劇烈起伏著,不可置信道:「皇兄,他不過是一個卑賤的普通人,皇兄今日,當真要為了他罰我嗎?」
說了這些,她好像又覺得不夠似的,繼續道:「皇兄若是罰了我,就不怕母后怪罪嗎?」
太后?
褚棣荊嗤笑一聲,他平時只是不想搭理後宮那些勾心鬥角的人,但並不代表他會怕!
「鍾牧,傳朕旨意,五公主跋扈無理,刁蠻任性,罰二十大板,禁足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