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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出去片刻,再回來,手中多了一件衣服。
黎言借著月光,認出來那是木頭的衣服,他睜大眼睛問:「路哥哥,你是要我穿他的衣服?」
「對,穿這個,要是被發現了,還能擋一會兒。」
「好。」
黎言乖乖把衣服穿上了,不過,他穿到一半,又問:「路哥哥,木頭沒事吧,他沒有傷害過我。」
「放心,言言,我只是把他打暈了。」
穿好衣服,他們便趁著月色悄聲出了營帳。
這會兒,正是守衛換班的時候,況且,他們在這待了三個月,從來沒人敢擅闖他們的營地,所以守衛們都很鬆懈。
路遠星穿著侍衛服,身後跟著太監模樣的黎言,他們不動聲色地裝作普通人。
夜晚也為他們增添了一層保護色,在困意的加持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他們一路行至營地最外層的時候,默不作聲加快了腳步。
路遠星則掩飾著觀察周圍的人,見依舊沒有人注意他們,正想提醒黎言快走,忽然,身後傳來隨意的吆喝聲:
「喂,你們兩個……!」
第4章 被抓回去
他們兩個的身形驟然僵硬,不過很快,路遠星便轉過身,也擺擺手,裝作隨意道:
「怎麼了,老子就是想出去散個心,一會兒就回來。」
那人好似是喝醉了,把他認成了他熟人,聽見這話,也笑罵道:「快去快回啊,別想逃班。」
「知道了。」
路遠星裝作不耐煩道,隨即慌忙轉身,帶著黎言加快了腳步。
或許是冷的,又或許是害怕的,黎言手裡也出了一層薄汗,沾在手心裡,涼意隨著到來的晚風仿佛要沁入骨頭中。
終於出了營地,路遠星迫不及待便拉著黎言跑了起來,他們一言未發,卻又好像通過什麼交流過了似的,默契地不像話。
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上,兩個少年拼盡全力地奔跑,身後是追隨的風,月色籠罩著他們。
他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遠,只知道,黎言跑不動了,路遠星就拉著他跑……
到最後,兩個人都竭力的時候,他們才停下,不管不顧地直接躺在草地上,胸腔劇烈起伏著,眼前是滿目的星光。
他們沒能歇多久,路遠星率先起身,拉起黎言,漫無目的地向前走。
「路哥哥,我們要去哪啊。」
「……不知道,但是去哪都好。」
雖然前路迷茫,但是路遠星一點都不後悔。
黎言的眸子暗了一瞬,自責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別這樣說,言言,只要你安全,去哪我都可以的。」
路遠星認真道。
黎言雖然很愧疚,但是也了解路遠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要是讓路遠星看著他被帶走,他會愧疚一輩子的。
他們現在無路可去,更不能回去找族人,他已經連累了路遠星,不能再連累了族人。
翌日
皇室的營地內
褚棣荊冷眼看著地上哆哆嗦嗦伏著的太監木頭,內心的怒氣不斷奔騰翻湧,他壓著怒氣道:
「你說,他一個人是如何跑了的?!」
木頭一睜眼就發現人不見了,他就趕緊稟報了鍾牧這件事,但是他實在不能承受皇帝的怒氣。
他已經快被嚇尿了,顫顫巍巍道:
「陛下,昨夜,主子說他想一個人靜一靜,奴才便出去守著了,可是,誰知道,半夜,奴才……奴才被人打暈了,今早醒來一看,人就已經沒了。」
打暈?!
那就說明有人來救了他!
褚棣荊幾乎要控制不住怒火了,他站起來冷笑一聲,猛地踹翻了身前的案幾。
「皇上息怒啊。」
鍾牧連忙跪下,一旁的木頭卻已經被嚇的失了魂兒,瑟瑟發抖著。
褚棣荊抬手扶了扶額,靜默片刻,一邊大步出去,一邊吩咐鍾牧:
「去把秦霄給朕叫來。」
語罷,他頓了頓,又陰沉道:「還有,暫停回京的事宜,召集一百騎兵跟朕去找人。」
「皇上?!」
鍾牧錯愕地抬頭,得到的卻是褚棣荊不容置喙的眼神,他只得把話咽回去。
褚棣荊吩咐完,便大步去了馬廄。
因為黎言的話,他放了他的族人,可到頭來,黎言還是跟人跑了!膽敢欺騙他的,黎言還是第一個!
況且,他好不容易得了個這麼喜歡的人兒,怎麼可能就這麼讓他跑了?!
本來昨夜,他已經和秦霄商量好了,今日便開始準備回京的事宜,若是動作快的話,今日便可以動身回京,但是現在……
呵~!
褚棣荊唇角勾起一抹冷戾的弧度。
「陛下,您找臣?」
來人穿著便服,身形高大,再往上,便是異常嚴肅的一張臉,秦霄接到褚棣荊的命令便趕過來了。
褚棣荊利落地翻身上馬,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眼,冷聲道:「騎著你的馬,跟朕去找一個人。」
秦霄皺眉,眉心處赫然是幾道深深的紋路,「何人?」
秦霄作為常勝將軍,平日裡醉心戰場,喜好研究布陣,向來不關心其他人,是以他並不知道褚棣荊的私事。
「朕的人!」
褚棣荊望向遠方,冷戾的眼角眯起,冒出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