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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帶著尋常少見的執拗,「當年皇兄前往邊關,是因為……我與母親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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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包~
推推基友韞枝的文《芙蕖怯春》,超級好看!
小時候,沈驚游是蘭芙蕖最討厭的人。
他是江南最年少輕狂的世家子弟,錦帶白玉,紈絝張揚,因為她爹是學堂夫子,所以喜歡變了法兒地欺負她。
她又氣又恨,直到阿姐給她出了個主意。
——你討厭哪個人,就去讓他愛上你,然後把他狠狠拋棄!
蘭芙蕖照做了。
當那個討厭鬼揪著她的頭髮不放時,她突然轉過頭,閉著眼睛親了他一口。
睜開眼睛,只見少年的手僵硬頓住,半晌,他不自然地轉過頭去。
沈驚游,好像罵了句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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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佳節,沈驚游破天荒地給她買了盞花燈。
剛準備翻進蘭家後院,就見那小姑娘一臉苦惱地提著花燈:
「荷姐姐,你說……我要什麼時候甩了他?」
他氣得直接把藏在袖子裡的白玉簪捏碎。
約好了一起在後院見面,他沒有赴約,騎了匹馬跑出城,三天後氣消了才回來。
誰知,一回城,就聽到了蘭氏被查家的噩耗。
蘭氏家眷悉數流放邊關。
他慌慌張張地跑入蘭府,血蜿蜒至他的腳下,樹影落在少年青稚的面龐上。
再後來,邊關出了個驍勇善戰的沈小將軍。
年紀輕輕,戰功累累,手腕陰狠,一身煞氣玄衣。
敵寇怕他,世人也怕他。
而他好像也無欲無求,美宅美田美人,都不在乎。
直到一次宴會上,他看到了友人新買的美姬。
友人邊說邊笑,美人蘭氏,姝色無雙,下個月便要抬她過門。
她坐在堂下,低著頭,烏髮迤邐。
雙肩微微顫慄,似乎在發抖。
他捏著酒杯,不動聲色地望向她。
第78章
過去的這些事情, 傅懷硯並沒有打算讓她知道。
溯及過往,他也從來都並非是旁人所見的那般生來順遂,遙不可及, 或許是覺得這些不值得提起, 又或許是覺得, 不希望她對自己產生的情緒,是來源於感恩。
從當年他恰如靜水的心境之中,對她心動已經是他自己從未設想過的境況,少年時謁拜的神佛在上, 他很少會讓自己囿於進退兩難的風月中,只是因果難解, 不可避免。
前往邊關是事實,無論與她有沒有關係,都是他自己做出的選擇。
「孤並不是想隱瞞你, 」傅懷硯低眼, 「只是當初的時候, 還沒有對你動心。」
「若你僅僅只是從前明崢的遺孤的話, 所謂的恩情,於孤而言, 的確並無什麼所謂,你知曉也好,不知曉也好, 孤都不在意。」
「只是後來,孤給了你時間讓你想清楚,感激這種情緒可以出現在任何人對孤的身上, 只唯獨杳杳。」
「孤希望……你是心甘情願。」
明楹抬眼, 手撐在車墊之上, 然後突然蹭了他一下。
「皇兄。」她聲音有點悶,「我分得清。」
「得知你當初前去邊關的時候,其實我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所謂的感激亦或者驚詫,而是心疼。在宮中的這麼些年,我一直很少會對旁人的事情多生出過什麼情緒,畢竟我連自身都難保,從前萬事皆是如履薄冰。所以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明白,或許從前種種,我也的確對皇兄動過心。」
她湊近,肯定一般地喚他的名字,「傅懷硯。」
傅懷硯半晌都沒應聲,手中檀珠頓在指間,隨後才很輕地在她額頭上碰了下。
馬車之中燭火晃動了一下,明楹想到了方才車夫的話,起身掀起了車窗的簾幔,往外看去。
的確如同那位車夫所說,巷弄之中能聽到一點兒嘈雜的聲音,而且正在逐漸逼近。
聽這些嘈雜的聲音,可以分辨出,恐怕行兇的人還不少。
傅懷硯的手指在馬車車壁之上輕叩一聲,川柏很快就應聲出現,低聲在外道:「陛下。」
「先去清理一下。」
川柏意會他的意思,頷首應是。
馬車車夫原本是想著早些駕馬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卻沒想到才不過剛剛靠近,就突然看到不少身穿黑衣,手拿長劍的侍衛從黑暗之中現身,他嚇得差點兒連手中的韁繩都拿不穩,卻又很快聽到了先前的嘈雜之聲隱匿於黑暗。
一個個千金台的打手從小巷之中被丟了出來。
車夫瞧著眼睛瞪得渾圓,原本只想著快些駕馬離開,卻不想一個手拿長劍的侍衛悄然出現在馬車前面。
車夫縮著脖子,剛準備問這位好漢有何貴幹的時候,卻聽到面前的侍衛躬身恭敬道:「主子,已經清理完了。」
車夫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然後就聽到後面的車廂之中傳來了一聲嗯。
傅懷硯掀開簾幔,語調平緩地對車夫道:「勞駕在此處稍等片刻。」
車夫哪裡敢說不,川柏手中提著的長劍就明晃晃地在他面前,鋥亮的光就照在他的臉上,他連連點頭,目送著明楹與傅懷硯走向前面的那個巷口。
半晌了腿還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