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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她行走在宮牆之下的時候,傅瑤剛剛說過的話還是不免一一在她的腦海之中浮現。
還有那個用銀線繡的字,都好像變成了在面前絲絲縷縷纏繞在一起的銀線。
讓人看不清楚。
作者有話說:
後來的傅瑤:原來珍寶竟在我面前TvT
紅包~
第16章
坤儀殿內瀰漫著淡淡的香味,皇后撥過自己茶盞中的浮沫,有些稀奇地看著坐在下首的人:「往日裡也不怎麼見你人影,這段時日隔三差五就來坤儀殿,難不成是有求於人?」
傅懷硯把玩著檀木手持,聞言倏而抬眼,「無事就不能前來母后殿中了嗎?」
「來自然是能來,」皇后將茶盞放在小几上,「只是你往常十天半個月也未必前來坤儀殿,現今卻這般勤勉,實在反常。」
「說說,這坤儀殿到底是有什麼能讓太子殿下大駕光臨?」
傅懷硯將手持放在面前的矮桌上,沒答皇后的問話,轉而道:「王騫擢升的路為我所阻,王氏居功自傲,自持身份,多半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說起正事,皇后也斂容道:「王氏為事向來荒誕,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近些時候你還是小心謹慎為上,不過……」
皇后突然想起來之前聽聞的事情,「今日早間我聽說你將容妃的那個兒子送到了慎司監里去了?聽說還是覬覦了你什麼珍藏,你行事向來穩妥,怎麼昨日對他這般大動干戈?」
「既然說是珍藏,」傅懷硯稍低了眼,「自然是放在心上的寶貝。他既然有膽子心生覬覦,那送進慎司監也不過只是小懲大誡罷了。」
慎司監這樣羈押死犯的地方,居然被他輕而易舉地說成是小懲大誡。
皇后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告誡道:「傅瑋雖然行事不檢,但容妃畢竟是出身葉氏,旁的倒也罷了,別讓人死在慎司監裡面,免得落了一個殘害手足的聲名。」
傅懷硯輕嗯了聲,「我有分寸,還留了口氣。」
他的話音剛落,殿前女使緩步上前而來,垂首朝著皇后道:「娘娘,十一公主殿下正在殿外求見。」
皇后聞言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前些時日下了雪,這幾日正是天寒的時候,隨即開口道:「殿外苦寒,快些讓她進來。」
女使依言退下,皇后想起明楹,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這孩子看著實在是嬌弱,這般冷的天氣,也不知曉是前來為了何事。聽李嬤嬤說她昨日是被那位霍小將軍送回宮中的,一路上相談甚歡,若是有緣可以結親的話,倒也是一樁難得的好姻緣。」
站在皇后身邊的李嬤嬤聽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眼皮子跳了一下,不動聲色地看向坐在原地的傅懷硯。
只看他稍低著眼,聽見這話,神色絲毫未變。
她鬆了口氣,立在皇后身邊,手指絞了一下帕子。
皇后原本也只是自己感慨兩句,卻沒想到傅懷硯突然開口道:「……未必。」
皇后倏地愣了一下,「怎麼未必?」
「猜的。」傅懷硯漫不經心地答,「瞧著不像是良配。」
皇后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案上,「你自己不願意成家就算了,現在連你皇妹的親事都要說些晦氣話,那位霍小將軍我從前也見過,相貌品行樣樣都出挑,又是出身於素來忠義的霍氏,怎麼就不般配了?」
皇后話音未落,身邊站著的嬤嬤突然抵唇輕咳一聲。
殿中傳來很輕的跫音,明楹跟著殿前女使走入殿中,站於殿中朝著皇后行禮。
「阿楹因為昨日身體不適,未能與兩位嬤嬤一同前來向皇后娘娘謝恩,實在疏忽,還望娘娘恕罪。」
皇后朝著她招招手,「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昨日天色已晚,近些時日又冷,不必拘束於這些虛禮。」
她頓了頓又接著道:「我只你皇兄這麼一個獨子,偏生他是個不馴的性子,難得見你這般乖巧的姑娘,自然應當上心些,何況原本我也應當是你母后,不必言謝。昨日前去明氏可有受到欺負?」
明楹輕輕搖了搖頭,「有娘娘的嬤嬤在旁,並未有人敢欺侮分毫。」
「那便好。」皇后點了點頭,「那昨日的身體不適現在可好些了?」
從剛剛進殿開始,明楹就一眼看到了坐在下首的人。
皇后確實免了宮中公主皇子的晨昏定省,但是傅懷硯是她的唯一所出,出現在這裡也無可厚非。
明楹來這裡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遇上他的準備,只是因為昨日想起的紛紛種種,還有裙幅處的繡字,還是讓她此時有些思緒不寧。
她低著頭,「已經不妨事了。」
傅懷硯聽到說起明楹身體不適時倏地挑了一下眉,低著眼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人,唇畔挑了挑。
「……皇妹是如何身體不適?」他淡聲開口,「昨日遇見皇妹之時,大抵是因為霍小將軍還在旁,孤倒是沒有注意到。」
他分明就知曉自己是在躲著他,身體不適只不過是推辭,卻又在這裡堂而皇之地問起。
明楹輕頓片刻,「多謝皇兄關心,大抵是因為昨日在宮門處有些受了風,這才覺得有幾分不適。」
傅懷硯聞言意味不明地笑了聲,沒有再開口。
皇后臉上的笑意稍微頓住,斂眉看著傅懷硯此時隨意散漫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