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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哪有這樣止痛的方法,明楹此時進退不得,齒端被他在這個時候撬開。
她因為顧忌著傅懷硯身上的傷勢,所以反而受制於人,只覺得腦海之中處處都是風聲呼嘯而過,腦海之中狼藉一片,擾得她全然沒有辦法去思索。
他手指在她的脊背上輕輕碰了碰,隨後稍微使了一點兒力氣,明楹腳下不穩,一下子跌坐在他的身上。
即便是在這個時候,明楹也還是記得他肩側有傷口,避開了他肩側的傷勢,堪堪坐在了他的懷中。
因為靠近,他並未扣住她的下頷,只是轉而手指沒入她的發間,抵住她的頸後,不讓她撤離分毫。
寢衣輕微的摩挲聲響也在這個時候被無限的放大。
明楹抬手在他頸側稍微撐了撐,卻被傅懷硯將她的手握在手中,止住她作亂的動作。
她今日來,原本也只是想換藥而已,從來沒想到,居然會是現在這樣一番境況。
可是此時交纏的呼吸,甚至她此時清晰而灼熱的感知,都無一不在昭告她此時與傅懷硯之間的荒唐。
他們之間做盡了一切親密的事情。
這樣的認知讓明楹忍不住心下稍微頓了一下。
她對旁人的情緒一向都是洞若觀火,可是此時,對於她與傅懷硯之間,卻還是有點兒覺得不甚明晰。
天在將明未明時最為為人驚嘆,大概於人而言也是同理,本該絕對戒斷卻又不合時宜地關係,最為惹人沉湎其中。
如她所想,大概一場交易之後,他們之間大概就再無什麼牽扯。
明楹闔上雙眼,抬手扣上他的脖頸,試探著碰了碰。
傅懷硯抵住她的頸後,許久以後,才輕輕撤離,目光深沉地看了看明楹片刻,才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下。
「已經止痛了。」他聲音帶著慾念的啞意,「有勞皇妹。」
這樣止痛的方式,大概也是聞所未聞。
明楹此時還坐在他的懷中,能感受到灼熱的溫度。
其實也不算是過火,可是他此刻,卻實在是談不上是可以清理傷口的程度。
她倏然從他懷中起身,目光沒有落在傅懷硯身上,只將之前就一直拿在自己手中的傷藥放在小桌之上,輕咳了一聲,「……醫正沒有同皇兄說過,既然有傷在身,應當飲食清淡,避免縱慾嗎?」
她目光在東宮殿內環視了一下,反正是沒有落在傅懷硯的身上,又很輕地接了句:「皇兄現在這樣,實在是不便清理。」
即便是真的如他所言的止痛。
傅懷硯此時前襟都鬆開,因為方才的動作,身上的衣物起了些許褶皺,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身上。
他沒有管身上的傷勢,倏然站起身來。
即便是明楹沒有看他,也能察覺到他落下來的陰影,覆蓋在自己的身上。
「孤避免了。」他輕聲笑了下,「只是皇妹,凡事皆有取捨。既然要止痛,就難免……縱慾。」
「孤去一趟淨室,煩請皇妹稍等片刻。」
作者有話說:
卷卷老母親苦口婆心地對杳杳說:《片刻》的男人咱們不能要。
紅包ovo
第46章
傅懷硯說完這句話就轉身前往淨室。
他說了是片刻, 明楹卻遲遲都沒有等到他從中出來,只能聽到不遠處滴漏漸次作響的滴水聲。
時近深夜,明楹將面前此時的小几上整理了一下, 還是沒有看到傅懷硯從淨室之中出來。
她等待時稍微覺得有點兒疲倦, 抬眼看向了之前傅懷硯坐過的圈椅, 她猶豫了片刻,看了看不遠處的淨室,還是想著坐在上面歇息一會兒。
她這幾日其實睡得都不算是很好,此時坐在圈椅之上, 垂眼看了看棋盤之上的落子,看到他解的是之前流傳已久的一局死棋, 破而後立,黑子勢如破竹,解了棋勢囹圄, 殺伐果決, 是全然不同於常人的落子思路。
落子的時候其實不太像他本人那般帶著一點兒疏離, 而是一擊斃命的來勢洶洶。
明楹撐著臉側, 因為此時東宮殿內帶著淺淡的檀香味,所以她不知不覺之中, 察覺出了一些倦意。
殿內寂靜,她只覺得思緒有點兒越飄越遠,浮在空中, 落不在實處。
傅懷硯緩步走出的時候,就看到明楹此時俯身靠在小几之上,呼吸平穩, 眼睫闔起, 身上的外衫有些滑落。
圈椅於她而言顯得有些大了, 只占據一半,衣裙堆疊著傾瀉下來,或許是覺得有點兒冷,稍微蜷縮起來,纖長的羽睫在眼下覆下一大片的陰翳。
傅懷硯抬手用帕子仔細地淨了手,隨後又認真地擦拭著自己的手指。
他垂眼看了看明楹,將帕子放在桌上,隨後稍微躬身,看了看她此時的模樣,很輕地笑了一下。
隨後他將她身上滑落的外衫提起,覆蓋在她的身上。
傅懷硯自己隨意地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口,就將衣襟攏好,然後動作輕緩地將明楹抱到了榻上,為她蓋好被衾。
明楹其實睡得並不算是很沉,能隱隱約約察覺到自己被人抱在懷中,只是思緒渙散,所以只在他懷中找了個更為舒適的地方。
傅懷硯察覺到明楹在自己懷中縮了一下,唇畔抬起。
他坐在小榻旁,為她掖好被衾,俯身很輕地吻了她的眼睫一下,並沒有留在寢間,而是轉身離開了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