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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人,名喚謝熔,是姑蘇人氏,卻是出身於一個沒落的縣鄉世家,祖上雖然也曾有些名氣,但是不過幾代就沒落了,是以遠遠談不上是什麼世家子,家中只能做些簡單的生意來餬口,而這個謝熔在千金台中豪擲一萬兩為討妻子江氏歡心,後來又毫髮無傷地從千金台之中離開,多半是另有際遇。」

    「謝熔早些時候就已經離開了榮縣,屬下只查到前些時候在垣陵落過腳,現在來了蕪州,其他的大概是因為過了些時日,就沒有再查到線索。」

    不過一個沒落的世家子,卻能出入千金台如無人之境。

    高陽自然是知曉千金台中的打手,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況且這一萬兩,即便是蕪州富商,也未必可以隨隨便便拿得出來。

    高陽轉了轉自己手上的扳指,「讓他們進來。」

    屬下連忙應是,匆匆擦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血跡,然後對著此時正在廳外的人道:「大人讓兩位進去。」

    今日的事情實在說得上是曲折,高陽也沒想到,自己不過只是盯上一個好貨色,然後就牽扯到了鹽場的事情。

    好像是這位謝熔前來蕪州,就是為著自己而來的一般。

    高陽疑心其中有詐,但是又想了想,不過只是一個沒落的世家之子,到時候隨便殺了,也能胡亂搪塞過去,況且這裡是蕪州,是自己的地盤,能怕了這詐不成。  

    況且也不過就是個毛頭小子,說不得是發現了端倪,想著拖延時間也未可知。

    且聽聽他說的到底是什麼交易。

    高陽想到這裡,氣定神閒地坐在黃酸梨木椅之上,等著人進來。

    這張桌子上還布了茶水,高陽頓覺口渴,撈過茶盞喝了一口。

    他剛剛放下,就聽到有人步入前廳。

    之前垣陵縣令送來那張畫卷的時候,高陽就知曉這個女子生得極為出挑,恐怕就算是在遍閱美人的六皇子眼中,也能稱得上是出眾。

    但此時這個女子走進來的時候,還是讓人為之失神的驚艷,前廳之中燈火不盛,照在她周身如日暉余暈。

    而那個謝氏謝熔,也同樣是相貌出挑,姿態疏朗,步伐之際從容,倒不似出身什麼沒落的世家。

    高陽眯著眼睛看了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笑得不陰不陽,「聽聞謝公子要與本官做一場交易。」

    他上下掃了掃,「願聞其詳。」

    作者有話說:

    剛才看到評論有寶貝說沒看懂他們在幹什麼,我還以為寫得很明白了(跪)  

    紅包~

    第76章

    高陽在蕪州久居上位, 說起話來也自帶一點兒不怒自威的氣場。

    傅懷硯帶著一點笑意,對高陽道:「高大人。」

    高陽轉了轉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上下打量了一下傅懷硯, 嘴角也勉強扯出一點笑, 「謝公子不必多廢什麼時間, 本官事務繁冗,所以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他說到這裡,嘖了聲, 「在蕪州上下,能與本官來談交易的, 也是掰著手指頭都能數的出來,本官倒是也想知曉,謝公子談的到底是什麼交易。」

    高陽傾身, 眯著眼睛, 語調加重了些, 「謝公子將千金台鬧得一片狼藉, 現在若是還來誆騙本官的話,這下場麼……」

    他說到這裡, 只冷笑了聲,沒接著往下說。

    傅懷硯的檀珠手持繞在指間,他聽到高陽的話, 不動聲色地笑了下,溫聲回道:「大人手眼通天,想來已經知曉在下的身份。不過一個區區小氏族之子, 是如何拿得出一萬兩白銀, 又是如何能請得起這麼多護衛, 其中種種,並不是一個世家子可以做到的。」

    「其中的淵源,自然與在下想與大人做的這樁交易有關。」  

    高陽眯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人,看到他此時倒是從容的模樣,心中暗自思忖了下。

    傅懷硯手指撥弄著滾動的檀珠,「在下祖上曾是鹽商,算得上是闊綽一時,但是因為江南道鹽引千金難求,加之大小商賈各顯神通,所以才逐漸沒落了,不過雖然如此,卻讓在下有了另外一處際遇。承蒙祖上餘蔭,在下在前些時候,發現了一處鹽場。」

    他看向高陽,「這處鹽場無人知曉,除了在下,所以在下想與大人做的交易,就是這處鹽場。」

    「蕪州鹽商不及廣陵與姑蘇,蕪州的貿易多是絲綢布莊,鹽引並沒有廣陵兩地那般難求,所以……在下想用這處鹽場,來換大人手中的鹽引。」

    這話一出,整個前廳之中頓時靜寂了很多。

    高陽為官多年,在外一向都是不苟言笑的模樣,此時聽到這個小氏族之子說出的話時,還是忍不住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沒有人比高陽更知道,一處鹽場到底能牟利多少。

    單只是自己私下瞞著不報的那個鹽場,就算是大部分都是葉氏的,自己只是從中撈一點油水,也是一筆龐大的數額,足夠供應刺史府如流水一般的開銷,支撐奢靡的生活。

    高陽手指蹭著扳指,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哦?謝公子這做的,就是買賣私鹽的勾當?嘖,鄴朝的律法當中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若是涉及買賣私鹽,這可是抄家入獄的重罪,謝公子這個時候前來刺史府坦誠,難不成是想要自投羅網不成?」

    他說到後面,帶著些譏誚,是顯而易見的寒意。

    傅懷硯仿若未覺,只含笑回道:「大人既然得知是與鹽場有關的交易,還讓在下闡明,不吝時間思忖,未必是當真是謹遵律例,況且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大人若是當真想逮捕在下,現今應當就沒有在下站在大人面前開口的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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