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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煜風一臉頭疼地捂住我的嘴,把我抱緊了:「有布沒有?拿塊布來!」
他旁邊跟著的幾個侍衛立馬撕自己的侍衛服。
趙煜風:「找塊乾淨的!」
幾個侍衛立馬頓住了,其中一個道:「皇上,卑職身上最乾淨的便是裡頭穿的……」
「罷了罷了!」趙煜風煩躁得很,一隻手捂著我嘴,一隻手拖著我走,姿勢彆扭極了。
幾個侍衛就在一旁干看著,又想幫忙又不敢,很是著急上火又害怕的樣子。
「皇上,要不微臣點了謝公公啞穴?」周亭小心問道。
趙煜風動作一滯,道:「用得著你來?」
周亭立馬單膝跪地:「微臣該死!」
趙煜風一指戳在我胸前,一指戳我頸側,我頓時身體不能動彈,喉嚨也出不了聲兒了。
我被扔上了馬,像袋大米似的被馱著,趙煜風一手抓著我後背衣服,一手抓著韁繩,大馬從林子騎出去,一隊侍衛在後頭不遠不近地跟著。
馬跑得快,穿過兩片林子後,趙煜風吩咐他們原地等,帶著我沿河騎馬而上,馬蹄踏著鵝卵石,涉過淺水,到了昨天晚上我們來過的上遊河岸邊。
趙煜風把我抱下了馬,解開穴位。
我咬住嘴唇忍耐住因恐懼而即將爆發的吼叫,警惕著他,踉蹌著朝後退,左右看觀察逃跑的路。
然而剛一拔腿跑出兩三步,他動如迅捷的風,兩步追上攔住,張開雙臂靠近:「謝二寶,你先冷靜,朕不過想同你見一面!」
「可我不想看見你!」我轉身就跑,身後是河,我沒想那麼多,只想離趙煜風遠點兒。
靠近他很危險,而和他獨處,則是危險的最高等級。
我跑進了河裡。
「謝二寶!」趙煜風大驚,追著我,伸手抓住了我腰間革帶,我這一瞬間冷靜到了極點,手摸到革帶搭扣,手指一撥,搭扣鬆開,我直接摔進了河裡。
媽的,摔進來我才記起,我他姥姥個腿的不會游泳。
「救命!救……」我瘋狂撲騰瘋狂喝水。
趙煜風把我撈了上去,丟在岸上。
我渾身濕透了,不停地咳水出來。
趙煜風蹲在一旁,一手拍著我的背。
我揮開了他的手,坐在地上自己慢慢調整呼吸,他表情不大痛快,但沒說什麼。
調整得差不多了,我一聲不吭地站起身,靴子裡灌了水不方便跑步了,而且我想起來他會輕功,還有馬,乾脆放棄了跑,只假裝他是空氣,慢慢吞吞往回的路走。
趙煜風也不說話,跟在我身後,走了沒多少步,就拽住我。
我低著頭,看岸邊大大小小的鵝卵石,看鵝卵石縫隙里長出來的綠草,感覺得到他的視線正落在我身上。
並且呼吸逐漸靠近了,粗重,小心,繼而輕輕吻住了我的嘴唇。
我心裡笑,他天潢貴胄,有什麼不敢的,竟然如此輕拿輕放,裝他媽的斯文呢。
果然,下一瞬,他手按住我後腰,勒緊了,唇舌改斯文為野蠻,闖入,掠奪,呼吸交錯間我臉幾乎要被他的溫度點燃,身上濕衣也仿佛被烘得灼熱。
我毫無反抗,溫順地承受,腰被他朝後微微壓彎,整個人失了平衡,全靠他手臂撈著才沒摔地上去。
不知道他親了多久,等他放開我的時候,我幾乎缺氧得站不穩。
趙煜風一手輕輕搭在我肩上:「二寶……」
我扯了扯衣服,卻發現衣服濕噠噠黏在身上怎麼也扯不平整,我看起來一點兒都不整潔了。
「二寶。」趙煜風又牽住我手。
我把手往回抽,他用力攥住,我一邊後退一邊往回抽手。
「做什麼?二寶?別再鬧了。」趙煜風把我兩隻手都抓住了。
一隻我就抽不出來了,他還抓住我兩隻手,我死死盯著被他抓住的兩隻手,抽,我抽,我掙,我用力,繼而看見有許多水珠落在了袖子上,啪嗒便浸入已經濕潤的衣料里。
「好端端怎麼又哭起來?別哭了,你……」趙煜風鬆開了我。
我把手揣在袖子裡,一邊掏著袖內口袋的東西,一邊往河裡走,被河灘上鵝卵石硌得歪一下斜一下的。
「又做什麼?剛才不是叫救命?怎麼又往河裡去?」趙煜風追在我後面。
掏到了一顆糖!真是太好了!我就記得袖子裡有糖的!
我剝開被水浸濕的糖紙,現出內里一顆黃色的糖,我把糖放進嘴裡含著,是麥芽糖,甜味瞬間在嘴裡蔓延開,帶給我短暫的多巴胺分泌體驗,我彎腰,在河裡摸了塊大鵝卵石撿起來。
「謝二寶,跟朕回去!」趙煜風手碰到我的手。
我猛地回身甩開,舉起大鵝卵石,注視他雙眼:「再過來我就打死你。」
趙煜風臉瞬間黑透了,看了我手上石頭一眼,眼神冷如冰:「這種話也敢說,朕實在把你這奴才寵得不知天高地厚,讓你日子過得太舒坦了。」
「趙煜風,」我平靜地叫了他一聲,「你設想一下,咱倆換個位置,如果我是皇帝,你是一個錦衣玉食的富家少爺,我卻把你留在身邊做太監,把你關起來不讓你回家,在皇宮裡無論是住還是穿無論是吃還是玩,都比不上你在家的時候,你喜歡女人,我卻把你拖上龍床,扒你的衣服,蹂躪你的身體,不給你飯吃,命令所有人孤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