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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要見張聞。」
他靜了一會兒,問:「現在?」
我:「他這個時辰還不會睡。」
雁長飛起身出去找人傳信,我以為張聞起碼得過半時辰才能到,不想才過了一刻鐘,張聞就到了。
第48章 你去喜歡邊洲
「這麼快?」我略有些驚訝。
「他正好在附近,讓去他府上傳信的護衛碰上了。」雁長飛扯過薄被蓋在我身上。
我皺眉,已經恢復了不少力氣的手把被子扯了下去:「熱。」
雁長飛瞪眼:「要見外人,裸著上身成何體統?」
「他和我都是男人。」我剛說完,繼而忽然想到雁長飛既然娶我進門,也許某些時候是把我當女人看的,於是又補了一句,「而且他是太監。」
雁長飛卻道:「太監也是人,是個人就會有七情六慾。」
他不由分說給我穿了件中衣,然後撤了屏風退出門去,接著張聞邁過門檻進來,走近床邊站定。
我開門見山:「他怎麼說?」
張聞低聲道:「陛下太忙了。」
我當然猜得到他忙,當皇帝怎麼可能不忙:「就算是忙得沒法見面,回個信的時間也沒了?離我讓你捎口信那天已過去有五六日了。」
張聞自己搬了條圓凳在床邊坐下:「其實陛下說要安排見你來著,就定在昨日,讓我先別告訴你,還能給你個驚喜。」
我:「昨日連只鳥都沒飛進這院子。」
「臨時有事,在宮裡抽不開身了,也是沒辦法。」張聞打量我一番,道,「身體好些了?」
「還成吧,沒那麼像癱子了,多虧了雁長飛寸步不離貼身照顧,事無巨細親力親為。」我著重說了最後八個字。
張聞無聲看著我,表情複雜。
「你會把我說過的話告訴董君白是麼?」
張聞眼裡亮起希望:「如若你不想,以盧大人和咱家的交情,咱家可以不……」
「不,你還是盡職盡責把我說過的話告訴他。」我道。
張聞坐在圓凳上無言,眉間攢著愁意。
我把雁長飛叫了進來。
「什麼事?」雁長飛立即進來了。
張聞客氣道:「不必著人奉茶了,我馬上要走……」
我:「弄些熱水來,我出了汗,你幫我洗個澡。」
張聞:「……」
雁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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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聞走了,走時臉色十分沉重。我躺在床上望著青色帳頂,游神地想董君白這時辰在宮裡會做什麼,沐浴麼?還是歇息了?
正想著,忽然耳邊有水聲響起。這是想董君白想得幻聽了?腦子裡出現了他在沐浴的幻覺?
不僅有了水聲的幻聽,甚至還有觸碰的幻覺,有粗糙的手指觸上我的皮膚,解我的衣裳。
怎會如此,我盧青楓還不至於是這般下流齷齪……
突然間一隻手拍在我臉上,叫道:「楓兒?」
我吃了一驚,定睛一看,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雁長飛那張大鬍子臉,正一臉古怪地看著我。
幻覺消失了,我低頭一看,發現身上中衣被雁長飛解開了,正敞著懷,怪不得剛才會出現幻覺,就是因為雁長飛在對我動手動腳。
「你沒事解我衣裳幹什麼?!」我怒道。
雁長飛先是一愣,繼而皺眉:「不是你說出了汗要洗澡?不脫衣裳怎麼洗?」
我才注意到床邊多了盆熱水:「那洗澡就用這麼點兒水?你們瀚王府沒水了?」
「你傷口剛長好一些,還不能下水,只能擦一下。」雁長飛說著抓起擰乾了水的帕子就往我胸口上擦。
我心裡煩,加上其實沒有出汗,便一掩衣襟:「別擦了。」
雁長飛不明所以,但沒說什麼,拿著帕子下床將熱水端了出去,不一會兒回來坐上床,問:「話本還聽麼?」
「不了,」我閉上眼道,「我想睡了。」
雁長飛便將燈吹了,靜靜躺在我身旁搖著一柄扇子,將混著冰盆涼意的空氣朝我這邊撲過來。
原以為今晚可能有些難睡著,然而這涼風一撲,心裡煩悶撲散不少,腦袋漸漸迷糊將要墜入夢鄉。
「你方才一臉發春的表情,在想誰?」
雁長飛冷不丁在黑暗中冒出來一句。
我瞬間驚醒:「!」
「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正要睡著時被吵醒,著實火大。
雁長飛手上扇子沒停,又問一遍:「在想誰?」
我莫名其妙:「沒想誰,你有病?睡不睡覺?」
雁長飛少見的不依不饒:「你在想你的姘頭。」
我:「你別找事。」
雁長飛:「你就是在想你的姘頭。」
我吸了口氣,惱了,冷笑道:「是,是在想我的姘頭,王爺要如何?」
以為又要吵架,不想雁長飛竟然一句話也沒回,安安靜靜地躺在我邊上。
我轉過頭去看他黑漆漆的輪廓,發現他手裡的扇子也沒搖了,這是睡著了?上一瞬還在找茬,這一瞬就能睡得著?
「看什麼?」雁長飛突然說話了,「本王不扇了,熱死你。」
不扇拉倒,本來也沒多熱。我一個姿勢躺了好一會兒了,有些不太舒服,艱難地稍稍側身想背對雁長飛,但是自己使勁容易牽扯傷口。
我忍著疼正艱難側身,忽然背後一隻手托住把我推了起來,雁長飛整具身體朝我這邊移,接著整副胸膛貼了上來,托著我背的手慢慢撤開,我便靠在了他懷裡。